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飛光就是劍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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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朦朧一些。

太清晰了。

就不像做夢了。

付江南越過了二人,停在了陸小二身前,看了他許久,又有些慚愧地看著他手裡的斷劍——溪午劍是他情急之下砍斷的。

「師兄沒事了?」

陸小二回過神來,看著付江南很是真誠地說道:「沒事了,多謝師弟。」

這個小少年又看向了陳鶴,輕聲說道:「那也許是我看錯了,畢竟夜晚時候光線有些昏暗,有時候認錯一些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陳鶴微微一笑。

「能夠理解。」

木子花一直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說,直到陳鶴向著鎮子裡走去,她才拉住了也要跟著進去的陸小二,猶豫了很久,才輕聲說道:「你剛才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陸小二愣了一愣,看著木子花說道:「什麼?」

「就是最開始的那句話。」

小少年沉默了少許,看著那個正在好奇地張望著小鎮變化的年輕人,輕聲說道:「你不覺得他們容貌有些相似嗎?」

木子花回頭看向了花海,輕聲說道:「但人間不是有很多花都是相似的嗎?李樹開放的時候,落下的那些花都是很像的,都像雪一樣。」

陸小二似乎很是不能理解的看著木子花。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和她說這些東西。

花和花有相似的,人和人也是有相似的,但是某一朵花未必是曾經見過的那朵花——也許是因為花期很短。

某個人也未必是曾經見過的那個人。

隻是世人說著——啊,你就是當年的那個某某某的時候。一定是有原因的。

這是一種並不確切的經驗主義。

所以小少年沒有辦法將它很是確鑿地當成一種規則說出來。

相似的人,一定是當年的人嗎?

所以陸小二輕聲說道:「所以我猜是我看錯了。」

木子花默然無語,看了小少年很久,而後輕聲說道:「多謝。」

這個小鎮少女自然比陸小二年長幾歲。

隻是有時候卻也懵懂得像是一個三四歲的孩童——譬如嘗試從草莓屁股和人的屁股都是白的方麵,去證明人就是草莓。

但是在某些方麵,大概小少年是極富有優勢的——十三歲的小少年的見聞裡,是人間歷史之中,傳承下來的一切經驗總結。

少年如果喝過大河的水,便會知道那些水是什麼味道的。

有些人間是一條古老的大河。

有些人間是一條潺潺的清溪。

遠處有那個年輕人並不相信的聲音在鎮子裡響了起來。

「草為螢!」

「草為螢!」

「我要完蛋了,你快出來!」

陳鶴背著劍,像是一個末路的劍修一樣,跑遍了整個鎮子,都沒有找到那樣一個提著青色的酒葫蘆,優哉遊哉地在人間走著的青裳少年的影子。

陸小二和付江南默默地跑到了一處屋簷上看著,那個提著空空籃子的少女木子花便在某處街頭坐著。

其實對於木子花而言。

這些少年與年輕人的到來,確實算不上什麼值得開心的事。

那種感覺

木子花坐在那裡很是認真的想著。

那種感覺,就好像你擁有一大片的李子林,在春夏之間,曾經開滿了花,落了一地,就像下著雪一樣。

但是李花總是會謝地。

於是你站在林子裡,抬頭看著那些青青的果子,想著這也不是不能接受。

隻是等到你開始儲藏果乾的時候,來了一些曾經見過那片李花林的人,他們滿是驚嘆滿是惆悵。

站在那裡說著——這裡曾經開滿了小白花啊!

林子開沒開花,種花的人難道不知道嗎?

但是木子花也沒有說什麼,就像她輕描淡寫地說著草為螢已經死了一樣。

如果有人問起李花的事。

她也會笑著說著李花已經凋謝了。

枯萎的時候,那片林子曾經淚落如雨。

陸小二與付江南並不知道木子花的這些心思。

尤其是後者。

看著那個抱著貓背著劍,假裝是個劍修的年輕人在街頭奔走著的時候,他不住地抬起頭來看著滿天月華。

「我們也許要離開這裡了,師兄。」

付江南看了許久,低下頭來,看著簷脊上抱著斷了的溪午劍坐著的陸小二,神色很是嚴肅的說道。

小少年抬頭看著付江南,很是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付江南並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解釋自己先前在花海裡看見的那一幕,所以他說得有些猶豫。

「陳鶴身周的嗯時間有問題,在他的四周,一切都會過得很快。」

陸小二很是驚詫地看著付江南,目光又落向了那個街頭的年輕人。

「我怎麼沒有發現?」

付江南很是惆悵地說道:「因為我們已經在他的身周了,被他看見的人,好像都會在一瞬間跌落進來,就像站在雲霧高山之上,低頭俯瞰的時候,你會想著,山真高啊,可是等你跌落下去,你隻會看見很多雲飄來飄去,山頂是看不見的東西了。」

陸小二皺眉看著付江南,大概並不願意相信這樣一件事。

「是的。」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安靜地待在簷下的木子花卻是突然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

陸小二低頭看著那個小鎮少女,沉默了少許,緩緩說道:「你要如何證明?」

木子花輕聲說道:「你可以把劍飛出去。」

這個少女轉頭看向了小鎮外圍,那片劍湖所在的方向。

付江南好像明白了什麼,看向陸小二,說道:「你可以將劍送出去,而後用和劍一樣的速度去追它。」

小少年茫然地說道:「我能夠追上我的劍?」

「不能,但是在某一刻,你和劍的距離,會無限接近,那裡,就是不受陳鶴身周時間影響的界限點,也許你還會看見另一個無限發散的自己,和另一柄溪午劍。」

付江南說著,補充了一句。

「你可以相信我,我是懸薜院的學生,我旁聽過數理院的課,他們說時間就是光,那麼飛光肯定就是劍光。」

民科付江南信誓旦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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