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此劍自然天上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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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劍天上來第一卷傘下人第一百六十二章此劍自然天上來花無喜皺眉看著南島,目光落在他的那柄傘上,一股莫名而來的寒意從背後升起。

人間風聲似乎止息了一剎。

在這一剎之間,花無喜聽見了一句話。

「你見過一招從天而降的劍法嗎?」

南島如是說道,鬆開了手中的傘。

張小魚端坐城頭之上,一襲白衣在雨中濕噠噠地垂在城頭石板上,雖然身後的劍鞘破破爛爛,也空空如也,但是誰也沒有小看這個曾經終日打牌的年輕人。

一直都沒有。

是以當他閉著眼盤膝坐在城頭的時候,無論是那些嶺南劍修,還是一些駐守的防軍,都是感覺到心安了許多。

四月三日的這場雨依舊在下著,雖然不如大澤邊那般淒迷,但是也是落得人間一片朦朦朧朧。

明先生站在張小魚身旁,靠著牆頭長久地看著南方,他已經這樣看了很久。

然而什麼都沒有看見。

青山之中隻是風雨。

明先生正在猶豫著陳懷風是否感知錯誤的時候,卻看見身旁的張小魚睜開了眼,身後的那柄劍鞘之上無數劍意環繞。

明先生看著他,似乎想要問什麼,張小魚卻是神色平靜地先行開口了。

「越行大陣運轉了。」

越行大陣運轉代表著什麼,明先生自然也很清楚。

黃粱能夠讓那些大軍直接跨越大澤而來,便是依賴於那些數百個藏在青山之上的越行之陣。

張小魚站了起來,倚著城頭看向南方,風雨朦朧一片。

那些先前退去大澤中的黃粱殘軍自然會與後來的那些匯合。

但是不止如此。

在這樣一個節點,那些大軍跨越大澤而來,自然也代表著更多的東西。

那些師兄們曾經在巫山大河中見過的那些冥河之舟,也許也已經到達了大澤邊緣。

張小魚不是沒有想過將那條流往雲夢澤的南衣河給截斷。

但是他們乘舟而來,不代表隻能乘舟而來。

更何況現而今南衣城與南方一樣,正是雨水充沛的季節,倘若真的將主流截斷,隻靠一些零零散散的支流泄水,不用黃粱踏入南衣城,南衣城自會在暴漲的南衣河中陷入混亂。

是以縱使張小魚已經想到了這裡,那條南衣河出城的閘門,依舊大開著。

那些在城中打牌的劍宗師兄們,正背著劍從牌桌上離開,向著這邊而來。

明先生回頭看著人間再度匯流而來的那些行走在人間的劍修們,轉回頭看著沉思著的張小魚,緩緩說道:「劍宗有沒有把握?」

張小魚沉默了少許,輕聲說道:「要看師兄。」

縱使在溪畔坐著,極為匆忙地吸收劍意與天地元氣,張小魚依舊沒有恢復傷勢,所以南衣城依舊是陳懷風最大。

哪怕是已經回到了南衣城的卿相。

這個老小子更慘,直接跌落小道之境,需要重新修上去,不過好在終究大妖之境不會跌落,也算得上一些底牌的樣子。

隻有握著半簾風雨的陳懷風,坐在碑下的陳懷風,才能說劍宗有沒有把握。

明先生回頭看了眼墓山,墓山之上依舊毫無動靜,於是轉回頭來,看向南方風雨青山。

「讓人去青山那邊看看吧。」明先生輕聲說道。

張小魚也是這樣想的。

隻是還未定下讓誰去看看,張小魚卻是感知到了什麼一般,驀然抬頭看著天空。

有莫名的寒意裹挾在雨水中落向人間。

這幅場景張小魚很熟。

他曾經見過幾次,也曾在那些短暫的寒意之中,受過許多的劍傷。

張小魚似乎明白了什麼,神色凝重地越過那些青山,看向了東南方向。

那種寒意在倏忽之間便已經無比洶湧,整個人間風雨似乎都攪了進去。

此時不止是張小魚,便是明先生與諸多劍修也察覺到了那種異常。

城頭之上,無數劍修抬頭仰望著那片雨水連綿的天穹。

那是什麼?

劍修們這樣想著的時候,那些拔出的劍卻是不住的顫鳴著,隱隱有些裂紋憑空出現在劍身之上,他們驚駭地低下頭,而後匆匆將劍收回了劍鞘之中,那種裂紋擴散之勢才停息了下來。

張小魚感受著某種似乎正在定位的無盡渺遠之上的鋒利的東西,卻是驀然回頭看向城頭之上。

「山月城大軍的將領呢?」

一個身披盔甲按著劍的中年人從劍修之後擠了過來,他一直便在這裡,此時聽到張小魚的詢問,很是匆忙地站了出來,向著張小魚行了一禮。

「師兄有什麼吩咐。」

人間軍方與劍修之間,自然沒有稱末將的必要,是以他也隻是按照修行界的慣例,叫了張小魚一聲師兄。

叫什麼都不重要。

張小魚神色凝重的看著他。

「傳令下去,青山之中所有駐留的守軍,全部退回南衣城。」

將領聽到這裡,又看著那些無比驚惶的劍修,本有些疑問,卻也是咽了下去,抱劍一禮道:「是。」

而後匆匆離去。

有鼓聲響起。

青山之中的守軍們很快便向著南衣城退來。

張小魚身後劍鞘之上的劍意已經盡數收斂,一襲白衣站在風雨中,神色凝重的看向那片天穹。

有什麼正在落向人間。

陳懷風盤膝坐於墓山之上,本該在懸薜院中酒醒之後等待他的小車車做好的卿相卻是出現在了這裡,手中握著一壺酒,一麵看著陳懷風,一麵大口地喝著。

陳懷風目不斜視,隻是一手搭在師兄劍上,一手縮在懷中。

「其實以前也有人說過要我不要喝酒。」卿相笑嗬嗬的說道。

「看來他們都死了。」陳懷風緩緩說道。

「哈哈哈哈。」卿相很是得意地笑著。「我喝了一千年了,也沒見把我喝死過去,所以年紀輕輕的,你養什麼生?」

陳懷風沉默了少許,說道:「如果你不是個大妖,估計也不會在這裡說這樣的話。」

「但我就是妖啊。」卿相嘿嘿笑著。

陳懷風很是無奈,端坐著,任由卿相笑了很久,才開口說道:「院長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卿相又笑了很久,而後看著陳懷風緩緩說道:「在幽黃山脈上,我被人追殺了,還差點被人弄死在那裡。」

陳懷風聽著卿相這句話,沉默了很久,終於轉過頭去,看著安靜下來的卿相,輕聲說道:「劍宗的人?」

卿相平靜地說道:「是的。」

陳懷風轉頭看向人間劍宗。

「想來不是我們這一代人。」

當然不會是陳懷風這一代人。

他們這一代,最強的陳懷風尚且沒有入大道,便是張小魚,也是昨晚才跨過了那扇門。

無論是誰,都不會有著能夠追殺卿相的實力。

「是的。」

「那便是妖修了。」陳懷風緩緩說道。「我不知道是誰。」

卿相輕聲笑著,說道:「我當然不會覺得你會知道是誰,叢刃那老小子去了磨劍崖,也許問了他,他也不會記得是誰。」

陳懷風看著卿相,皺眉問道:「所以院長的意思?」

卿相喝了口酒,看著南衣城的那片劍宗園林,平靜地說道:「有一個,未必不能有第二個。」

陳懷風靜靜地看著膝頭的師兄劍,緩緩說道:「我不知道。」

陳懷風當然也懷疑過劍宗之人。

不然也不會有公子無悲的故事在城中發生。

卿相隻是平靜地說道:「張小魚大道入得太早,這不是件好事。」

陳懷風沉默了下來。

卿相轉頭輕笑著看著這個在墓山坐了很久的劍宗師兄。

「你不是不知道,隻是你的懷疑,不能太過。」

陳懷風輕聲說道:「是的。」

陳懷風當然是個果決的人。

所以在很多故事有了端倪的時候,他便已經在做著決定。

張小魚倉促胡牌,未必不是因為陳懷風的一些懷疑。

師兄當然意味著很多東西。

「但我也隻是不想南衣城存在太多的變數。」陳懷風輕聲說道,「小魚師弟未必算得上徹徹底底的好人,但是他對南衣城,對人間,並沒有什麼惡意。」

卿相笑著說道:「我隻是隨口一提。」

陳懷風輕聲說道:「但是總要說一說,比如柳三月的死,比如小魚師弟的入大道。我承認這些說起來都是冠冕堂皇的東西,但總要說一說,讓世人看看,那些理由中,是不是真的便存在過什麼私心。」

卿相聽到這裡,很是認真地看著陳懷風,問道:「你嫉妒柳三月嗎?」

「我也曾是天之驕子。」陳懷風說道。

「那你嫉妒張小魚嗎?」

「我是師兄。」

陳懷風說得很是平靜。

卿相笑著說道:「那你有什麼私心?」

陳懷風低頭看著膝頭的劍,不無嘆息地說道:「也許是因為某個前輩給我的劍改了名,但這同時也給我帶了很多壓力的原因。」

陳懷風一麵說著,一麵看著某根墜落下去,落在了劍身之上的長發,卻也是笑了起來。

「你看,我都開始掉頭發了。」

作為一個熱衷於養生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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