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待(2 / 2)
見趙籮點頭,武堯安將案卷合起,隨後起身。
「跟我去獄裡參觀參觀,帶你熟悉一下環境。」
一聽到可以去大牢,趙籮有些興奮的點頭,完全不像是剛開始那般恐懼。
武堯安出了門後看見了走在院子中的司務,將對方攔下來後說道:
「去找幾個靶子放在案卷室。」
「八字?什麼八字?」那司務一臉疑惑,停住腳步看著武堯安身旁的趙籮。
「靶子!」武堯安急躁的說著,伸手比劃了一個圓「是射箭用的靶子,再拿一套箭具到案卷室。」
「嗷~嗷嗷~」那司務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問道:「可是給這位小娘子用?」
見趙籮點頭,那司務行了禮便離開了二人麵前。
兩人又左拐右拐,拐進那關著官員的臨時牢房。
一進去武堯安便伸手將那火盆裡燒的通紅的烙鐵拿了出來,在那些官員的麵前晃悠了一圈。
本還覺得牢房陰森可怕的趙籮此刻也狐假虎威,學著武堯安的樣子將沒有燒紅的烙鐵拿起來看著。
「你你們要動用私刑!」那官員指著武堯安的手有些顫抖,這門路他熟啊!那些給公子哥們頂罪的口供不都是這樣來的。
武堯安沒說話,一臉臭屁的吹了一下那通紅的烙鐵,打算嚇一嚇那人,隨後不痛不癢的說道:
「您都放了這牢獄中的土匪來圍剿我了,我這動用一下私刑也不會有人說我什麼,更可況現在的大理寺歸我管,我審問一個犯人,誰會不同意?」
武堯安說著轉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守著的司獄問道:「我審問犯人你可有話說?」
「回大人,卑職無話可說。」
「你有話說?」武堯安看著旁邊動了一下的獄丞問道。
「卑職並無話可說,隻是剛剛有蟲子飛過拍打一下。」
武堯安轉過頭看向剛剛那個官員,嘲諷的笑了笑「他們都無話可說,大人可有什麼要說的?」
說著武堯安又將那已經有些發灰的烙鐵塞進了炭火中,那烙鐵又燒的發紅。
見那些官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武堯安將手伸進旁邊裝有水的木桶中,拿出來後又彈了些水滴到烙鐵上發出嘶嘶的聲音。
「大人要是沒話說,一會這嘶嘶的聲音會更真切幾分。從你的每一寸皮膚傳到耳朵中」
武堯安的話聽的趙籮身上起了雞皮,她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了司獄身旁,有些害怕的拽著對方的衣擺。
「武堯安的陣仗有點大了,讓她這麼一弄,朝堂上能用的人越來越少,你有空也要提點一下,溫和一些有些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小懲一下放了就行。」
聖人坐在案牘旁閉著眼,享受著太監的按摩。看來這武堯安還是太年輕,隻會辦案,不會玩弄人心。
這些人他一個皇帝都不一定能動得了,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要仔細的拿住他們的把柄,才能用的安心。
貴妃坐在一旁看著奏折,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看到有趣的事情還會讀出來與聖人分享,遇到重要的折子也會說出自己的想法。
「臣妾知道了。正好過幾日是她生辰,臣妾想將她叫到宮中團圓。叔父雖不在長安,但也是在為皇家的事情效力,尉遲被派了出去,她一個人在長安過生辰我怕她太孤單。」
「準了。」那聖人說完頓了一下,繼續說著:「我聽說前幾日她遇到了刺客?這長安城怎麼會突然有刺客?」
貴妃聽到這話沉思了一瞬,她不知是聖人察覺了什麼,還是隻是閒聊,思索後答道:
「她呈上過折子說明了情況,我是怕陛下您擔心便沒與您說。就是長安城周邊的一個小郡,牢裡關著的犯人跑了出來。很不巧的被她碰到了,好在當時身邊有寺正跟著。就是受了點驚嚇。」
「那寺正可是鄂國公府的尉遲循融?」
「正是。」見聖人並沒有再過問武堯安的事情貴妃鬆了一口氣。
「把她也叫過來吧,說是我的口諭。如今長安城裡不是很太平,你們姊妹情深,朕可不忍心看愛妃傷心。」聖人補充道。
「聖人的口諭想必她們一定會來,可是那次遇刺後寺正受了傷,如今還在府上養著,恐怕行動不便。」
貴妃說完並未抬頭,但目光卻是悄悄的看向聖人。聖人聞言推開按摩的內官,斜著眼看著貴妃憨笑著。
「瞧朕的記性,前幾日還讓尉遲循毓送了些東西去探望。」聖人說完又閉上了眼睛,像是小憩。
尉遲去做什麼了她知道的清楚,什麼受傷,就那幾個歪瓜裂棗的土匪,要不是有她那個表妹在拖後腿,怕是都不會留下活口。
貴妃手下的折子還沒批上幾本,身旁就想起了微微的鼾聲。武曌轉頭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聖人,揮了幾下手命那太監將裘皮蓋在了聖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