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寄信的人與等待的小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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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秋的結束,樂朝開始終日期待起那一場雪來。

期待的自然不是雪。

而是火鍋。

當初既然過了,要在冬雪時候吃一場火鍋,那麼哪怕在下雪的前一日去吃。

不一日,提前一刻,提前一息,都算是對於那場火鍋的一種褻瀆。

可惜鳳棲嶺更偏向於南方,那場能夠讓樂朝痛痛快快地吃一場白菜粉條火鍋的雪,注定要很久才來了。

而陸狗依舊每日前去大湖裡背著劍名。

嗯,畢竟再去就是狗。

不過唯一讓他不解的是,為什麼自己每都會因為各種事情耽擱,不是走到半路去釣魚,就是走著走著迷了路,但是卻越來越累,倒是腦子裡的詩興越來越高漲。

還有陸二不是每都在和自己釣魚嗎?

什麼時候見山的?

陸三的腦袋裡充滿了疑惑。

隻可惜他問遍了所有人,也沒有得到答案。

紅衣女子青椒的房子蓋好了,是一個『函字型的木屋,這倒讓眾人驚訝不已,畢竟南島他們誰都沒有去幫忙,她隻是一個人坐在峽穀口那裡,削著木頭搭著房子。甚至還很有耐心地在下麵鋪了很多鬆木板,這才使得房子是『函字型而不是『合』字型。

不過倒也不是全然沒有理會。

比如陸一有時候就會給她送點水去,時不時還掉下點鬼畫符般的圖紙,也不知道是不是陸的意思。伍大龍的意思應該不可能,這個三十五歲的老男人如果想幫忙,也不會這麼拐彎抹角,而且師兄應該要以師弟的想法為風向標。

所以老男人隻是勤勤懇懇地種著菜,然後打著鐵,隻不過現在投劍進去的人變成了自己了。

不過相比於從前,伍大龍的乾勁可謂十足。

畢竟多投進去一把劍,日後涯劍宗便會越強大一分。

伍大龍不太會取劍名,就經常拿著劍跑上來,找樂朝給他取名。

樂朝也是開開心心地把那些曲子裡的名字刻了上去。

什麼風流帥、蘆花、汀州之類的。

甚至某次看著樓下那個安靜地看著圖紙蓋房子的紅衣女子,還取了個青椒。

隻不過取完之後便後悔了,倒不是怕青椒打他,隻是覺得虧了。萬一以後涯劍宗成為了劍道魁首,豈不是在幫東海劍宗傳播名聲?

可惜後悔也晚了,伍大龍已經把劍送去了涯。

不過樂朝卻是想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假如真的像青椒的那樣,有人要來謀害南島。

然後南島情急之下,一聲青椒,不僅叫來了人,還叫來了劍。

樂朝一麵著,一麵嘿嘿地看著樓下的女子笑著。

也許是聽到了這邊的聲音,青椒回頭平靜地看了一眼樓上,樂朝乖乖地閉了嘴。

而陸。

陸呀。

已經很久沒有練過劍了。

其實從南衣城回來之後便沒有練過了。

那朵她用了整個青春才在神海裡開放的白花,已經枯萎了。

於是也沒有再想讓它開放了。

隻是在白劍宗裡忙碌著,給五隻做飯,洗衣,打掃庭院和道。

那柄曾經和她一起在南衣城頭戰鬥過的劍,在某次被陸四從桂花樹下翻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了一些鏽跡。

雖然後來被送去了伍大龍的鑄劍台那裡重新敲打了一番,但是大概也不會再有那樣的光芒了。

光芒在陸二的溪午上,在陸三的不聞鍾上。

也在南島的桃花與樂朝的蝶戀花上。

南島和樂朝有時候跑去白劍宗看陸的時候,便看見這個才三十歲的女子,便安逸地坐在桂花樹下的凳子上,笑著看著在修行練劍的五隻。

於是二人又很是嘆惋地回到了落楓峽穀。

樂朝和南島的進度也很快。

在十月初的時候,樂朝便已經能夠穿到二十片落葉,而南島已經無限接近當初秋溪兒所的人間快劍的入門——最多的一次,他一劍穿過了九十片落葉。

那是某個大風的黃昏裡。

整個峽穀之中萬千落葉紛飛。

南島一劍刺出,卻是在那些落葉之中,留下了一線空白。

就像沾滿了落葉的暮色之中,被人乾淨利落地擦了一筆一樣。

樂朝當時坐在楓樹下,透過那一筆空白,看著空中的雲霞,而後便看見峽穀外紅衣女子似是驚詫地轉過了頭來,靜靜地看了那個傘下執劍而立的少年,還有那些在劍上燃起的楓葉。

直到第二場大風來的時候,樂朝才聽見那些穿過暮色落葉墜向峽穀之中的那一句——好劍!

師兄的劍當然是好劍。

樂朝很是得意的坐在樹下,仿佛那一劍是他刺出的一樣。

不然我為什麼跟著師兄學劍,而不是和你這個穿得霞雲熱烈活得遠山清冷的人學呢?

在那一劍之後,青椒與南島再度試劍一場。

那一場試劍,南島依舊是輸了。

但是他的劍意已經到了白衣境。

劍出一裡之外,十裡之內,是為白衣。

雖然這個境界來自於很多年前磨劍崖的某代崖主名。

但是世間劍修還是給它做了另一種解讀。

劍意去十裡,衣衫不帶血。

是為白衣。

一裡白衣,十裡斜橋,百裡青蓮,千裡崖主,劍於身前而人間安寧,是為坐守人間。

坐守人間數十載,一朝而去驚破。

是為青衣。

從白衣始,到青衣終。

便是當年磨劍崖留給人間的劍意之道。

那麼斜橋呢?

樂朝當時很是誠懇地想著青椒請教著。

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眨

自然是年少人間知名。

而後青蓮遊走人間。

直至崖主復歸山上。

樂朝聽著青椒的解讀,難得在這個紅衣女子麵前拍手笑著。

確實妙啊妙啊。

青椒隻是平靜地在木屋前坐著。

你妙什麼妙?

那是你師兄的事。

樂朝理直氣壯。

師兄妙,自然師弟也妙,師兄窮困潦倒,師弟也得跟著愁眉苦臉。

於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二人短暫的交流之後再度分道揚鑣。

所以青椒大概是在準備著遊走人間了?

山上幾人都不知道。

於是時間便來到了大風歷一千零三年的十月初五。

南島背著劍撐著傘在樓的錢袋下坐了下來,身前擺著筆墨。

大概便是又要給他的先生寫信了。

樂朝在一旁一麵彈著曲子,一麵偷眼看著一旁沉思的少年。

南島這一次寫得快了很多,字也好看些了——這段時間裡,南島自然不止是練劍,也在很認真讀書練字。

樂朝偷偷湊過去看了一眼,這一次寫得很是流暢——

先生,今日依舊想你了。

今日是初五,也是我入道的日子,所以便借著今日,寫點瑣事給先生。

山裡來了個東海的劍修,叫做青椒,不知道先生是否聽她的名字。

很慚愧,我輸給了她兩次。

下一次不會輸了,先生。

不知道先生那裡下雪了沒有,嶺南這邊還沒有,希望這場雪早點來吧,因為師弟整吵著想吃火鍋。

這是我給先生寫的第三封信了。但是一直沒有收到先生的回信,這有時會讓我心裡有些失落忐忑。

先生如果不忙的話,可以給我回封信嗎?

再三想你,先生。

南島。

樂朝偷偷看完了之後,撓著頭萬分不解地坐回了原位。

從上次突然加了那樣一句今夜月色很美之後,師兄寫的東西便好像越來越有韻味了。

他什麼時候這麼會寫情書了?

難道他真的是個才?

樂朝轉頭看著正在認認真真地疊著信紙的少年,突然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但凡早些見到師兄自己又哪裡還會是孤苦伶仃的模樣。

樂朝深深的嘆息著。

南島疊好了信紙,放進了懷裡,而後走過來,在樂朝身後背起了那一大袋錢,便要下樓去。

「師兄要去寄信?」

樂朝看著南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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