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異夢同床或可知(1 / 2)
和另一個人同床共枕是一件令人尷尬的事。
尤其是和異性。
或許這個現象可以用精神分析或是神經科學解釋,可我現在完全無法去找一個專業人員來對我進行分析。
這也許可以說明我的性取向是所謂的「正常」。
但那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現在是深夜十一點二十七分,我和木玨躺到了同一張床上。
雙人床。
中間還能留一些空間。
我背向對她,兩眼盯著那架先前她所提到的鋼琴,努力的去遺忘我身後還有一個她。
可這樣做未免對她太過份了。
哪怕她是打著奧秘的旗號將我帶上了床,那也是我咎由自取,在能選擇的時候做了選擇,否則我哪怕已經跟著她來到了這個家,我也可以給出一個理由,然後在客廳睡沙發,而不是穿著她新買來的睡衣躺在她的床上。
是我受了誘惑不是嗎。
憑什麼又擺出一副偽善假道學的麵孔,好似一切都是她的過錯似的。
翻個身吧。
可
不敢看她。
「木玨。」
我很努力的讓自己翻轉了九十度,直視著天花板,顫抖的喊了她的名字。
「嗯?」
「開燈睡可以嗎?」
「嗯。」
我很用力的拍在了床邊的開關上。
「困嗎?」
「還好。」
我用餘光瞥到了她現在的狀態,側著身,標準睡姿。
麵朝我。
眼還睜著!
「我上一次和女性睡在一張床上還是十幾年前和姐姐一起。」
我知道我找話題的能力很差,可是現在這個狀況不找話題隻會更差。
你給我安排這種橋段是什麼意思!
「幼稚園嗎?」
「小學了。」
「七歲小學,六年小學,六年中學,今年也隻有十八歲,十幾的幾等於一還是等於二?」
「我六歲小學。」
「比我小一歲。」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唔?」
「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
「很好玩。」
「啊?」
「阿若見過木乃伊嗎?」
「沒有。」
「十指緊扣,雙手環月匈,雙腿並攏,和你現在的狀態差不多。」
「我是木乃伊?」
「放鬆些。」
我覺得我真是夠遜的。
完全沒辦法去挑戰不屬於自我的規範性。
「怎麼突然笑了?」
「理智告訴我和女生睡在一起是應該尷尬的,於是我尷尬了。」
「挺好笑的。」
「我在中學的時候看村上春樹的。」
「嗯?」
「當時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自己喜歡他的氣韻。」
「嗯。」
「有點像那時候看過的青春,到現在所有的情節人物對話全都忘了,隻記得那種氣韻。」
「我沒看過。」
「現在想來,讀詩養氣大抵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嗯。」
「還是村上。」
「怎麼?」
「突然想起他的某句話。」
「嗯?」
「具體的已經忘了,大致意思是上床的時候會想哲學雲雲。」
「你確實放鬆了不少。」
「嗯啊。」
我現在該做什麼呢?
你能給我一個答案嗎?
「木玨。」
「嗯?」
「你覺得我是怎樣的?從你見到我開始。」
「想知道嗎?」
「嗯。」
「弱氣,不太聰明,希冀著拯救。」
「是這樣嗎」
也對,對你我無能為力,對你我一無所知,卻還期盼著接近你。確實如她所說的這樣。
「我呢?在你眼裡。」
「你會在乎這個嗎?」
「想知道。」
「語言是不透明的,你不能知道我的知道。」
「你又來了。想要繞口令就不要輕易下論斷,每下一個論斷,你就有為之論證的義務。」
「我認輸。」
「不論證了?」
「會被討厭的。」
「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