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忍一忍嘛,阿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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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燈:「是這樣沒錯,但是他們和外麵那些沽名釣譽的不同,每年都會往外捐很多錢,單單是學校都建了許多了。好嘛,小硯忍一忍,等忙完,想怎麼用什麼酒用什麼,想住哪裡就住哪裡。」

小徑兩側野草叢生,一路穿行過來,褲腳濡濕一片。宋北硯亦步亦趨地跟在雲燈後麵,「那為什麼要求護身符?這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那個護身符他見過很多次,雲燈寶貝得緊,除了洗澡那會必須要摘下,其他時間都是貼身護著,他讀書不好,對神鬼之事向來嗤之以鼻,很久以前和父親吵架時,摔破供奉起來的神像,陶瓷的菩薩,四分五裂,隻剩下破碎的瓷片,低眉斂目,笑容悲憫哀憐。

「很重要呀,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嗎?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家裡人特意給我求來的,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反正身子骨卻是慢慢好起來了,我最開始也以為是迷信,但是隻要一摘下來護身符沒多久,我就立刻虛弱起來。」雲燈隨手折了一朵薔薇,不厭其煩地解釋,「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反正造不成什麼損失。」

宋北硯:「哦,我忘了。」

早上沒有吃什麼東西,中午也基本沒有進食,雲燈半蹲在地上,終於在整整齊齊的衣物下麵,找到了幾盒泡麵和一些小零食,平鋪在衣服底下。他遞給宋北硯一盒,清淩的眼眸盛著柔情似水的光:「山中條件差,忍一忍嘛,阿硯。」

宋北硯垂著眼看著

() 他的行李箱裡,有巧克力、有糖果,還有其他一些零食。什麼也沒說,接過來泡麵。

想不通那麼小一個行李箱,怎麼裝下那麼多東西。蓄謀已久的出行,隻不過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給自己提醒,從頭至尾,自始至終,哪怕再如何費盡心思討好,依舊做不到讓雲燈完全放下戒備。

簡單的進食之後,理想的情況下是在下午天黑前就把平安符求到,然後驅車趕往隔壁市,找到一家酒店,運氣好的話,還能夠趕得上去當地知名的景點看看。然而午後兩點多就開始淅淅瀝瀝的下雨,逢雨霧氣更濃,雲燈整理物品的動作一頓,有些訝然地看著門外的雨。

雨水淋在地麵上濕漉漉的聲音,潤澤過每一寸土壤。溫度驟降,幸好之前為了防曬,來的時候順便帶了一件防曬衣,在下雨時還能當個外套用。

他再房間裡巡視了一圈,終於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了一把看上去年紀挺大的傘,花紋老舊,應該是十幾年前時興的花樣。好在撐開傘以後,基本沒經過使用的傘能夠順暢地使用。

滯留在山中不是好事,逼仄狹小的床容納兩個人實在勉強。雲燈打著傘,平心靜氣地對宋北硯說:「我先去求護身符,你就在房間裡等我,不要亂跑,外麵雨下得大。」

「要是冷的話,就先裹著被子暖一會。」

宋北硯的叛逆期要比一般人延長得多,果不其然雲燈話音剛落,宋北硯便自然而然走到了傘下,不忘刻薄地評價:「醜。」

花紋確實老土,紅紅紫紫的花在鮮綠色的傘麵上確實不太美觀,十幾年前的老物件質量很好,雲燈唇角略揚起來,當作是對他的附和。

能製作出來平安符的隻有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僧人,平時不見客,寺中四季如春的繁茂花木還有開辟出來的小菜園就是他的手筆。大雨如瀑,雲燈不免心煩意燥起來。

「夏季多雨,山裡麵氣候多變正常。」宋北硯反過來安慰雲燈。

「可是,我是怕你晚上睡不好呀,我其實一個人可以的,隻是麻煩你陪著我一起吃苦。」

雲燈側過臉,視線和宋北硯對視。

遙遙見到有些年份的院落,雲燈把傘柄塞到宋北硯手上,對他說:「他不喜歡見客,你先在外麵等我一會。外麵雨很大,你就站在這裡,不要被雨淋感冒了。」

遞傘交接的時候,手指不可避免地觸碰到,滾燙燒灼的溫度,像是寒冷冬夜中的一簇篝火,雲燈心裡被烙了一下,他鬆開手,往門內進。

線香在香爐裡明明滅滅地燃燒,巨大的佛像在神龕上普渡眾生。裡麵有些昏暗,自然光線下,有點陰沉。矮小古樸的老人跪在蒲團上,雲燈見狀也有樣學樣地匍匐下來。

「是想求平安符?」緊閉的雙眼睜開。

「是的。」

「嗯。」

蒼老的嗓音像是歷經滄桑的苦行僧,其實在寺中的生活和苦行僧也差不多。雲燈總感覺在老者身邊,有一種被窺伺看穿的感覺,他不安地回過頭看了一眼打著傘的宋北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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