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夏之香頌（1 / 2）
第126章 夏之香頌
1321年，聖雅各布月（7月）的第6日
杜比察東部，斯拉沃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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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尼絲從噩夢的睡眠中驚醒過來。她的床還是很空，即使過了這麼久，她還不是習慣沒有丈夫在她身邊。
沒有安塔爾單調的鼾聲，寂靜似乎太過沉悶，沒有他擁抱的雙臂, 夜晚似乎太冷。
這晚把她驚醒的並不是因為他不在，而是她夢見了煙和血，以及比它們更可怕的東西……
她沒有回去睡覺，這個夢太讓她不安了。相反，她把鬥篷披在身上，繞著院子走了一小段路，讓頭腦清醒一下。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穿過屋子，屋子的每個角落都籠罩著濃密的陰影。艾格尼絲覺得陰影後麵仿佛有一雙漆黑眼睛在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種不詳的感覺促使她加快了腳步。
院子裡的光線也不比屋子裡亮多少，星星被遮住了，月亮的薄邊也沒有什麼光亮。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吸了一口涼爽的夜風，想了想，朝北門走去。
城牆上一般會由十名士兵守衛，現在隻有兩人在北麵的殺人孔上，一個在西北的木塔樓裡。艾格尼絲爬上梯子，在上麵看見了瓦羅斯隊長，他的妻子博格拉卡也在他的旁邊守夜。
「坐下吧，博格拉卡，」艾格尼絲對她溫柔地微笑，「你想和你的丈夫在一起, 這並沒有什麼錯，我的床現在也是空的。」
「我保證我不會在白天打瞌睡，」她扭動著雙手發誓道，「我隻出來了一個小時，因為……」
博格拉卡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靜靜地擁抱著艾格尼絲，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
「來，我的夫人，」她溫柔地說，「現在已經不早了，我送您回您的房間吧。我們在路上去看看您的兒子，相信我，他沒有事！來吧，我們進去吧。」
樹下有一條小溪，它的聲音在咆哮；
哦，藍色的花朵，哦，美麗的世界，這就是所有的音符；
「謝謝你這麼好心，」艾格尼絲碰了碰她的手臂，「你知道，也許這聽起來很蠢，但是……」
女孩和男孩在山穀的膝上，
跳著他們輕快的舞蹈。
「在夢裡，我先看到了我的丈夫，」她苦澀地說，「他穿過一團濃濃的黑煙，臉上、衣服和手上全是血。
「夏天真好，樹林的鳥兒在唱著它們的歌。
「我不知道把這些告訴你是否會有幫助，」艾格尼絲繼續說。「我隻知道，如果我不和某人分享，這會一直困擾著我，你在聽我說嗎？」
艾格尼絲深深地嘆了口氣，她的聲音又比之前更小了一些，生怕被別人聽到。
伊雷在一片密林中徘徊，每次他想逃出去的時候，都會越陷越深，到最後……我看不見他了！」
她隻知道自己必須找人談談，而博格拉卡似乎是最好的選擇，她和莊園裡的其他女仆之間關係都不太親密，也不是個大嘴巴的人。
我上一次做夢是在兩年前，然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我失去了我的最後一個胎兒。」
「我在，」瓦羅斯隊長的妻子輕聲回答，「告訴我您的擔憂吧，夫人！」
「好吧，」艾格尼絲答應道，「其實，我很少做夢。但當我做夢時，它總是有些某些意義，無論是美夢還是噩夢，都有因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