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傘下人 第七十九章 打牌的人與什麼都沒有做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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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魚在橋頭唉聲嘆氣著。

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了。

但是他臉上的劍痕依舊時而會出現。

唯一能夠讓他比較欣慰的是。

看久了,似乎也不是那麼難看了。

一池邊傳來了一些動靜。

張小魚回頭看去,原來是先前匆匆離開的陳懷風又走了回來。

隻是抱著一杯枸杞茶,鎖著眉頭,很是苦惱的模樣。

張小魚幸災樂禍地問道:「師兄你怎麼了?」

陳懷風走在橋邊,把腿從護欄中穿過去,坐了下來,嘆息著說道:「白風雨死了。」

張小魚愣了一愣。

「白風雨是誰?」

沉迷打牌的張小魚確實不知道誰是白風雨。

陳懷風想了想,說道:「活躍在七十年前的道門大修,青天道前代觀主。」

張小魚這才想起來是誰,說道:「原來你說的是那個要將整個青天道帶入十二樓的瘋子?」

「那是你師祖。」陳懷風好心提醒道。

張小魚平靜地說道:「我師祖隻有一個,也是你師祖。」

說的便是叢刃他師父,叢中笑,劍聖青衣時代的七子三劍之一。

陳懷風輕聲笑著,說道:「你這算不算數典忘祖?」

張小魚仰頭看天,笑嘻嘻地說道:「我這叫良禽擇木而棲。」

陳懷風也是笑嗬嗬的,張小魚自然是良禽。

就是偶爾有些禽獸。

比如通宵打牌,欠錢不還,死皮賴臉。

隻是陳懷風笑了一會,便又愁眉苦臉起來。

張小魚這才想起來二人一開始說的是什麼。

「他為什麼死了?」說著又覺得不對,「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他先前便一直在南衣城中。」

「原來如此。」

陳懷風隻道張小魚是在感嘆白風雨的事。

卻不知張小魚聽到這句話,想起了自己消失了很久的劍。

原來南衣城中還藏了這樣一個人。

怪不得自己的劍一直躲著不出來。

張小魚如是想著。

陳懷風繼續說道:「但是昨日他出來了,送了我半道風雨道術,用來開啟南衣城的大陣。隻是未曾想到,今日便死在城南菜市場外的巷子裡。」

「聽起來很是古怪。」張小魚說道。

「是的。」陳懷風輕聲說道,「我先前前去看了一下,他死於劍意之下,但問題在於,那些劍傷是很多年前師父留下的。」

張小魚歪頭聽著,說道:「然後呢?」

陳懷風轉頭看著張小魚,輕聲說道:「山河觀有嫌疑。」

張小魚沉默了下來,而後緩緩說道:「師兄覺得與我有關?」

話才剛說完,便被陳懷風用杯子敲了一下頭。

「你瞎想什麼?」陳懷風看著張小魚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世人對於山河觀的印象確實不好。」張小魚雙手抱頭在橋麵上仰躺下來,「他們覺得那裡麵瘋子很多。」

「山河觀的人確實過於偏執,但那是他們的事。」陳懷風緩緩說道,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是說你啊,師弟。」

張小魚笑著說道:「我知道。」

陳懷風於是繼續說著先前的事:「有人用乾坤卦術算出了那些殘留劍意的激發位置,很輕鬆的殺死了白風雨,否則就算白風雨真的已經老得快死了,也不會這樣死在一個菜市場外。」

張小魚輕聲嘆息著:「這樣說起來,我師父確實嫌疑很大,畢竟他曾經也是那個瘋子的弟子。」

「有些人本就是要死的。」陳懷風喝了一口枸杞茶,緩緩說道,「但問題在於。」

「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死了,殺他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麼。」張小魚補充道。

陳懷風笑了笑,說道:「是的。」

「我不道啊!」張小魚懶懶地說道。

「真頭疼啊!」陳懷風無奈地說道,「師弟你快好起來啊,我老是經歷這樣的事情,還怎麼養生。」

張小魚坐起來嬉皮笑臉地說道:「我好不了啦,師兄你就繼續看下去吧。」

然後又被杯子砸了一下腦殼。

「白風雨代表了什麼?」張小魚扌莫著頭說道。

「十二樓之人,人間頂尖大修,過往百年歲月裡的風雨故事?」陳懷風一麵想著,一麵說道。

張小魚低頭看著流水,沉思許久,說道:「過往百年的故事裡,牽扯到了哪些人?」

「李山河,謝朝雨,白玉謠,神河,師父。還有很多,譬如整個青天道。」

張小魚靜靜地看著陳懷風。

陳懷風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嘆息著說道:「我也知道這些都是人間最上層的那些人,但是在這樣的時間點出現這樣的事,我心裡總是不安。」

張小魚再度癱倒下去,說道:「我不管,我現在是傷殘人士,我不想去想這些東西,師兄你快去打牌。」

「」

陳懷風抱著枸杞茶杯晃悠去了三池那邊。

張小魚坐了起來,看著橋下一溪桃花流水,沉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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