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營救計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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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才其實是個不相信愛情的人。

他不相信的,是那種沒有根源,無緣無故就能一見鍾情,一愛就到底的愛,一個本就優秀的人,能夠為另一個人不顧一切,不管他的令人討厭的種種缺點,對自己的花心,還要奮不顧身的貼上去,那種愛隻存在於小說裡,或者是鈔票與權力裡。

所以他得在胡蔚麵前毫不掩飾的展現自己優秀的一麵,同樣,他也清楚胡蔚的容貌,身材,談吐,智慧,還有家世帶來的修養,深深的吸引著他,當然最終會變成親人之間的信任和關懷,這種情感會超越這些表麵的東西,可是在此之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得給她信心,能夠保護她的信心,而不是像前世一樣,肆意的揮霍她的癡情。

兩人分別時,終究還是保留了一些禮貌,互相都清楚,時候還未到。

……

錢才接下來的時間好像又回歸了正軌,每天忙碌於學習,門店,超市,並且孜孜不倦,樂在其中。

8月6號,發生了一件事,老三挨揍了,第二次。

起因是楊婭放學與陳雯婕又在咖啡廳放鬆心情時,被一個家裡有點來頭的年輕公子哥看上眼了,當然沒有那種霸王硬上弓烈女怕纏郎的情節,畢竟是法治社會,公子哥把妹也不需要這個,經過身邊狗腿的一番偷聽,知道了是一中高三尖子班的學生,又找了家裡在一中的弟弟前來替他表白,還遞了一顆來自HK價值不菲的小吊墜。

楊婭從小也是富養的,當然有其驕傲,不接受這種來路不明的誘惑,但同行知道了前因後果的陳雯婕有些擔心,思前想後還是把這事告訴了看起來更靠譜的聶俊林,三哥是個場麵人,怎麼能接受這種「羞辱」,就差沒當場站在升旗台上大喊是哪個鱉孫要搶老子的女人。

一番打聽後甚至沒有問清人家來路,就跑到公子哥弟弟的班級警告了他,還放了兩句狂話說你丫要再來遞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老子就叫人把你哥一起揍,結果當天放學老三就被人套了麻袋,一頓圈兒踢,人家還留下了名號,南城程副區程業興的公子程誼。

說這級別也沒有通天,一個副處,奈何人家家裡可不止這一個,還有個叔叔在市裡,而且人家爹是轄領東城三法司的實職,三哥當即就左右開弓盡其所能的發動了大哥二哥在本地給他留下的人脈,也沒碰著人家的邊,結果第二天剛出校門又挨了一頓杖刑:這次人家是帶了甩棍來的。

得意忘形的程衙內事前不忘叫弟弟通知了楊家小娘子前來欣賞聶老三的慘樣,心想這次裝逼還占著理,即使回家程老爺怪罪,也能有弟弟作證是這個聶俊林先放的狂話,心裡想著這次要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兒往死裡整,以後就是揚名立萬,看誰敢撩老子的虎須。

聞風而來的楊小娘子到達現場時老三正在遭到鞭笞,本來護著頭的老三一看心上人來了更覺丟人,老三又是個極要臉的,當即奮起撿起地上一片碎瓦,迎麵打出一個我方一血。

事鬧大了。

瓦片把人鎖骨劃了一道6厘米長2厘米深的口子,老三當時簡直是奔著要命的脖子去的,還好那人也不傻,往後退了一步。

老三和鬧事的人都被抓走了,抓走時這個程公子哥還在現場現了身,揚言老三這次死定了,這是持械傷人,故意傷害,還是重傷,儼然已經把他自己當成了法律的代言人。

錢才聽到病急亂投醫的楊婭敘述對方來歷時,發現這人自己知道,後世Z市人的飯後談資之一,在打老虎也打蒼蠅的行動中伏法的市裡第五把交椅,錢才也是在滬市打拚時過年回家才聽說的:這位常務副知州被抓時據說列了十二三條罪狀,其中細節錢才不記得了,能記得下的都是比較出名的,各種親屬親信名下共幫他占著十一套別墅,所以同時包養了十一個,朋友當時說腎寶真應該找他打廣告,這十一個都是因為別墅買得少,完全沒有達到他能力的上限。

還有就是這人在牛蹄鎮任職時,捂過一個天大的蓋子:牛蹄鎮西山村礦塌了,底下埋了八個,而且有個人的婆娘來鬧時,還被礦場主給打殘了。這件事就收了50萬,是95年的50萬,這鎮離錢才他老家不遠,朋友說沒準裡麵還有你哪個遠房親戚。

其他的事也許都是後來犯的,涉及一些人事提拔,項目私下出售等,內中情節復雜,即使知道,可能也拿不到什麼切實的證據。

但隻要落實一條,已經夠他受的。

此人在Z市的勢力盤根錯節,歷史也有其正確進程,錢才並不準備直接在省府老爺的門前跪著告他的黑狀,隻是準備震懾震懾這個程衙內的爹,隻是這有極大的風險,如果自己去做了,以後就會成為別人心裡的一根刺,這麼個黑貨,甚至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身安全。

安撫了楊婭幾句,錢才心裡盤算了一下,這事要搞到切實的證據太難,既然能捂這麼多年,相關的人必然是已經守口如瓶了,這個老程沒有倒台之前,是沒有證人敢開口的,不過要讓他懷疑自己有證據那就太簡單,隻需要一張西山村礦山的照片,背後寫上「50萬」,足以讓他心裡產生一萬種猜測了。

第二天中午錢才去讓楊三順去租一台相機買上膠卷跑一趟牛蹄鎮,幫自己拍一張西山村已經挖廢了的礦址照片沖洗出來,而自己回到學校開始拿了一張紙開始寫寫劃劃。

自己應該用何種方式才能讓對方對自己有所忌憚,而不是讓對方鋌而走險對自己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必須有一個對他有威脅的人站在自己背後才行。

其實如果要蒙人,胡蔚就是一張遮天蔽日的大旗,隻要胡蔚肯幫忙,自己找上門去拿出照片,再當著程衙內他爹的麵打通胡蔚家大院的座機,和胡蔚聊上兩句,這個程老爺隻需要查一查這個電話號碼的序列,就能讓他嚇得尿褲子,別說教訓兒子,把兒子打廢了重新生一個都有可能。

思前想後,還是咬咬牙,選了一個困難模式。

下午放學,在店裡等到五點過,三順回來了,拿了信封裝好照片,來到了聶俊林家裡,也許隻有他親爹,才能為救這個兒子出死力。

聶俊林他家在市老圖書館背後梧桐路的一個臨街院子,這種市區裡的獨棟臨街院子在以前也是要有點實力才能住得上,也是這個時代才還能見到的風景,等到10年以後,這裡背後的山坡會被推平,這裡也會變成一個高檔小區的大門。

按了按門口的門鈴,裡麵很安靜,沒一會出來一個短發,穿著藍白花襯衫西褲的中年胖男人,這人是聶俊林他爸,聶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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