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奔襲春月夜,萬裡火光照世心 引子(2 / 2)
而五聖使中未出手阻攔的妙火使看準時機,全力拍向摩尼。而摩尼周身護體罡氣減緩其掌力,隨即被破,右背重重受了一掌,吐出大口鮮血。
摩尼眼見今日定不得善終,心懷死誌不顧身後,奮身運起全部內力轟向大祭司雙臂。
大祭司隻覺內力狂湧而入,雙臂忽明忽暗陰陽不定,身體不受控製仰倒,用出殘勁踢中摩尼月匈口。
妙火使趁機也在其背後連出數掌,摩尼前後受擊之下,鮮血狂噴直直倒地。
而大祭司體內湧入的陰陽真氣匯聚月匈口,相互傾軋,再也動彈不得。
先前的那女子見教主倒地,撲到摩尼跟前將他半抱而起。
妙火使上前欲將他二人一同結果,忽然亂戰之中飛身出一人來,勉強擋了他一招,此人在十二慕闍中位最末,稱內心俱名王。他轉頭看向女子喊道:「聖女小心!」。
原來女子乃是摩尼教聖女。
摩尼內傷太過深重,湊在聖女耳邊虛弱地斷續說著:「經,經在北麵五十裡的佛窟之中,你跟著,跟著俱名王突圍出去。。。」
他說罷,突然伸手成爪狀抓向自身月匈口之處,竟就這麼生生摳進月匈口挖出一個大洞,滾燙的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濺在聖女驚恐麵容上。
聖女失魂之際,摩尼手上多出一顆核桃大小的圓潤珠子,放到聖女顫抖的手中。那珠子表麵沾滿粘稠鮮血,握在手中還很是溫熱和煦。
將珠子取出後,摩尼已是氣若遊絲,他用盡最後力氣對聖女說著:「定要將它好生保管。。。」便頭一歪,永遠離開了這世間。
聖女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懷抱著摩尼屍首痛哭嘶吼:「教主!」哀痛尖吼引得場上目光集聚於她。
俱名王沒時間悲傷,出其不意奮力一招擺脫妙火使,攜起聖女飛奔而起。五聖使見狀欲追,這下反倒是另外十一慕闍陡然爆發,誓以性命相攔五人。
論修為十二慕闍每位都是內功九層圓滿,差一步晉升先天之境,全力之下五聖使幾招之內也無法脫身。
俱名王縱身而起,擇了匹馬一掌將馬上之人拍飛,帶起聖女穩落於馬上。
身下馬匹一聲嘶鳴,急奔而出。
待五聖使掙脫圍困,卻看馬蹄下煙塵已散,俱名王和聖女不知去向,幾人怒下也隻得回身再戰。
馬匹奔出十餘裡,俱名王見無人追來,停了馬跳下,行禮恭敬道:「聖女殿下,危機已解,您繼續駕馬向東遠逃吧。」
聖女麵露迷茫無助,慌張道:「俱名王你要去哪?」
俱名王抬首望向她,眼中閃出剛毅目光,堅定道:「自然是再回祭台了,我教留有聖女您為火種足矣,我就算死,也要同教主葬於一處。」
說罷,俱名王俯身向她長長一跪,展開輕功飛奔再回險地。
聖女自知相勸無用,看著他背影兩行清淚默默流下。
之後她按摩尼所說,一路向北尋到那處佛窟,於一尊石佛之後探出一間暗格,打開後其中果然是一本經書,封麵書寫一串金字。聖女認得這文字乃是波斯文,意為《摩尼教經》,她心想,這應就是教主所說的《二宗經》了。
拿到經書行了近百裡,才得見一間小棧,她不敢鬆懈停下,置了些吃食便繼續東行。
一月之後,中原境內,這片遼闊的土地之上已動盪近百年,期間八方割據,戰亂不休,民不聊生。
一座亂城的邊境處,聖女牽馬於一間客棧外。
經了這一月,她已是滿身的風塵,馬也換了好幾匹。原本的絲綢紗衣也換成了中原女子的尋常服飾,卻絲毫不掩她傾城容貌。
聖女停了馬,她累得不行,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卻看桌對麵坐了一男子,年紀與她相仿,隻是背了一把漆黑無鋒的寬厚重劍,足有一人來高。
她指了重劍問道:「你背這東西,不拖累嗎?」
男子一看便不善言談,老實答:「不累。」
聖女一路上許久未同人講話,連著又問了幾句,男子對她也是逐漸熱絡,兩人一時竟交談甚歡。
隨後男子問道:「還不知姑娘姓甚名誰?」
聖女思索一番說道:「我姓林,單名一個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