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傘下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推門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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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歷一千零三年,四月一日。

這場雨在清晨時分便漸漸地結束了。

南島一覺醒來,滿台竹葉搖落,那些積留在竹枝上的雨水正在緩緩地向下滴著。

聽風台外的竹林之中一片滴滴答答的聲音。

聽起來像是一個尋常有雨的清晨——倘若不去想城外那些也許淌了滿河的血色的話。

南島自然沒有刻意地去想。

隻是那些從南麵大澤之中吹來的風裡,難免帶了一些城外戰爭的血腥氣息。

南島從一旁拿起桃花劍,走到台邊坐了下來。

風裡的血腥味並不算重。

或許是因為這場雨的原因。

但是若是仔細去聞,還是可以聞到一些。

陳鶴還沒有醒,依舊拿著書遮著臉,坐在那裡,昨晚那場雨倒沒有吹進來給他淋一頓,這是南島覺得頗為稀奇的地方。

抱著劍在台上坐了一會,南島覺得有些餓了,於是走下樓去,在藏書館外那輛天衍車邊來回看了許久,陳鶴大概已經有幾日沒有弄鐵板豆腐吃了,所以這裡啥也沒有。

竹林外偶爾有幾個學子穿梭而過,大概也是去覓食回來了。

這幾日南島都沒有見到幾個院裡的學子,或許都是在住舍裡,或者回家去了。

也很少看見幾個先生,畢竟許多先生都去了南衣城頭之上。

一切歸功於北大少爺的傑作。

才讓南衣城陷入了這般尷尬的境地。

南島背著劍撐著傘在竹林小道一路走過去,然後便看見梅先生手裡抱著一些吃的,從文華院食堂走了出來。

南島下意識地握緊了傘,這才走上前去,和梅先生打了個招呼。

「梅先生早啊。」

梅先生轉過頭來,這才看見了一旁背著劍的南島,笑了笑,說道:「今日又要去閒逛嗎?」

南島尷尬地撓撓頭說道:「沒有,隻是有些餓了,想來找點吃的。」

梅先生恍然大悟,拿著手裡的包子給南島遞了幾個。

二人一路邊走邊吃,而後在懸薜院大門口停了下來,蹲在濕噠噠的青苔門口,一麵啃著包子,一麵說著些閒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南島看著梅先生問道。

梅先生沒好氣地說道:「昨日下午,那邊才有動靜,我還想多看會,老謝他們就把我趕下了城頭,說我啥也不會,留在上麵也是礙事。」

南島看著梅先生說道:「雖然話不好聽,但是確實是這樣的。」

梅先生給南島腦殼來了一下。

南島挨了一下打,反倒覺得心裡舒坦了一些,在一旁啃著包子傻嗬嗬地笑著。

「不過接下來應該會好過一些了。」梅先生蹲在門口,看向巷子外,緩緩說道。

「為什麼?」

「因為北方的軍隊應該就快到南衣城了吧。」梅先生也是有些不確定,「我聽老謝他們說的。」

南島哦了一聲。

梅先生說著,卻是想起了什麼,看著南島說道:「對了,你之前不是和北台走得挺近的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南島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和他中間有些誤會,就鬧翻了,後來就沒見到過他了。」

「這樣啊。」梅先生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嘆息著蹲在門口。

「好像很久沒見到李蝶了。」南島看著梅先生說道。

「哦,我讓他在家裡待著了,免得像你一樣到處瞎跑。」

「」

南島隻是很惆悵而已。

二人蹲在門口啃完了包子。梅先生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提著剩下的一些吃的,便往院外走去。

「我回去一趟,免得那小子餓死在家裡。」

「好的。」

南島依舊背著劍在門口蹲著。

靜靜地看著那條雨後寥落的巷子。

靜思湖畔。

或許是昨晚下了場雨的原因,草為螢沒有再坐在先前的地方,而是在一棵玉蘭樹下坐著,依舊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南島背著劍走了進來,看見草為螢還在這裡,未免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一直在這裡?」

草為螢轉頭看了一眼南島,說道:「因為我在等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南島一麵問著,一麵走到了湖畔坐下。

不遠處傳來了一些腳步聲,南島回過頭去,隻見雲胡不知拿了一疊厚厚的紙張走了過來,停在了草為螢身旁。

草為螢從雲胡不知手裡接過那遝厚厚的紙張,微微笑著向南島揮了揮,說道:「就是這個東西。」

南島愣了愣,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雲胡不知似乎有些疲憊,把那些東西交給草為螢之後,便打著哈欠向南島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離開了靜思湖。

南島有些好奇地走了過去。

草為螢正在翻著那些東西。

翻得很快,南島什麼都沒有看清。

隻是隱隱看見了許多曾在數理院見過的那種線條狀的圖畫。

草為螢很快便翻完了,隨手丟在一旁,托腮看著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南島拿起了幾張,看了許久,依舊不明白這是什麼,看向草為螢,青裳少年想了想,說道:「大概便是算下那片大澤裡的某個人有多強。」

「算出來了?」南島反復的看著手中的東西,不知道這玩意怎麼算出來的。

畢竟南島隻是個字都能寫錯的少年。

草為螢輕聲笑著,說道:「也許算出來了。」

「為什麼叫也許?」

草為螢看著靜思湖上靜靜漂著的許多白花,緩緩說道:「因為我隻是猜測她存在於某個境界,於是讓雲胡先生算了算那個境界的趨勢,但是這個趨勢準還是不準,我們也不知道。」

草為螢說著,頓了一頓,自顧自地笑著,說道:「那個人是否是那個境界,我也不知道,所以叫做可能算出來了。」

南島放下了那些紙張,小心地疊在一旁,看著樹下坐著的少年,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算這些東西還有意義嗎?」

「意義?」草為螢歪頭想了很久,才說道:「意義自然是有的。至少我可以確定,倘若她隻是停留於我們所猜測的境界,那麼我就可以安心睡大覺。」

南島很是認真的聽著,雖然草為螢沒有說明究竟是誰,但是通過這些日子的一些事情,他也是能夠猜到一些。

「那如果不是呢?」

草為螢托腮看著湖水,輕聲笑著說道:「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可能就要忙起來了。」

「那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一問?」

草為螢看傻子一樣看著南島,說道:「誰去,你去?」

南島搖著頭,說道:「既然是你好奇,那肯定是你去問。」

草為螢轉過身去,看著另一側的湖水,說道:「我才不去,我估計她多半認得出我的來歷,萬一去了真的打不過,會被打得很慘的。」

「她為什麼要揍你?」南島看著草為螢的背影問道。

草為螢嘆息了一聲,說道:「因為在背後有著那麼一個並不怎麼美好的故事。雖然那個故事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我也不確定她會不會因為身份問題而遷怒於我,所以還是看看就好。」

「我覺得你有些謙虛了。」南島說完之後,便見草為螢坐在那裡許久沒有動彈,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正想問一問,便見草為螢轉過身來笑眯眯地看著南島,說道:「你偷偷地知道就好。」

「」

南島默然無語。

南島自然不是在隨口誇誇。

那日在天上鎮之上所看見的萬千劍光,依舊深深地刻在南島的腦海之中。

隻是南島依舊有許多的東西未曾看透。

比如那一湖水其實都是劍意。

比如那樣的湖還有很多。

但這個被人誇了一番的青裳少年這般神色,還是讓南島決定以後再也不誇他了。

這讓人怎麼接話?

好在草為螢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拿起一旁的那些紙張,順手丟進了湖裡。

「不要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自然沒有再要的必要了。」草為螢隨意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會留給雲胡先生呢,他看起來很喜歡寫一些奇奇怪怪的書的樣子。」南島又想起了當初看見的秋溪兒手中的那本——。

乍一看到的時候,真的震撼南島一整年。

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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