假浪子005(2 / 2)
餘光瞥見腦袋一點一點往下砸的女人,顧堯野心頭的毛刺仿佛被一根根拔了個乾淨。
他暗暗嘆了口氣,指節修長的手攤開,輕柔接住了江靜月往下砸的腦袋。
她的下巴剛好壓在他的手掌心,膚質細膩,觸感溫熱,如羽毛一般從他心尖拂掃而過。
牽起一片電流般的酥麻癢意。
心跳又變快了。
男人收緊了呼吸,神情拘謹,略顯局促。
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奇妙的感覺。
就在顧堯野心慌撩亂、不知所措之際,下巴抵在他手掌心的江靜月瓷白小臉忽然偏了一下。
她軟軟嫩嫩的臉頰猝不及防與男人暖熱的掌心貼了個嚴嚴實實。
那一瞬間的觸感,險些讓顧堯野丟開手。
「混蛋……」
又一聲咕噥,語氣裡幽怨滿滿。
「……」男人僵住片刻,順勢扶著她的臉,將其扶正。
另一隻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江靜月另一邊臉頰,像捧起一朵花一樣,捧起她的臉。
俊臉也隨之欺近,懸停在離她嬌俏可愛的鼻尖幾厘米的位置,音色沉沉地開口:「誰混蛋了?」
「江靜月,你別太欺負人。」顧堯野沉聲控訴。
約莫是聽見了自己的名字,臉白如瓷的女人眉毛動了動,一副要睜開眼睛的架勢。
顧堯野見狀,稍稍退得離她遠一些,方才繼續說:「說我浪盪我認了,罵我混蛋……信不信一會兒真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混蛋,嗯?嗯?」
一邊說著,男人的手掌一邊微微用力,往內擠壓被他捧著的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
他這番動作,令腦袋昏沉,恨不得睡死過去的江靜月皺起了柳葉般的細眉。
她「嗚嗚」兩聲,試圖掙開束縛。
一雙狹長勾人的丹鳳眼也漸漸睜開,又密又長的眼睫掀起,露出棕褐色的瞳仁來。
她的眼睛如同一麵玻璃鏡,倒映著顧堯野棱角分明的俊臉。
男人有片刻的僵愣。
似被那雙似水柔情的眼睛攝住了心神。
半晌才緩過來,耳根到脖子那一片的肌膚似有火燎了起來,燙意灼人。
就在他心神迷離之際,醉眼朦朧的江靜月啪地一聲捧住了他的臉。
似報復一般,她拚命的揉搓男人的臉,紅唇微動,皺著眉,語氣凶巴巴:「就欺負你,就欺負你……混蛋……」
一邊說著,江靜月一邊兩手並用,反復拍打著顧堯野的臉,拍得啪啪響,沒一會兒他臉上就起了淡淡霞色。
疼得男人嘶嘶抽氣。
「江靜月,別拍了……啊嘶——」
「……再拍我親你了啊!」
男人鬆開了她的臉,抓住了她那雙拍打速度堪比海豹拍肚皮的手,啪啪聲終於停了下來,車廂內也恢復了短暫的寂靜。
江靜月似被男人抬高的分貝嚇到了,紅唇輕抿著,黑白分明的眼睛似蒙著一層半透明的薄霧,水潤潤的,無辜又膽怯。
她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反正顧堯野是舍不得再像方才那般沖她大聲說話了。
不僅如此,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視線仿佛墜了千斤鐵,沉沉壓在女人白皙如雪的小臉上,挪都挪不開。
車廂裡靜謐無聲,近距離的對視下,顧堯野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他脖頸上爬動,帶起陣陣酥麻癢意。
除此之外,喉嚨也像燒著火一般,燥得發癢。
他眸色深了些,不由滾動喉結。落在江靜月臉上的視線越來越沉,也越來越渾……
忽而一陣夜風呼嘯著灌入車內,吹散了氤氳的曖昧。
男人沉暗藏欲的眸見了一抹清色。
他鬆開了江靜月的手,慫得敗下陣來,將她推靠回椅背坐好,音色暗啞地小聲嘀咕:「堂堂江家大小姐,酒品怎麼這麼差……」
「喝醉了酒還打人……」
「老子臉疼死了。」
顧堯野一手搓揉著被拍紅的臉,一手扣上安全帶,準備驅車趕路。
他得趕緊把喝醉酒的江靜月送回江家老宅,否則再這樣下去,保不準他也會「醉」。
做出些不要臉的事來就不好了。
到時候江靜月酒醒了,定然會恨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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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大g從路邊駛回主道後,壓著最高限速朝鎏金別苑的方向開。
夜風咆哮著灌入車廂,吹得副駕駛上靠著椅背酣睡的江靜月很不舒服。
她皺著秀眉,兩隻手毫無章法地在半空揮了揮,似是想撥開拂麵而過的風。
顧堯野雖注意力集中在前方,但餘光卻留意著江靜月這邊。
見她像個傻子似的揮舞雙手,他臉上的燥熱感終於消退一些,不由被逗笑。
薄唇勾起時,他後悔地想:剛才就不該慫。
江靜月這丫頭喝醉了酒胡亂撩撥人。
他就該往她嘴上狠狠咬一口,像條毫無道德的瘋狗一樣。
非得從她身上扯掉一塊肉,留下讓她永生難忘的傷疤才是。
這樣,她以後就不敢再喝得這樣酩酊大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