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假浪子048 「原來再深的偏見,也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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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江靜月來說,周矢這個電話來得挺及時的。

周矢回國了,今晨落地深市。

說是回國辦點事,要待半個月左右。

他本來沒想聯係江靜月的,畢竟出國以後,連聯係方式都更換了。

但是今晨飛機落地,他打車去深農大的路上遭遇了車禍,人受了點傷,這會兒在醫院。

周矢在深市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

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江靜月,厚著臉皮給她打了這個電話。

如周矢所料,江靜月這個人一向寬容有善心。

哪怕他們之間有過一段不算愉快的戀情,哪怕他們已經分手。

但她既然答應他,以後還可以做朋友。那他真正求助於她時,她就不會袖手旁觀。

「周矢出車禍了,人在醫院。他在深市沒什麼親朋好友,所以給我打了電話。」

「我現在得過去一趟。」江靜月這話是跟顧堯野說的。

在她看來,算是同他報備。

畢竟周矢是她前男友,不想讓顧堯野因此誤會。

可顧堯野這人,有時候是有一點幼稚在身上的。

他想到江靜月親了他,還給他送喜歡的賽車模型便以為自己有了吃醋的資格。

「江靜月。」顧堯野開口,叫住了她。

彼時江靜月已經拿上了外套和包,在玄關處的鞋凳上換鞋,準備出門。

聽見男人鄭重其事地叫她的全名,她動作頓住了,抬眸詫異地看向他「怎麼了」

顧堯野走了過去,在離她三步遠的位置站住腳,喉結滾了滾,沉聲「別去。」

江靜月愣住,被男人嚴肅的神情震懾住,心中翻湧起潮浪。

「我不準你去。」顧堯野再次開口,語氣已經變得強勢霸道。

他承認他現在醋得不行。

因為周矢一個電話,江靜月就要往外跑,離開自己,去周矢的身邊

哪怕她說得冠冕堂皇,他心裡還是醋海滔天,十萬個不樂意。

江靜月心中的潮浪因為男人專橫的語氣平靜下去。

隨後她想起昨晚他醉成爛泥,被聞靜攙扶著從酒吧裡出來的場麵。

「理由。」江靜月暗暗咬了一下唇瓣,目光炯炯地看著男人,屏住了呼吸。

不讓她去醫院找周矢的理由是什麼

顧堯野噎住了,好幾次都想把那句「因為你是我老婆」說出口。

卻又介於他們之間那紙協議咽了回去。

他能給她什麼理由呢

說他吃醋了,說他喜歡她

江靜月聽了,會不會一笑而過,不以為意

畢竟當初她和周矢在一起時,連個正眼都不肯給他。

後來周矢背叛她,她也沒有責怪報復他,還心平氣和跟他做朋友。

所以顧堯野想,在江靜月心裡,周矢一定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畢竟他是她的初戀,畢竟他們曾經相愛了七年。

他怎麼可能敵得過周矢呢。

之前周矢出國了,他努力對江靜月好,試圖得到她的心。

可時至今日,他始終沒能做到。

而現在,周矢回來了,還給她打電話

等他們見了麵,他和江靜月這些日子積攢下來的美好回憶,隻怕都會被她拋之腦後吧。

顧堯野胡思亂想了很多。

卻遲遲沒有給出江靜月想要的那個理由。

於是江靜月將視線從他身上收了回來,拿了車鑰匙,轉身出門「我走了。」

她希望顧堯野能好好想一想,等她回來,給她一個她想要的答案。

顧堯野卻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心中花田一瞬荒涼,雜草叢生。

難過得仿佛心都要碎了。

為什麼呢

明明她都親他了,明明她都送他喜歡的禮物了為什麼還是要去周矢身邊,為什麼還是不肯喜歡他呢

江靜月開車離開了錦上。

她今天休息,所以才能答應周矢去醫院看看他。

到了醫院,江靜月了解到,周矢受的傷並不嚴重。

左腿輕微骨折。醫生說主院天即可回家休養。

江靜月給周矢帶了果籃,幫他辦理了一些手續,又在病房裡陪他坐了一會兒。

兩人許久沒見,少不了聊聊近況。

周矢在國外學習很順利,生活一切如常。

隻是問起江靜月和顧堯野的近況時,他的眼神變得深邃些,看向江靜月的眼神有後悔,也有戀戀不舍。

不過江靜月對他的態度,仿佛真的隻是把他當成一個需要幫助的普通朋友。

所以周矢便沒多說什麼。

隻和江靜月聊了一會兒,便讓她回去了。

「要我幫你聯係你家裡人嗎」江靜月走之前,還是出於對周矢當初帶著警察救下她和顧堯野的這份恩情,跟他多說了幾句。

畢竟他在醫院一個人,可能會有諸多不便。

而江靜月也不想下一次再被周矢打電話叫過來。

所以當周矢拒絕聯係家裡人時,她替他做了主「那我給你找個護工。」

「你要是身上錢不夠的話,我可以替你付。」

周矢張了張嘴,終是明白了江靜月的意思。

她真的是害怕他再因為住院這件事麻煩她啊。想要跟他劃清界限,涇渭分明的態度,已經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

「我自己付吧,謝謝你,靜靜。」周矢笑了笑,神情略苦澀。

江靜月沒再多言,打了招呼便要回去了。

她離開後,在醫院外麵的露天停車場遇到了一個沒見過的男人。

那人叫住了她,遞給她一張名片。

上麵寫著夏聽晚助理xxx。

「江小姐你好,聽晚姐想見見你。」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助理小心翼翼打量著江靜月。

似是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人長得比夏聽晚還漂亮。

江靜月掃過男人眼中的驚艷,柳眉蹙了蹙,倒是沒想到,那個當紅歌手會主動找到她。

明明她和周矢已經分手很久了。

夏聽晚現在找她,所謂何意

江靜月想不通,乾脆不想了,直接跟著小助理去了停車場角落裡那輛保姆車上。

保姆車內播放著夏聽晚當紅的歌曲,空調暖氣很足,溫暖如春。

江靜月上車後,被小助理安排坐到了戴著墨鏡的夏聽晚對麵。

這樣戲劇性的見麵,江靜月著實有些想笑。

感覺自己在拍電視劇似的。

「夏小姐找我有什麼事」思緒回籠後,江靜月直接開門見山。

她實在不想在無關人員身上耽擱太多的時間。

夏聽晚聞言,愣了一愣,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

片刻後,她摘掉了墨鏡,露出那張和江靜月有幾分神似的臉。

夏聽晚化了精致的妝容,和江靜月兩相對比,一個是人間富貴花,一個是山間清冷月。

從顏值到氣質,其實高下立見。

所以在打量了江靜月一番後,夏聽晚心中已然敗下陣來。

不過她仍裝得一臉平靜「江小姐,久聞大名。」

江靜月被女人戲劇化的台詞逗笑,唇角彎了彎,頗為無奈「你有什麼事可以直說。」

夏聽晚「」

她本想在逼格上碾壓一下江靜月的,可惜對方一眼將她洞穿,一副看小孩兒玩把戲的眼神看著她。

這讓夏聽晚略有幾分不自在。

又沉默了片刻,她說話終於不再裝腔拿調了「我找你來,就想問問你,你還喜不喜歡周矢」

「如果周矢想跟你復合,你會答應他嗎」

江靜月抄著手,神態自若地靠在椅背上,似是不明白夏聽晚為什麼這麼問。

不過哪怕她不明白,卻也還是認真回答了她的問題「不會。」

「我有喜歡的人了。」

麵對夏聽晚,江靜月是能夠坦然麵對自己的內心的。

所以她實話實說「想必夏小姐應該知道,我跟周矢分手以後就結婚了。」

夏聽晚蹙眉「我知道,不過在看我看來,你跟顧家大少爺結婚,更像是故意氣周矢。」

江靜月「」

深吸一口氣,她身子往前傾了些,認真看著夏聽晚,一字一句告訴她「如今我喜歡的人,隻有我先生。」

「所以夏小姐放心,我和周矢之間,早就徹底結束了。」

許是江靜月的語氣太過真誠、堅定。

夏聽晚相信了。

待江靜月下車後,她喬裝打扮去了一趟醫院。

去偷偷看了周矢一眼。

但夏聽晚知道,周矢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再見她了。

在她這個正主和江靜月那個替身之間,周矢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而他就是那樣固執的脾性。

一旦下定了決心,就絕不會再更改。

所以周矢才會出國,離她遠遠的。

夏聽晚在周矢的病房外站了許久,久到差點被粉絲認出來,這才匆忙逃離。

她其實和周矢一樣固執。

想要跟他復合的心意,這些年來半分沒有改變過。

臨近中午時,江靜月回到了錦上。

她回來的路上,路過商場,買了一些小龍蝦和其他食材。

本打算和顧堯野一起美美地飽餐一頓先。

結果顧堯野不在家裡。

江靜月不知道他去哪兒了,這一次,顧堯野沒有給她留下任何字條。

接下來的幾天裡,江靜月沒再見過顧堯野。

她每天一如既往上下班。

回到家後,總會對著滿室清冷發呆許久。

江靜月不知道顧堯野怎麼了。

她努力回憶自己的所言所行,始終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或是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顧堯野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離開了。

他們之間那兩次接口勿,究竟算什麼呢。

果然在顧堯野心裡,這就是成年男女之間,再正常不過的遊戲是嗎

江靜月忍不住胡思亂想。

她這幾天上班,有時候都不在狀態。被白思思發現了好幾次,關心她來著。

但江靜月也說不上來自己是怎麼了,以前和周矢談戀愛,哪怕是得知自己曾經是一個替身她好像也沒這麼難受過。

更不至於因為一個男人,影響自己工作。

怎麼換了顧堯野就不行了呢

顧堯野離開錦上的第七天傍晚,江靜月收到了周矢發來的一條微信消息。

是一張照片。

顧堯野和聞靜一起的照片,背景是市中心那家電影院。

就在江靜月再三確定照片上的人是顧堯野和聞靜時,周矢又給她發來了消息[靜靜,顧堯野他不適合你。]

[跟他在一起,你會受傷的。]

江靜月並不知道周矢為什麼有顧堯野和聞靜的照片。

但她不可否認,在看見照片裡郎才女貌的兩人時,她的心好像被撕裂成了八瓣。

潺潺淌著血。

周矢,我們以後不要再聯係了。

江靜月過了很久,才給男人發了這麼一條消息。

周矢很不理解[為什麼事到如今,你還是打算繼續和顧堯野維持婚姻關係嗎]

[這不像你,靜靜。]

不像她的作風。

周矢所認識的江靜月,應該是當初跟他提分手時乾淨利落的她。

不帶絲毫留戀的她。

而不是現在這樣,對顧堯野剪不斷,理還亂的她。

江靜月盯著手機看了許久,最終選擇將她和顧堯野之間的真實關係全盤托出。

末了,江靜月告誡周矢,不要多管她的閒事。

然而周矢在意的卻是別的。

[既然你們是協議婚姻,那是不是代表你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江靜月被問住了,片刻後,她回了周矢的消息[不是。]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是,我現在單方麵的喜歡著他。]

過了一會兒,江靜月繼續[所以周矢,我們以後不要再聯係了。]

收到江靜月最後這條消息時,周矢的手用力握緊了手機,力氣大得恨不得將手機捏爛。

許久,他才平復了情緒,也逐漸接受了自己與江靜月已經漸行漸遠的事實。

他給江靜月發了最後一條消息好,那我希望你得償所願,永遠幸福。

這條消息發出後,旁邊多了一個猩紅的感嘆號。

微信提示「對方還不是您的好友」。

周矢心中狠狠顫了一下,苦澀地笑了笑,單手捂住眼睛,沒敢讓出租車師父注意到他微微泛紅的眼睛。

又過了許久,周矢翻出了顧堯野的微信。

當初他和江靜月交往時,就和顧堯野互加過好友。

隻不過這麼久了,他們從未聊過天。

打開聊天框後,周矢斟酌了一下用詞,給顧堯野發了一條消息[我是周矢。既然你不珍惜靜靜,那麼,我就帶她離開了。]

這條消息之後,周矢將顧堯野拉黑了。

這是他最後能為江靜月做的了。

正如他給江靜月發去的最後一條消息。

他希望江靜月得償所願。

雖然不知道江靜月和顧堯野之間發生了什麼。

但作為江靜月的前男友,周矢很確定,在他和江靜月還在交往時,顧堯野就已經喜歡上她了。

否則那男人也不至於每次都用那種敵視的眼神看著他。

連他當初出國,江靜月來送他,都不放心,非要跟著江靜月一起。

既然顧堯野曾經喜歡過江靜月,那在周矢看來,或許他們之間還有轉圜的餘地。

所以他打算刺激一下顧堯野。

看看他在收到他的消息後,能不能迷途知返。

可別像他一樣,真正失去了江靜月,才知道後悔。

那樣就太晚了。

真的太晚了。

顧堯野收到周矢發的微信消息時,已經和蘇以凡他們到了欲色酒吧。

自從那天江靜月不顧他的挽留去醫院見周矢後,他就賭氣般離開了錦上。

雖然東西沒有搬走,但他人已經住回了西亭春雪。

並且顧堯野這次很有骨氣,接連一周沒有聯係過江靜月。

每次想聯係她時,他就給蘇以凡發消息,無厘頭地罵他一頓。

若是想給江靜月打電話了,就給蘇以凡打,讓他罵他一頓。

總之,他這一次,絕對絕對不會再卑微如草芥。

除非江靜月主動給他發消息或者打電話,否則他才不會自己屁顛屁顛地跑回去。

雖然他確實忍住了。

但這些天,顧堯野也的確過得很煎熬。

蘇以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組了一群人,強行拉著顧堯野去玩劇本殺,去看電影。

這不,他們一行七人,剛從電影院出來,又轉戰酒吧,打算嗨到天明。

顧堯野本懨懨地坐在包間角落裡,對周圍的一切不聞不問,隻喝悶酒,抱著手機翻看他和江靜月的聊天記錄。

結果周矢的消息發了過來。

頃刻間,男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驀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一身凜冽寒意,表情猙獰得仿佛要殺人。

蘇以凡第一時間注意到顧堯野的不對勁。

這麼多天了,他從沒見過野哥這麼有乾勁過。

「怎麼了野哥是嫂子給你發消息了嗎」

經過這幾天顧堯野短信、微信、電話的轟炸洗禮,蘇以凡心中已經有了一個非常明確的認知。

那就是野哥喜歡靜月姐,喜歡得要死

也因此,蘇以凡徹底打消了揣測顧堯野白月光是否是聞靜的念頭。

他現在就希望顧堯野能早日和江靜月和好,江靜月能早日把他領回錦上。

別再沒日沒夜地折騰他了。

真的會死人的

所以啊,蘇以凡比誰都希望江靜月能主動聯係顧堯野。

這會兒看見顧堯野從沙發上起來,他第一時間沖了過去。

結果湊近了才發現,野哥的臉色很臭,前無史列的臭

好像誰刨了他家祖墳似的。

顧堯野沒有應蘇以凡,隻是端著手機飛快地回了周矢的消息。

隨後

在看見那個猩紅的感嘆號後,男人一個沒注意,生生把手機屏幕捏碎了。

一旁目睹了全程的蘇以凡「」

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突然很後悔來湊這場熱鬧。

然而,沒等蘇以凡逃跑,顧堯野已經揪住了他的後領子,連拖帶拽地把人往包間外拉。

一邊快步走,一邊厲聲道「開車送我去國際機場」

顧堯野喝了酒,身上滿是酒氣,自然是不能開車的。

蘇以凡今日還沒沾過酒,正好被他拉去做苦力,當司機。

於是接下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裡,蘇以凡都在男人冷臉厲聲的催促下度過的。

他就差把腳踩進油門了,顧堯野還是不滿意。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擺著一張臭臉,一副隨時要發飆的樣子。

蘇以凡甚至在想,要不他悄悄給江靜月打個電話算了。

繼續這樣下去,他可能真的會被野哥嚇出心髒病的。

晚上十點多。

江靜月和陳倩兮從市中心一家烤肉店出來,兩人身上都沾了點煙火味和酒味。

手挽手,慢慢穿梭於人群之間。

陳倩兮「我說你啊,就不能拿出你平日勇氣的十分之一來,找顧堯野當麵問個清楚嗎」

「哪怕他的白月光真的是那個叫聞靜的,你好歹讓他知道你對他的心意,然後讓他在你們之間做一個選擇吧。」

江靜月不吭聲,難得小鳥依人地勾著陳倩兮的胳膊,往她身上靠。

陳倩兮見了,頓時又好氣又好笑「瞧你這慫樣,你到底是有多喜歡顧堯野啊」

喜歡到害怕失去,不敢冒一丁點風險。

這可真是一點也不想她江靜月會乾的事。

江靜月任由她說,不否認也不反駁。

她最近實在是憋得太難受了,再加上今天收到了周矢發的照片心裡實在是難過。

所以江靜月給陳倩兮打了電話,約她吃烤肉,喝小酒。

當然了,她還有一件事想讓陳倩兮幫忙。

「你利用你的人脈,幫我打聽一下唄。」

「聞靜和顧堯野上學那會兒,私下裡有沒有什麼關係」

或者是查一查顧堯野學生時期有沒有表露出對聞靜有意思。

總之,她必須搞清楚聞靜到底是不是顧堯野的白月光。

才能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跟顧堯野表白。

陳倩兮點點頭,答應得爽快「知道啦,我會打聽清楚的。」

「不過靜靜,要是聞靜真的是顧堯野的白月光,你真的打算跟他協議離婚,成全他們嗎」

江靜月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她心裡鈍痛了一下,眼簾低垂下去,半晌沒有想出一個答案。

陳倩兮也沒逼問她,隻是帶她到路邊,替她攔了一輛出租車,把江靜月塞進車裡「行了,你先不要胡思亂想了,等姐調查清楚了第一時間告訴你。」

「快回去洗洗,好好睡一覺。」

「明天還上班呢。」

江靜月透過車窗沖她點點頭,扯開唇角笑了笑「你也是,到家記得發消息報平安。」

兩人就此分別。

江靜月打車回了錦上。

晚上十一點整,江靜月回到家裡。

她一進門,玄關處的感應燈便亮了。

貼著牆角的粉色蠟燭燈有幾支似乎沒電了,看上去沒有最初時那麼好看。

江靜月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兀自在鞋凳坐下,慢吞吞換鞋。

客廳裡一片漆黑。

江靜月換好拖鞋後便拖遝著腳步徐徐走過去。

剛到開關處,她身後忽然襲來一道勁風,帶著濃烈的酒味。

隨後,她被人握住了手腕,用力推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江靜月的身體碰到了客廳吊燈的開關。

啪地一聲,冷白的吊燈驅散了一室黑暗,也晃了江靜月的眼睛。

她下意識閉眼,再睜眼時,眼前以出現一張男人的俊臉。

與此同時,她唇上重重壓來男人滾燙如火的薄唇。

他咬了她,疼得江靜月倒抽了一口冷氣。

男人卻雙眼通紅,水霧繚繞地看著她,又凶又委屈「你不是跟他走了嗎為什麼又回來了」

江靜月被男人嘶啞地質問聲驚住了,心髒鼓動著,滿目驚嚇在看清顧堯野的臉時轉為了詫異、狐疑。

隨後沒等她回答,顧堯野已經自作聰明地替他答了「我知道了,你是回來拿行李的」

「是回來拿行李的對嗎」

江靜月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想要掙開男人的桎梏。卻不想,她剛一掙紮,顧堯野便如同發瘋的野獸一般撲過來「啃咬」她。

他咬上了她的唇,發了瘋也發了狠,口勿得又急又重,粗暴蠻橫。

江靜月甚至被他咬破了舌頭,嘗到了銅臭味兒。

她實在不知道顧堯野到底發什麼瘋,但她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她會被他親死

啪的一聲,江靜月奮力抽出的手,揮落在了男人臉側。

與此同時,江靜月用力往男人腳踝踢了一腳,聲音含怒「顧堯野你瘋了」

她知道,顧堯野肯定是又喝醉了。

他身上一股酒味兒,一定喝得不少。

也許是因為江靜月那一巴掌。

男人稍微清醒了一些。

片刻後,他才轉回臉來,眼眶濕紅地看著她,聲音啞得像是一個人偷偷哭了很久「江靜月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心狠」

「為什麼你就說不肯看看我呢」

「周矢他到底哪裡好了,我又到底哪裡比不上他你說啊」

顧堯野握住了她的肩膀,力氣大得似要把江靜月肩上的骨頭捏碎。

可她卻忘記了喊疼,隻揪著眉,呼吸滯住,美目圓睜著看著眼前快哭出來的男人。

他就像一個討不到糖吃的臭小孩,又凶又委屈地向她撒潑。

可正因為顧堯野這番作為,江靜月雜亂的思緒清晰了一些。

男人剛才說的話,她一字不落全聽見了。

顧堯野還在繼續,語氣突然悲傷起來,像是多年積壓,一朝決堤「我喜歡你喜歡了十年求你」

「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說完這句,顧堯野真的掉眼淚了。

一個近一米九大高個的男人,在江靜月麵前壓抑地哭起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靜月呆住了,半晌才抬起手,去擦男人眼角的淚。

不敢置信地問「你喜歡的不是聞靜嗎」

喜歡了十年,十年

那個人不是聞靜嗎

江靜月的質問,令差點哭岔氣的顧堯野愣住了片刻,隨後他更委屈了,一把扣住了她給他擦眼淚的手,不讓她抽走「誰t告訴你我喜歡聞靜了,我t喜歡的一直是你隻有你」

「你知不知道我這十年是怎麼熬過來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我快要熬瘋了」

江靜月震驚了許久。

看著男人,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隻月匈腔內那顆心髒,猛烈跳動著。

因為顧堯野,因為他剛才的那一番話。

顧堯野喜歡的人是她。

喜歡了十年隻喜歡她。

他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久旱後的甘露,一滴一滴淋在江靜月心頭。

漸漸的,她心裡那方寸荒地,開始生出花來。

江靜月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來自顧堯野滾燙的愛意,直至周身被淋透,她才終於有了動作。

另一隻手也抬起,覆上了男人的臉。

江靜月踮起腳尖,捧住了男人的臉,毅然決然地親上了他的薄唇。

一邊親,她一邊柔聲對他道「抱歉顧堯野我現在才知道。」

「我以為你心裡的白月光另有其人我以為我才是那個喜歡上你的可憐蟲」

「對不起」

江靜月的親口勿很有效力,顧堯野的情緒得以平復。

他甚至開始回應她的口勿,伸手扣在她後腦勺。

依稀聽見江靜月繼續「顧堯野」

「如果你真的也喜歡我的話我們就在一起吧。」

江靜月的話說完,她閉上了眼睛,開始全心全意地口勿著男人。

而顧堯野愣怔了片刻,腦海中反復回盪著她剛才的話,心中一片顫意,久久難歇。

這一切,美好得像是一場夢。

可即便是夢,他此刻也要盡情享受。

想通這一點後,顧堯野開始放開手腳親口勿江靜月,不再隱忍克製,不再畏手畏腳。

他的口勿又深又重,直搗江靜月心底深處。

這是江靜月和顧堯野第三次接口勿了。

男人下嘴的力道又重又急,像極一條飢餓難耐的野狗。

江靜月一邊應承他的口勿,一邊捶打他堅硬如鐵的月匈膛,隻在換氣的空檔,氣喘籲籲控訴他「你打算吃了我是不是」

已經徹底平復了情緒,甘願墮入夢境的顧堯野眸色如墨,音色染欲,毫不掩飾對她的渴望和占有欲。

他扯開了她肩上的衣服,低頭在她肩上咬上一口,惡狠狠的,如豺狼虎豹般。

後又輕輕舔舐傷口般輾轉在那片牙印斑駁的肌膚上,聲音低磁蠱惑「是有這打算給吃嗎」

江靜月「」

「沒洗澡。」

她喝了酒,身上很臭。

顧堯野聞言,暫時鬆開了她。

隨後沒等江靜月歇口氣,他隨手撈過她的月要,將其扛上他寬闊的肩膀,徑直往主臥去。

進了主臥,顧堯野放下了江靜月,攬著她一路親到浴室裡。

此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翌日天明。

江靜月忍著渾身酸痛照常上班。

她離開時,顧堯野還沒醒。

昨晚折騰太久,顧堯野又喝了酒,結束時他直接暈了過去。

可把江靜月嚇壞了。

後來她確定他沒什麼大礙,這才安心睡下。

為了不讓自己尷尬,江靜月並沒有叫醒顧堯野。

這也就導致了顧堯野一覺睡到了晌午時分。

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江靜月的臥室,身上,這才終於意識到,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隨後,幾乎整個下午的時間,顧堯野都在忐忑中度過。

偶爾也會想起一些零星畫麵,自己笑得像個傻子。

就這麼備受煎熬地等了一天,到晚上九點多,顧堯野終於等回了江靜月。

兩人在玄關處碰麵,顧堯野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江靜月則被他看得恨不得將腦袋埋進地板裡。

好半晌,江靜月才通紅著臉,看向顧堯野。

想到他昨夜的凶狠,以及她今日一整天的疼痛。

江靜月並沒有給男人好臉色「你有事嗎」

顧堯野滾了滾喉結,目光已經悄無聲息將她打量了一遍。

隱約看見了江靜月高領毛衣底下若隱若現的痕跡。

那是他留下的,不止脖頸

想到這裡,男人壓下了心頭的浮躁,深眸真誠地看著江靜月,「靜靜,我們能聊聊嗎」

關於昨晚的一切,他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隻有江靜月親口告訴他,才能證明,那一切都不是夢。

江靜月也是這樣想的。

她本來就打算和顧堯野好好聊一聊。

至少,經歷了昨晚,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重新定義一下。

「我先去泡個澡。」

真的太累了,她感覺自己身上壓了一座山,哪哪兒都疼。

顧堯野沒有阻止,他趁著江靜月泡澡時,準備了簡單的晚餐。

等江靜月從房間裡出來,正好能一起用餐。

晚飯後,江靜月去廚房收拾殘局,叫顧堯野去洗澡。

等他們各自完事,江靜月讓顧堯野帶上結婚協議,到她的房間裡找她。

約莫晚上十一點半,洗完澡的顧堯野靜心收拾了一下自己,終於帶上他那份結婚協議書,敲開了江靜月的房門。

他推門進屋,隻見剛敷完麵膜的江靜月正盤腿坐在她那張大床上。

見此情景,顧堯野不由想起昨晚在這張床上發生過的一切。

記得尤為清楚的,要數江靜月哭得快斷氣的聲音,當時他聽來,真的非常動人。

「過來坐吧。」江靜月出聲,打斷了男人的思緒。

顧堯野帶著協議書在床尾坐下,離她很近。

江靜月示意他將拿來的協議書放在床上,隨後她自己那一份也放在一起。

見狀,顧堯野有些不解。

江靜月卻是看著他,神色認真,微露羞怯道「昨晚的事情你記得多少」

畢竟昨晚她和顧堯野都喝了酒。

尤其是顧堯野,昨晚他應當是有一些醉的,不然不至於那麼瘋。

所以江靜月需得先確定一下,他對昨晚的事情,是否清楚。

顧堯野被她問得愣了一會兒,方才麵色微紅,沉聲道「記得做了。」

這下換江靜月愣住了。

她沒問他這個

「四次」顧堯野蹙眉,似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才將視線堅定地落在江靜月身上,肯定道「是四次。」

江靜月「」

她滿臉羞憤,一腳踹在了男人月匈膛,耳根紅得快要滴血「我是說那之前的事顧堯野,你給我正經點」

被她踹了月匈膛的顧堯野絲毫不惱,隨手便捉住了她玲瓏白皙的腳,薄唇勾著笑。

不敢再逗她了「記得記得,你說如果我真的喜歡你,我們就在一起。」

「是不是這個」

江靜月的腳冰涼,被男人溫熱掌心攥著,燙得心跳加速。

她試著抽回腳,顧堯野卻不肯鬆開她,一副她不回答問題就不撒手的架勢。

笑得痞裡痞氣的,很壞。

江靜月半晌才平復了心境,下頜微揚,認真問男人「那你喜歡我嗎」

這次顧堯野沒有遲疑,送回她的腳尖,順便欺身靠近,兩手撐在了江靜月身側。

他居高臨下地凝著她,「當然我隻喜歡過你」

「很喜歡」

男人的認真和急切,令江靜月心動不已。

她身子後仰,全靠兩隻手臂撐著。與欺身而來的顧堯野,幾乎呼吸相聞。

對視了半晌,江靜月從男人眼中看見了欲色,這才慌忙移開眼,朝床上那兩份協議瞥了一眼,命令般的口口勿對男人道「撕了。」

顧堯野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愣怔片刻,忽然明白了什麼。

而就在他發愣之際,江靜月已經往後退坐一些,拿起她那份結婚協議書,刷刷撕了。

顧堯野見狀,沒敢遲疑,急急忙忙把自己那份撕掉。

完事後,顧堯野將兩份協議的殘渣扔進了垃圾桶裡。

回身看向床上的江靜月,眸色深了些,聲音發啞「然後呢」

「關燈睡覺。」江靜月沒看他,翻身鑽進被窩裡,側身躺好。

顧堯野則再一次愣住,心下吶吶了半晌,才如夢初醒般急急忙忙掀開了另一側的被角,鑽進了江靜月的被窩裡。

並且,他聽話的將燈關掉了,隻留了一盞暖橘色的壁燈。

房間裡靜寂了片刻,江靜月屏息閉眼,卻認真聽著身後的動靜。

果然沒一會兒,安分平躺的顧堯野便翻了個身,小心翼翼摟住了江靜月。

他的掌心溫熱,隔著衣服也能灼燙她,江靜月打了他的手背一下。

嚇得顧堯野立馬縮回手去。

然後過一會兒他又再次試探如此三翻四次後,顧堯野確定了江靜月是故意跟他鬧著玩。

他頓時心花怒放,直接撲上去抱住她,從背後親口勿她的耳背和頸項。這還不夠,顧堯野最後將人翻了個麵,朝向自己,低頭去親她的額頭、臉頰和小嘴。

「靜靜我不是在做夢吧」

太美好了,美好到讓人懷疑不是現實的地步。

江靜月早已滿麵羞紅,聞言,她往男人月要上掐了一下。

顧堯野吃痛低呼一聲,隨後笑了「看來是真的」

他開心得像個孩子似的,一個勁往江靜月肩頸蹭。

江靜月心中的悶氣總算被他蹭散了,忍不住回抱住他。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認真向男人告白一次。

「顧堯野。」

「嗯,我在。老婆有何吩咐」

「」江靜月無言了片刻,輕嘆了一口氣「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我確實喜歡上你了。」

比想象中更喜歡。

「所有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的協議取消。」

「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受法律保護的那種,要對彼此負責一生的那種,要謹記結婚誓詞並貫徹到底的那種你明白嗎」

「我明白。」

「靜靜,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

「從一開始,我就決定好了,要跟你耗一輩子。」

「哪怕你一直不喜歡我,我也絕對不會放開你。」

雖然顧堯野這番話聽起來霸道得不可理喻。

可恰好是江靜月此刻最想聽到的。

所以她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往他懷裡鑽了鑽「行,睡覺吧。」

還沒傾訴完自己滿腔深情的顧堯野「」

默了片刻,他開始不安分起來,親口勿著江靜月的耳朵,動情低喃「太高興了,睡不著」

江靜月不理他,裝睡。

顧堯野便得寸進尺,不依不饒「要不,顧太太陪我運動一下,消耗一下旺盛的精力」

昨晚的味道,早已深深刻進了他心裡。

如今溫香軟玉在懷,顧堯野又不是柳下惠,心裡早已千癢萬癢,想得不行。

甚至沒等江靜月推搡拒絕,男人已經做主拉過了被子蓋過頭,將他自己和江靜月一起困在了黑暗中。

與此同時,顧堯野翻了身。江靜月被他沉沉壓住,片刻後,寂靜的房間裡響起她又嬌又羞的聲音「顧堯野你輕點咬」

隨後是男人磁欲暗啞十分貪婪的聲音「靜靜你好軟好香」

「顧堯野你個混蛋」

男人裝作沒聽見,半晌才拉下被子露出他和江靜月的腦袋,麵對麵看著彼此。

他薄唇勾著弧度,滿眼意猶未盡。

欠欠道「愛你。」

江靜月「」

她真想一腳踢死他。

這狗東西到底知不知道他這樣有多騷氣像隻男狐狸精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顧堯野終於消停了。

他在江靜月身邊躺下,伸手攬她入懷,溫存般親口勿她的額頭,聲音低磁動人「靜靜,我愛你。」

已經精疲力盡的江靜月眼睛都睜不開了,隻弱聲嗯了一嗓。

隨後,她往他懷中蹭了蹭,避開他令人發癢的口勿,疲倦地回了一句「我也愛你。」

得到回應的顧堯野終於心滿意足,他輕輕扌莫了扌莫女人柔軟的發絲,溫聲低哄「快睡吧。」

江靜月沒再應聲了,她確實困得厲害,轉眼就睡了過去。

顧堯野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低眸看了眼懷中睡美人似的江靜月,心下一動,忍不住騰出一隻手,從床頭櫃拿了手機,發了一條朋友圈。

原來再深的偏見,也阻止不了愛情的發生。

謝謝你愛我,顧太太。

餘生定不相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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