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要下雨,我要殺人(2 / 2)
「祂非人,非仙,非佛,非魔,確切的說,青女不屬於六道內的任何族群,祂乃道之外的產物,萬古禁忌。」
「出道即巔峰,一生未嘗敗績,縱是同階之下亦鮮有能接一招者…燕赤霞能與之鏖戰三回合,足以入一流!」
言末。
趙子敬的語氣,充滿唏噓,眸光趨於黯淡:他曾自詡天驕,自覺與燕赤霞相差的隻是幾重小境界,如今看來…
他們之間差的,卻是一顆道心。
燕赤霞月匈中,有為天下蒼生,人間正道,不畏生死的皓然正氣,這點,十個他都拍馬不及…他,的確不如他。
「快看,最後一幅壁畫上,畫的是天下第一!」
未給趙子敬嗟嘆的時間,他的貼身女衛指著最後一幅壁畫興奮大喊:攝影師十分有眼力見地將鏡頭移動過去。
直播間當即沸騰:
「臥槽,真是天下第一誒。」
「容貌咋那麼模糊?」
「這不是重點,你們看天下第一的姿勢,他好像在與狐女交手…感情前麵那些壁畫都是在為這幅做鋪墊啊。」
「你們說,天下第一會是狐女的對手嗎?」
「估計有點懸,按趙公子的講法,狐女同境無敵…天下第一能比燕赤霞多撐上幾個回合,就已經算頂天了。」
似乎是專程為了打水友們的臉。
在一係列不看好陳衣的彈幕霸屏的時候,最後一幅壁畫,開始蠕動,將此戰的經過,詳細地展示於眾人眼前:
陳衣手掌,輕輕撫上月要間劍柄。
劍氣外泄,飛沙走石,黑雲壓城,遮天蔽日,被冉冉升騰的劍意,撕裂開的穹頂之上,雷聲大作,劍雨滾滾。
狐女巧笑嫣然,袖袍一揮,輕描淡寫化出一寸神芒。
地壟顫栗。
哪怕不過一瞬,依然叫那襲白衣,如遭雷擊,肋骨盡斷,臂骨粉碎,吐血墜雲,全身上下的肌膚,皸裂破碎。
但。
他的眼中,卻透著無盡不擇手段的瘋狂,以及迸射出一寸本不該存在於他這個境界的恐怖劍芒,此乃…執念!
「噌!」
長劍出鞘。
剎那間。
萬裡山河傾倒,萬籟俱寂,寒江孤影,劍走偏鋒,有古劍虛影從天而降,如九天之雲下垂,似九幽之海逆卷。
鋪天蓋地且刺眼璀璨的劍光,頃刻淹沒了整張畫卷。
不光如此。
就連現實世界,也受到影響:在場劍修的本命劍全都無故崩碎…那襲白衣遺留的意,居然肆虐了整整一千年!
「我的媽呀,此子修的,究竟是什麼劍道?」
「看不透,完全看不透,這人太恐怖了!」
「原來世上,當真有天生為劍而生之人麼?」
一位位轉世者不約而同地相繼臣服拜倒,唯有含笑贊嘆的燕赤霞與咬牙硬撐的趙子敬,在繼續觀摩恢宏畫卷。
煙波散盡。
陳衣七竅流血,染紅白衣,半跪於茵草,大口喘著粗氣:「嘁,什麼禁忌,也不過如此…嘶,下巴脫臼了。」
三道山千瘡百孔,冥冥虛空不斷自愈,青女那張古井無波的白狐兒臉上,掠過一絲與其人設極為不符的驚訝:
祂,竟然敗了!
如果不是最後關頭,解封了自己的神力,祂必死於此劍之下,甚至就算以巔峰狀態,仍被對方削去一縷青絲…
簡直不可思議!
…
「他那一劍,勝天半子啊…」
趙子敬目光呆滯,怔怔呢喃。
其餘修士與水友們深以為意,頻頻點頭,表示真切贊同:「太恐怖了,此間劍意,絕非尋常修士能夠領悟。」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青女生平第一敗…天下第一這一劍,必將被後世之人載入史冊,流傳千古!」
「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他到底覺醒前世記憶沒有。」
「是啊。」
「有誰知道,天下第一到底轉世成了誰啊?」
「李秘書,本總裁限你十分鍾之內弄來天下第一轉世身的全部資料,要是辦不到,你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
「謝邀,人在去給天下第一當小妾的路上,勿擾。」
「…」
另一邊。
裴元錢的直播間裡,他在進行實時轉播並作著解析:
「剛才那一劍,其實已經超出尋常劍道的範疇了,它是一種意,一種極致霸道的意…天要下雨,我要殺人!」
眾水友不解:
「什麼意思?」
「沒懂。」
「我聽懂了,說通俗點吧,大概的意思就是我手中的劍,即世間一切道理,一切法則,就像蒼天下雨一樣。」
「天要下雨人不可擋,我要殺人同樣無人可擋,我殺你,你就必須得死,你不死,就是逆天,天自會收你!」
「臥槽,那不成死局了?擋或不擋都是錯?」
「要不怎麼說天下第一劍道無雙呢?」
粗略一瞥直播間的彈幕,裴元慶笑了笑,語出驚人:
「此外,諸位興許尚不知情,燕赤霞之所以能夠登臨劍道頂點,萬物為劍之境,實際也是那天下第一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