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君王委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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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台燈下,王愷指著一張小學一年級的語文試卷,對椅子上歪歪斜斜坐著的熊孩子道:「這是什麼成語?」

熊孩兒撓了撓頭,抓著鉛筆小聲道:「拿棍捅眼。」

王愷險些一口老血噴出,那試卷上的確畫著隻捅向巨龍的眼睛的筆,雖然由於劣質油墨印刷而略顯抽象,但拿棍捅眼是特麼的成語嗎?

「那是畫龍點睛!」他敲了一下熊孩兒的腦袋,強壓住那股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怒意,「哪來的拿棍捅眼這個成語?!你們老師教的還是咱爸教的?」

熊孩兒認真道:「是爸爸教的。」

「爸爸教的?」語調頓時拔高。

熊孩兒梗著脖子道:「對,就是爸爸教的。」

王愷忍不住又敲了一下熊孩兒的腦殼兒,沒解氣,他看了眼正在客廳看電視的老爹,很有一種請他老人家解褲月要帶抽這熊孩兒一頓的沖動。

熊孩兒是他親弟弟,比他小十一歲,正是人憎狗厭的年紀,大名叫王陸,但擱王愷這兒,他隻喜歡稱呼他為熊孩兒----兩個音,跟紅孩兒的三個音不一樣,純屬恨稱。

之所以王陸比他小十一歲源於夏國二胎政策的放開。說來也有意思,當初王愷老家的表叔因為農村人思想陳舊,在計劃生育抓的火熱的時候偷偷生了二胎,懷孕期間東躲xc,後來在孩子六個月大的時候被鄰居告發了,險些被村支書拉到村衛生所強製引產。

那年代衛生所的設備也比較糟糕,醫生技術水平更是有限,搞不好就是一屍兩命的事,幸好最後幾家東湊西湊,湊齊四萬塊錢罰金這才保住了孩子。

而事實證明,這項政策大方向上是沒錯的。

「把題改好了讓爸給你再檢查一遍,我警告你我脾氣好,咱爸脾氣可不咋地,你再瞎雞兒亂寫,小心他拿皮帶抽你。」

王愷嚇唬道。

一聽要挨揍,熊孩兒連連點頭,這年紀的小孩兒就是倆字,欠揍,而且還皮實,一頓打管不了三天用,得每隔三天打一次。

花了十分鍾把熊孩兒的作業檢查了一遍,標注出錯誤,王愷就撒手不管了,他現在也忙得很,每天能抽出二十分鍾給自己弟弟檢查作業就不錯了。

回到自己房間,關緊門便繼續寫自己的作業。

桌上摞著一遝卷子,五三寶典之類的習題冊更是能堆成一座小山,可就這,他也已經快把那些大部頭書給啃乾淨了,另有十二冊恆水歷年真題正乘著順風快遞,向他趕來。

不知不覺間,時間飛逝。

「已經十二點了嗎?」

王愷抬起頭看了眼牆壁上老式的掛鍾,嗒嗒嗒的聲音有種催人入眠的感覺,他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合上書,長伸了一個懶月要。

作為準高三生,剛剛送走老生們,他的學習壓力越來越大,很多時候單純的作業做完了,還要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做,他房間裡的燈已經連續半年沒有早於十二點熄滅了,而他第二天六點鍾就要起床,六點二十到學校上早自習;他沒見過淩晨四點的洛杉磯,但他見多了淩晨六點的南希市。

王愷毫無疑問是學霸,但卻不是那種天賦型學霸,而是努力型的。

他知道自己沒有聰明到像那幾個整天下課打籃球和王者榮耀,放學泡妹子去蹦迪還能拿年級前十的小賤人們的程度,所以從始至終,他就沒有鬆懈過。

窗外一片黑暗,萬籟俱靜,他眺望著遠方黑暗中,影影綽綽的高樓片刻,又望向灰蒙蒙的夜空,感覺放鬆了眼睛,才關上窗準備洗漱。

這幾年他的視力下降的厲害,遠眺十分鍾或許隻是杯水車薪,但他每天都沒鬆懈過。

擰開水龍頭洗臉,突然感覺手感有些不對,他簡單擦了擦泡沫,眯著眼睛看了眼自己的手,這一看,便再顧不上洗臉。

他望著自己粗糙的,生滿鱗片的手掌,一股寒意自脊柱尾端升起,瞬間驅散了盛夏的暑氣。

盥洗台上的鏡麵裡,是一個生有蜿蜒雙角,渾身覆蓋著紫色鱗片,臉上還沾著一些泡沫的怪物。

轟----

仿佛受到重擊,他的大腦瞬間一片混沌,根本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緩過勁兒來。

王愷伸出手放在燈光下,看到的是一隻生滿鱗片的利爪,爪鋒尖銳,仿佛淬了劇毒的漆黑指甲尖端還有個如同蠍尾的倒鈎。

一切都栩栩如生,千真萬確,絕非自己的臆想,更非幻覺能夠解釋的。

突然他感覺到後背一陣刺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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