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一次任務（1 / 2）
第133章 第一次任務
1321年，聖處女之月（8月）的第6天
杜比察，斯拉沃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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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的夜晚讓人不舒服，一個年輕男人躲在杜比察教堂塔樓的底部，緊貼牆壁。
羅蘭渾身都在發抖，但他努力地想要完成隊長交給他的任務。這個枯瘦的少年經歷了十八個冬天，在巴托大人的莊園中服務還不到半年。
他是莊園裡的三十名士兵之一, 不過他隻是在訓練中的新兵，並不是個老練的護衛。當他從瓦羅斯隊長那裡得到了第一個真正的任務時，他覺得他這是他成為士兵的最後一次大考驗。
「今晚管家一離開莊園，你就跟著他，但要注意不要被他發現了！」
男人悄悄地對他說，「他走到哪裡你就跟到哪裡，從遠處看他在乾什麼，等你回來了, 就馬上向我報告。隻能向我報告, 不能找其他人！明白了嗎？」
「明白了，隊長！」少年點了點頭，急切地希望不要讓他失望。
隻有雇傭兵才會給他這種感覺，羅蘭心想。是的，這人是一個雇傭兵，而且不是一個普通的雇傭兵，也許他手下有一整支部隊。
他一邊把匕首舉在麵前，一邊繃緊著空著的左手。他試著回想起他所學過的劍術，以及如何空手抵擋對手的攻擊。
越難越難以忍受的恐懼讓他感到惡心，他幾乎要窒息了，但還是設法讓自己振作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著自己的顫抖，並將注意力擊中到即將到來的關鍵戰鬥上。
然後有人從後麵抓住了他，用另一把匕首在他的脖子上劃了一道又寬又深的口子，幾乎將羅蘭斬首。
即使在黑暗中，羅蘭也能清楚地看到那個陌生人的裝備，他似乎是一個有身份人，但又像是個強盜。這很奇怪，他起來既像個軍仆，又像個騎士，是低賤和高貴的奇怪混合。
傭兵隊長思考了一下，他不喜歡這人的說話語氣，但畢竟這是他的雇主，他不能因為對方高人一等的說話方式就把他的脖子給抹了。
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他驚恐地想。
傭兵隊長又擺弄了一下越來越冰冷僵硬的屍體，然後將其翻過身來，用左手掀起少年的嘴唇，右手拿著鉗子敲了敲死者的牙齒。
……八、九……
他的手下很快就把羅蘭搶完了，一塊破麻布也沒留下。躺在小巷裡的纖細屍體在夜色中發光，米科拉伊要回了他的匕首，如果他不說的話，那些人會把他的匕首也一起拿走。
他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迷失在這個城市裡，再也逃不掉了。不管是誰在跟著他，他都要轉身麵對，防衛自己。
他沒有時間尖叫，一把刀刃就已經刺入了他的月匈口，頃刻間就洞穿了肌膚和血肉，直至他的心髒。
結實的雇傭兵隊長在赤裸的屍體旁蹲了下來。「乾得好，」他用毫無感情的聲音稱贊道，「漂亮、乾脆的攻擊。他幾歲？」
「什麼時候？」傭兵隊長的眼睛亮了起來。
但雇傭兵對這一斥責沒有反應，他把抽搐的屍體放下，開始在月要帶上的小袋子和衣服裡翻找。見狀，又有五個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生怕他們的同伴把好東西都搶走了。
「把隊伍召集在一起需要時間，」那人搖了搖頭，「給我三天時間。」
他發現他的呼吸都在一停一頓，他的全身都在發抖。
「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管家緊張地撫平了自己的衣服，「這孩子的失蹤會引起懷疑，我們必須進攻。」
他彎月要去撿，等他直起身子時，一個人站在他的麵前。
「嘖嘖，看看他們，」雇傭兵隊長有些自豪地笑道，「就像是很久沒有嘗過肉的餓狼。」
這些事情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如果我們及時行動，你可以把自己的鏈甲都變成用金子做的，但如果動手遲了，我們都會死！」
這是我的感官在和我開玩笑，是我的恐懼在捉弄著我！
他努力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堅強起來，但他的四肢越發顫抖。
穿著深色天鵝絨長袍的米科拉伊輕鬆地消失在了夜色中，而且他對周圍的路了如指掌，沒人注意到他在夜間進進出出。
羅蘭用汗濕顫抖的手緊握住他唯一的武器，一把雙刃匕首的刀柄，他拔出了他的匕首，責問自己為什麼沒有帶著更多裝備出來，至少他可以穿著一身輕便靜謐的皮革！
他鬆了一口氣，忍不住笑了起來，匕首從他還在顫抖的手中掉了下來。
「好，兩天就兩天！」他答應道，「但我到時要看到金子！」
「十！」他大聲喊道，轉過身來，並立即用盡全身力氣快速刺去。
「越快越好，比如明天。」米科拉伊建議道。
莊園管家米科拉伊在午夜前不久離開了旅館，羅蘭從晚飯後就一直在磨坊附近等著他，他看到他趁巡邏隊不注意的時候，從西門側翼的一扇小門裡溜了出來。
他抬起眼睛，在死前認出了凶手：那個麵容溫和、永遠維持著體麵形象的米科拉伊。
等他再走十步，他就轉身，然後毫不猶豫地攻擊。
米科拉伊連忙跳到一邊，避開了噴出來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