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傘下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 溪邊橋上的桃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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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胡蘆回到了劍宗之中,似乎是因為抱著方寸在門口坐了太久,此時依舊下意識地抱著自己的劍坐在門口台階上。

普通的人間台階,先前被鼠鼠一竹篙打碎過,雖然後來擔心被叢刃責怪的張小魚很是認真地修繕了一番,但是還是有些怪異。

畢竟隻是翻了過來,而不是重新去山裡找些石頭打磨一番。

所以胡蘆坐著總覺得有些怪異,好像有些晃晃悠悠的樣子。

於是不安地扭動著屁股。

門房裡有些師兄們正在打牌。

胡蘆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些參與不進去了。

難道是因為得知自己要當劍宗宗主了,所以開始下意識地立人設了?

胡蘆坐在台階上一麵扭著屁股一麵想著。

但這確實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畢竟劍宗之主便代表了整個人間劍宗的顏麵。

往大了說,不止是整個南衣城,甚至包括整個南方的所有劍宗的顏麵。

你像叢刃,人家以前是啥,高冷憂鬱的小少年,哪怕在黃粱被某個拿刀地打得吐血而回,也照樣不改死性。

但是當了宗主之後,就懶了起來。成天趴在橋上睡覺。

胡蘆想到這裡,覺得宗主人設的第一點便是要懶,懶到一天睡十二個時辰,醬油倒了都不扶那種。

一麵點著頭,一麵走進了門房裡,在裡麵拿了塊木板,又從已經被閒置下來的火爐裡翻了塊木炭,又走回了門口台階上,歪歪扭扭地握著木炭在木板上寫下了懶字。

然後又歪著頭,繼續想著。

還有什麼?

還要很強,強到世人都寧願他睡覺的那種。

胡蘆想著這一點,又有些猶豫。

強雖然也是人設,但是這不是能夠隨隨便便達成的。

所以他在木板上寫了個強字,又打了個問號。

然後又覺得如果不夠強的話,好像也懶不起來。

於是又把懶字也打了個問號。

盯著這兩個字看了很久,胡蘆很是惆悵。

如果自己有小魚師兄那麼高的天賦就好了。

再不濟,懷風師兄也行。

胡蘆想來想去,還是不明白懷風師兄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當宗主。

偏偏師父還同意了。

主打的就是一手隨意?

胡蘆愁眉苦臉地坐著,把木板放在了一旁,看著有些歪歪斜斜的門口石階,又想起了自己被鼠鼠拿著竹篙一頓暴揍的事情。

雖然自己當時是留了手。

但是放眼人間,誰家宗主年紀輕輕的,就受過這種委屈?

胡蘆嘆息了一聲,抱著劍拿起木板站了起來。

走進門房裡,將木板放了回去,一旁的某個師兄轉頭看了一眼木板上寫的東西,看著胡蘆很是疑惑地問道:「你這是要詆毀師父嗎?」

「」胡蘆光速搖頭,很是誠懇地解釋道,「我是在想如果以後當了宗主,應該立一個怎樣的人設。」

「」這番話給那個師兄也整無語了。

二人站在門房角落研究著那塊木板。

這個叫江河海的師兄卻也是認真思考了起來。

「好像劍宗三代宗主都是懶懶散散的樣子。一直到第四代還這樣,人間會不會審美疲勞?」

江河海很是認真的說著。

胡蘆歪頭想了想,好像確實很有道理。

「但是好像我們這種混跡在世人裡的修行者,除了懶,也沒啥事做吧。」

江河海搖了搖頭,說道:「那是因為你還太小了,哪怕真的去南衣城找事做,他們也不敢要你,大風歷五百年的時候,神河就頒布了大風少年法,裡麵很明確地規定了,十五歲以下的少年,不允許任何形式被雇傭。」

胡蘆聽得一愣一愣的,神河不是天下三劍嗎?

還關注這種事的嗎?

想著又有些好奇,看著江河海問道:「那為啥一定是十五歲一下,十四歲以下不行嗎?」

江河海想了想說道:「不知道,大概是三十而立,十五半蹲吧。」

「」

江河海繼續說道:「所以你看我們,不久經常在人間乾些亂七八糟的事嗎?」

這一點胡蘆確實知道。

南衣城也都知道。

或許人間都知道。

可能給你送菜的是劍宗弟子,給你端茶的也是劍宗弟子。

所以很多年來,如果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很少有人在南衣城裝逼。

畢竟一不小心就裝到了人間劍宗頭上。

「所以我有個想法。」江河海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目光閃爍著光芒。

「什麼想法。」胡蘆好奇地看著他。

「你可以在人間開一家麻將館,或者直接把人間劍宗改成一個麻將館」

胡蘆沒有聽完,扭頭就走。

胡蘆雖然也打牌,但是終究牌癮還是沒有張小魚與這些師兄們大,換成他們來的話,可能還真乾得出這種欺師滅祖的事來。

畢竟現在人間劍宗真的和一個牌館沒什麼區別了,唯一還有點劍宗樣子的是,一般世人都不太敢進來打牌。

不過那樣好像確實也可以?

反正劍宗園林,閒著也是閒著,改成牌館,還可以創造很多收入,師兄們也就不用出門去找事做了?說不定可以在南衣城人手幾套房子,然後老婆孩子熱炕頭。

胡蘆想著想著便瘋狂地搖著腦袋。

不行不行。

會被師父打死的。

胡蘆覺得江河海師兄簡直罪大惡極。

給自己這樣一個單純的少年打開了一扇欲念的大門。

胡蘆念叨了好幾遍劍訣才平復了心緒,拋棄了那些古怪的念頭。

在劍宗園林裡四處找著張小魚。

最後還是在梅曲明他們口中得知張小魚又去了一池,於是又折回去,向著一池而去。

胡蘆決定沉下心來,安靜修行,但是在這之前,他決定去問下張小魚到底怎麼修行的,是不是有什麼訣竅。

張小魚大概沒有,隻是天賦好。

又或者像是在聽風台與陳鶴說的那樣。

打完牌不睡覺,你以為他在睡覺其實他在修行。

你要偷偷地修行,然後打死所有人。

胡蘆一麵走在通往一池的園林道上,一麵在那裡叫著魚師兄魚師兄。

如果是平日裡的張小魚,肯定不能忍了。

你叫我小魚師兄,我也忍了,但是叫魚師兄,我頭給你打爛。

隻可惜現在的張小魚沒空。

胡蘆抱著劍一路叫著來到一池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張小魚的身影,一直到走到了那棵桃樹下,才看見了坐在溪中一身劍意環繞的張小魚。

好你個張小魚,果然是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修行。

胡蘆四處張望了一下,撿起了一塊小石頭便往溪中丟去。

隻可惜石頭還沒有落到張小魚身上,便被那些劍意碾碎了,化作了細微的塵粉落入溪中,隨著一溪桃花漂流而去。

胡蘆嘆息了一聲,知道了張小魚確實不會理他了,於是在桃樹下抱著劍坐了下來,捧著臉呆呆地看著張小魚。

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才能成為一個合格而且強大的劍宗之主。

薑葉抱著劍,在南衣城走走停停地走了很久,終於走到了劍宗門口。

聽著劍宗之中那些熟悉的打牌聲,薑葉終於鬆了一口氣,自然沒有什麼熱淚盈眶的感覺,畢竟隻是離開了沒有多久。

隻是才始走上台階,便停了下來。

餘光瞥見了某個穿過已經偏斜下去的陽光在河邊樹蔭下向著劍宗而來的身影。

薑葉並沒有見過公子無悲。

但是他能夠從那些表象上的東西裡,猜出那個人的身份。

所以薑葉停了下來,抱著懷裡的不眠劍,靜靜地看著那個向著這邊走來的公子無悲。

「你回來了。」公子無悲停在了石階前,看著薑葉懷裡的那柄不眠劍。

並沒有什麼愧疚,也沒有什麼疑問。

隻是平靜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薑葉靜靜地看了公子無悲很久,緩緩說道:「原來你一直都在南衣城?」

公子無悲平靜地說道:「也不是一直都在,隻是有時候需要在。」

薑葉看著他問道:「我承認在大澤之中,確實有需要你的理由,但在南衣城,我不知道。」

公子無悲輕聲笑了笑,隻是卻又有點想咳嗽,於是止住了笑意,說道:「所以你是薑葉,而不是陳懷風。」

薑葉靜靜地看著公子無悲,自然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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