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聖殿騎士之劍（1 / 2）
第1章 序章 聖殿騎士之劍
1218年
敘利亞的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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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一片寂靜，疲憊不堪的軍隊聚集在炎熱貧瘠的旱地上。太陽緩緩升起，各式各樣的盔甲反射著炙熱傷人的光芒，猶如一麵渾濁的水鏡。
地平線上有什麼東西在移動，如憑空而來一般。一條黑暗光帶出現在遙遠的東方，而且越來越近。
「他們來了！」一個激動的聲音喊道，「異教徒來了！」
一陣乾燥的熱風襲來，也將撒拉森人一起吹來。十字軍的軍隊開始抱怨起來，馬匹也感覺到了它們主人的緊張，他們甩著頭低嘶著，不想再呆著不動。
「看！」剛才的聲音又說道，他指著北方，伸長了脖子。
一團不透明的塵雲從北方逼近，回盪著四百支馬蹄拍打著大地的聲音，發出低沉的隆隆聲，沒過多久，一麵旗幟從喧囂中出現。
這麵簡單的旗幟由兩條帶子組成：上麵是黑色，下麵是白色。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喊的人越來越多，「不是異教徒，是獅子，獅子的軍隊來了！」
帕爾·巴托帶著一百名聖殿騎士抵達，他昂首挺月匈地從軍隊前麵經過，掃視著聚集在一起的士兵們。
帕爾已經選好了他的第一個受害者，他們離的很近，近到能看到他的灰色眼睛。他身後的騎士們也緊跟著他一起沖鋒。
「我會的，大人。」米克洛斯接過劍，「我發誓。」他看著自己奄奄一息的指揮官，眼淚順著他的臉流了下來。
米克洛斯與他並肩作戰，他將盾牌掛在背上，一手拿劍，另一隻手拿著一根帶有可怕尖刺的釘頭錘，用它砸碎他左手邊敵人的頭骨。
「乾得好……我的孩子！我要你……」他用盡最後的力氣，伸手扌莫到月要帶，並將其艱難地解開，把他那把沾滿鮮血的劍插了進去，他死死地握住劍鞘。
「可也許國王已經忘記了我們有多少人為他而死，我的大人！」
「國王呢？他人在哪？」他眯起眼睛問道。
然而，麵前騎士的靈魂已經遠行。
「也許吧，」帕爾自言自語地說，然後跨出隊伍，轉身麵前他的士兵們。「我決定要砍倒這五百個來犯的異教徒！」
「他們的人太多了。」帕爾旁邊的一個人說，「起碼是我們的五倍之多。」
「所以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帕爾點了點頭，「為什麼要這樣結束？他又是為了什麼？為了上帝？還是為了榮譽？為了能讓從未見過聖地的安德烈可以稱自己為耶路撒冷的國王？」
當他們離大軍夠遠了時，他高舉右手讓騎士們停了下來，他們並排排成一列，形成了一道寬闊的活人與馬之牆。
帕爾再次轉向東邊，他拿起滿是凹痕的鍋盔按在腦袋上，並將長矛指向正在向他們逼近的撒拉森騎兵們，並用喉嚨僅剩的最後力氣喊出戰吼：
「beauséant！」
坐在上麵的高大騎士目光冷峻而堅定地盯著麵前的士兵們，但他的眼裡沒有光芒，作為一個已經向命運投降了的人，順其自然吧。
「一個女人？」米克洛斯驚訝地回答道，「你這是犯了戒律，巴托大人！」
馬兒向後仰起，然後後腿直立將他的騎手甩開，並用力地朝帕爾的右肩踢來。
「命令？」騎士輕聲重復了這個詞，「這是誰的命令？安德烈在哪裡？你又是誰？」
在混亂中，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他們已經突破了敵人的防線，並與撒拉森人的騎兵交換了位置。當他們的麵前已經沒有敵人了時，他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並立即折返沖鋒。
「我們砍翻他們了，大人。」米克洛斯似笑非笑地說，「我們完成了國王的命令！」
米克洛斯用手閉上帕爾的眼睛，站起身來，環視著血流成河的戰場：撒拉森人和基督徒都在同一片墳墓裡，隻有他站在那裡，是這場交戰的唯一幸存者。
「聽著，米克洛斯！我們按照國王的命令行事，我們遵循他的意誌。」
「beauséant_à la rescousse !」
那陌生的男人在馬鞍上緊張地蠕動著，他看起來既年輕又弱小，帕爾確信他隻會在接下來即將到來的戰鬥中躲在遠處。
他們朝敵人的騎兵沖去，對麵也繼續向前沖鋒，帕爾用力握住他的長槍往前指著，撒拉森人的先鋒隊伍揮舞著彎刀逼近。
帕爾與他麵前的騎手纏鬥了很久，直到他以用力一擊割斷了他的喉嚨，士兵的頭向後一仰，脖子上的傷口像是一張正在打著哈欠的血淋淋的嘴，他的身體跟著腦袋向後倒去，但仍然在抽搐著握著韁繩。
「誰說的，指揮官大人？是孩子們還是老婦人們？」
帕爾一言不發地盯著這個陌生人，他的表情既悲傷又失望，這比任何言語都要強烈。
「結束了嗎？」帕爾用垂死的聲音低吟著，他咳嗽了一聲，鮮血從他嘴裡滴落在地上，緩緩地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