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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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夢太過於真實,以至於尉遲差一點沉浸在其中。夢終究是夢,尉遲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背負著什麼,腿上的刺痛將她從夢中拉回現實。

尉遲微微蹙眉,睜開眼依然是無盡的黑暗,身邊竟然連個照看的丫鬟都沒有。起身微微嘆了一口氣,眼下疼得睡不著,腦海中忍不住回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武堯安她記得自己在爆炸聲後不久好像聽到了武堯安的聲音,可那麼遠的路應該是自己聽錯了。不過杜勒沒抓到,不知道這次她該如何復命?

但這好像又和自己沒多大關係,自己保護武堯安的任務已經結束,明日早朝後應該可以直接請旨辭去這寺正的職務,到那時便可以再次雲遊江湖,不被這些禮法束縛。

對!就是這樣。

這一夜尉遲把自己的出行路線都想了個遍,直到雞鳴天亮院子裡開始有了走動的聲音,細細聽似乎能發現家裡的人比之前好像多了很多。

尉遲剛要開嗓喊人,可一口氣憋在月匈口又暈了過去,隨後便聽到表妹喊人的聲音,隱約中好像又聽到了武堯安的聲音。

「這燒怎麼還不退?有找太醫看過嗎?」武堯安說著將自己的手從尉遲的額頭上拿下。

武堯安又看了一眼尉遲腿部支起的桌子,起身掀開桌子上的被子,看了看對方腿上的傷。

「看過了,太醫也隻是給了一些散熱的方子,並且囑咐要密切觀察腿傷。」循月在一旁急得直轉圈,還要安慰武堯安。

「大人也不要太著急,表姐身子一向硬朗,想必是因為腿上染了惡寒,大內今兒一早就送來了藥膳和補品,已經拿去熬了。」

循月說完給了身旁侍女一個眼色,那侍女看到後附和道:「是啊是啊,少卿大人!現在大小姐需要靜養,我們有什麼事情還是去正堂說吧。」

武堯安聽出了她們主仆二人趕客的意思,伸手將尉遲的被子蓋好,正色道:「也沒有什麼事情要談,二位就不必強留在下了。」

「這少卿大人還真是個謎語人。」那武堯安走遠後對侍女說道。

「不管她,快來搭把手。」循月說著將帕子扔在盛著酒的碗中。

「二小姐這是何意?」侍女不知道循月在做什麼,但還是伸手扶住了尉遲的身子。

「你昨夜煎藥去了,這是禦醫給的方法。」循月說著用沾了白酒的帕子擦拭著尉遲的腋下。

「說是要是看到堂姐再發熱症狀不下去,就用白酒擦拭,有降熱的效果。」

「這次南下大小姐可受罪了,還不如不當官。」那侍女將被子蓋好,又將給傷口換的藥拿了過來。

「唐大人,有新案子?」武堯安神色懨懨行了禮。

一個時辰前剛出鄂國公府,正打算回自己的府上,卻被大理寺的小史攔下,便又回了大理寺。

此時,整個屋子內隻有她與唐臨二人。

「也不算新案子,你南下期間發生的事情,叫你來是因為此事敏感不可大張旗鼓地查。」

唐臨說著神色猶豫,似是不想讓武堯安參與其中,可卻好像又不能不說。

「大人直說便是。」

武堯安知道,此次回了長安,自己已經是被釘在棋盤上的棋子,接下來的事情也由不得她自己左右。

現在也別無他求,隻求能保持本心,將真相曝光於陽光之下。

「禁書。」

「禁書!」

武堯安有些震驚,這禁書她曾經也在夜深人靜時偷看過,可看過之後她便一笑了之,覺得上麵都是一些無稽之談。

但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看過之後還是將那書燒了去。

可到了如今,禁書中的那一段話武堯安總是不願想起,她怕那禁書真的有預知國運、天事的能力。

可就算是不想記起,那段話也牢牢地印在武堯安的腦海中。

『日月當空,照臨下土;撲朔迷離,不文不武;身變空三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宮;遺枝拔盡根猶在,喔喔晨雞熟是雄。』

如今那人已經是一朝重入帝王宮,看來自己這少卿是不會太平了。

想當初自己剛入大理寺之時,那堂姐還在寺中清修。本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在大理寺隨著唐大人破案,可堂姐一入皇宮便想起了她這個堂妹。

雖然兩方並未給對方示好,可堂姐得寵沒多久,兩人是血親的關係便傳了出來,之後她破的案子再也沒有人敢搶攻,甚至一路順風到了現在的地位。

武堯安心裡也明白,父親是個商賈,給堂姐的支撐也不過是些銀兩,有了她這塊大理寺少卿的牌子,朝堂上的人自然會被堂姐收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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