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絕處有生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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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啪!

啪!

此起彼伏的鞭子聲在不大的勞工營中回盪,落在血跡斑駁的麻衣上,立刻便新添一道道血痕,抽得勞工們本就蜷曲的月要背更加佝僂,本就蹣跚的步伐愈發踉蹌。

「都他娘的給老子快點!天黑之前做不完,別怪大爺手底下不客氣!」

一個青衣壯漢站在一塊石頭上,板著一張絡腮胡子臉,厲聲嗬斥著,說完又空手抖了一下,鞭子如長蛇甩尾,在空中抖出嚇人的聲音,路過他周圍衣衫襤褸的苦工們不敢觸怒這個閻王,慌忙再壓榨出一點點體力,加快了動作。

如螞蟻般提著土筐,一點點朝著山坡上挪去的隊伍中,有一個身影明顯還要更慢一些。

籮筐裡雖然隻裝了一半的土,也明顯不是那瘦弱得連衣服都快撐不起來的四肢可以承受的。

同樣很顯然的,在這個地方,不會有人允許他這麼偷懶,那一身的血痕就是為這份孱弱遭受的罪責。

又因為這一身血痕,他變得愈發孱弱。

夏景昀死死咬著牙關,拎著仿佛重逾千鈞的籮筐,行走在累倒的邊緣。

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如果在這時候倒下,迎接他的不會是休息,而是一頓催促他起身的毒打,如果還不能起來,那不遠處的亂葬坑,就將是他最終的歸宿。

不知過了多久,伴隨著一聲響徹整個營地的鑼聲,夏景昀直接跌坐在地,大口的喘著粗氣,就像被三個富婆用快樂球快樂過後,再不復翹屁嫩男的飛揚神采,隻剩下一具生無可戀、生不如死的空虛軀殼。

四周其餘的苦工也很累,但他們都顧不上休息,將籮筐一扔,便快步沖向勞工營一角的窩棚去搶一個窩頭,搶一碗稀粥,然後才有資格坐下,否則熬不過這漫漫長夜。

夏景昀也知道食物的重要,但他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了,半癱在地上,眼珠子都不願多轉一下。

這副身體本身底子就不算好,記憶裡已經這般勞作了半個月,早已是在油盡燈枯的邊緣,原主已經徹底擺爛等死,然後在昨夜迎來了他的降臨。

夏景昀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架不住身為一個大型項目經理的他,在難得回家又高燒臥床之後,他那位愈發漂亮水潤的老婆親自服侍,「老公,該喝藥了。」

逝者已矣。

來都來了。

重活一趟的他並不想就這麼輕易地打出GG,艱難熬過一天的他還想垂死掙紮一下。

強行振作起一點精神,他緩緩打量著四周。

在他的西麵有幾個山包,如今已被挖了不少,在他的東麵,是一個極其寬大的土堆高台,現在還隻有個底座。

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個山包的土,運到這個土堆上,將高台堆起成型。

具體為了什麼,原主的記憶裡並沒有這些,隻記得監工們催得越來越緊,休息時間越來越少,如今更是到了連人命都不顧的地步。

在趕工期麼?

他渙散的目光悄然凝聚了些,在低矮的山包和越來越高的土堆上轉了轉,一段記憶浮上心頭,登時忍不住喜上眉梢。

「你還笑得出來!」

一個同樣衣衫襤褸的年輕壯漢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半個窩頭,遞給夏景昀,然後在一旁坐下,「二叔沒見著你過去,還以為你沒了,急得團團轉呢!」

壯漢是他的堂哥,名叫夏雲飛,在兩家人獲罪被發配來此之後,自小練武的他就成了兩家人唯一的頂梁柱,而眼下,也是累得日漸消瘦,壯碩的月匈大肌都快沒了,再不復曾經的英武飛揚。

但不管是累是苦,這個年紀也不過二十的年輕人,隻是默默地承受著,竭力照顧著父兄。

原主也是個真書呆子,壓根看不出來什麼,有時候還嫌棄半個窩頭不夠吃。

夏景昀接過這半個窩頭,想了想又掰成兩半,遞過去一塊。

夏雲飛擺了擺手,「我不餓,你快吃吧。」

話音剛落,腹中一陣雷鳴。

夏雲飛紅著臉捶了自己肚子一下,一個大男人正在裝逼的時候被戳穿,多少帶著幾分尷尬。

「這是乾啥?出口餓氣?」

夏景昀虛弱地調侃一句,又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也的確沒多少力氣。

夏雲飛也不再扭捏,伸手接過。

他每天可以領到三個窩頭,但要分兩個給搶不到窩頭的二叔跟堂弟,遠遠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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