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晚安吻(1 / 2)
「沁沁。」
「嗯?」林沁正在把隨意擺放的酒瓶重新排列。
十幾個空瓶歸到旁側,沒開瓶的放在兩人之間。
「沁沁。」
林沁保持著上身前傾的動作轉頭看向他,平時清醒明亮的眼睛呈現出微醺後特有的慵懶神態。
嚴商被她注視著,嘴角揚起,又叫她一聲:「沁沁。」
「怎麼了?」她屈起長腿,下巴墊在膝蓋上歪頭看過去。
「沒事。」嚴商放下酒杯,伸長手臂揉她發頂。
那你一直叫我做什麼?
林沁有些茫然地眨眨眼,還沒察覺自己已經酒勁上頭,端起杯子又喝了兩口。
嚴商被她這個特別招人疼的眼神精準擊中心髒,恨不得直接把小姑娘摟進懷裡。
酒精向來能夠輕易放大最真實的欲望。
可惜他酒量實在好,又怕嚇到林沁,隻好找話題轉移注意力。
「半個多月就出成績了,想過要去哪個學校嗎?帝大還是京大?」
林沁小口小口抿著帶甜味的果酒,像在用酒液潤唇似的,聽完他的話慢半拍抬起頭。
「嚴叔叔,你是帝都大學畢業的嗎?」
嚴商點頭,拿來她在喝的那瓶把剩下一半倒進自己杯子裡。
林沁捧著杯子發了會呆,問:「帝都大學什麼專業比較有趣?」
「看你對什麼感興趣了。」嚴商笑笑,想到自己剛上大學沒事做整天跑去別的係聽課。
便建議道:「可以先選一個比較喜歡的,課餘時間去其他院校旁聽,按照你的學習能力,想轉專業也不難。」
「哦。」林沁若有所思,「不想轉專業。」
「為什麼?覺得麻煩?」
「嗯,浪費時間。」
「沒有特別想學的專業嗎?」
「沒有吧。」
「沒有…吧?」嚴商主動碰杯,「怎麼說呢?」
「就…感覺都好簡單,提不起興趣。」林沁喝完杯裡的酒,伸手去拿剛才放在桌上的那瓶,才發現已經被嚴商倒空了,便從地上抓起一瓶準備打開。
嚴商先她一步按住開瓶器,「沁沁,今天不喝了好不好?」
「不好,你說要喝趴下的。」林沁拒絕,無意識地撅嘴反對。
普通小女孩撒嬌的常見表情鮮少出現在她臉上,嚴商的手頓時按不住了。
「給你開給你開。」
「那叔叔給你倒酒行不行?」
「乾嘛要你倒?」剛才還不讓她開酒呢。
嚴商壓著笑把桌子向後拉動一截,往林沁旁邊坐近了些,哄著說:「我怕喝不過你,偷偷給你多倒點,好不好?」
林沁還沒意識到自己喝多了,挺認真的點頭:「給我倒滿。」
「好好好,給你倒滿。」嚴商抿嘴笑,倒完酒抬頭恢復淡定,問她:「之前喝過酒嗎?」
「喝過。」林沁剛才微醺上頭的狀態過了,有點亢奮地幾口喝完一杯。
「多久之前了?」嚴商邊和她閒聊邊不動聲色地把地上的酒瓶挪到遠處,用身體遮擋住。
「三年前。」林沁放下杯子,一臉認真地看他:「還要,你也要喝。」
「……」
「喝吧喝吧,陪你喝。」
「嗯!」
林沁越喝越嗨,甚至感覺自己對這種大腦被麻醉,不用思考的感覺有些上癮。
可能人缺什麼就會想要什麼。
比如她腦子轉得快,就會想休息,想讓大腦閒下來。
今天才發現喝酒是個很快捷的方式。
「沁沁?」兩人喝了二十幾瓶,林沁的酒量比嚴商預想中好多了,連他都有了點醉意。
林沁臉頰紅暈明顯,眼神迷離地抬起眼皮盯向他:「嚴叔叔?」
「為什麼一直叫嚴叔叔?」嚴商突然問。
「嗯?」林沁沒懂。
「為什麼不直接叫叔叔,還要加上姓氏?」他私心裡想要拉近點距離,哪怕隻是一個稱謂微不足道的含義。
「因為…」林沁拉長尾音,像是在思考,「你姓嚴啊。」
嚴商怔了下,借著酒意湊近了些,和她肩膀靠在一起,學林沁的動作歪著頭問。
「那你以後去掉姓氏好不好?」
林沁用餘光掃他壯碩的手臂一眼,「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不想你叫得那麼生疏。」
「哦。」
嚴商似乎聞到了小姑娘身上的香氣,混合著果酒的味道格外蠱人。
他不敢扭頭,看向落地窗外開口:「沁沁。」
「嗯?怎麼了?」林沁隨意接話,雖然醉得眼前已經時不時晃悠,手上還是撬開了瓶蓋。
嚴商聽見聲音,抿了抿唇沒攔她,目光仍然落在窗外的夜景。
人在醉酒時最容易反芻感情問題,他也是。
腦海裡出現了兩個聲音,一個清醒克製地說著感情和喜歡是他一個人的事,不能讓小姑娘受到影響有所負擔,不停勸解自己靜待時機,等到和小姑娘的感情再深一點,等林沁更加習慣他的陪伴再表達。
另一道聲音則是說林沁喝醉了,就算說出了心意,酒醒之後記不記得都不一定,為什麼不賭一把?
「嚴…叔叔。」林沁突然握住他手臂,整個手掌貼在結實的肱二頭肌上,五指收攏捏了兩下。
「沁沁?!」嚴商猛地挺直上身,驚疑不定地看過去。
林沁完全放棄思考和觀察,含糊不清地控訴他:「你不理我,也不喝酒。」
說完直接把杯子放在地毯上,俯身從他麵前越過,要拿被挪到外側的酒瓶。
嚴商全身僵在原地,盤坐的雙腿不敢動彈,「沁沁,你先、先起來,叔叔給你拿。」
「哦。」林沁幾次沒找準方向,收回手扌莫索幾下,撐住他的膝蓋準備坐起身。
沒想到剛起身就被後勁沖上頭,重心不穩地向地麵傾斜。
「沁沁!」嚴商眼疾手快拽住她手臂,順勢把人撈過來。
「嗯?」林沁眼皮發沉,左右晃了兩下更是眼暈,索性順著他的力道直接栽了過去。
咚、咚。
嚴商的酒意全散了,甚至能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和林沁相接觸的皮膚格外熱燙,手臂肌肉繃地死緊,生怕把持不住就把人往懷裡揉。
他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敢低下頭,試探著出聲:「沁沁?」
「……」林沁聽見了,迷糊間以為自己做了回應。
她醉得實在沒力氣睜眼,也挪動不了身體,隻能寄希望於嚴叔叔能給自己拿個毯子蓋上,免得她在地上睡一夜後感冒。
嚴商重重閉眼,幾次把目光轉向窗外或角落或隨便什麼地方,心跳還是不受控製地飛快跳著。
林沁似乎聽見不尋常的聲音,皺了皺鼻子,借助慣性向聲響來源處靠近。
溫熱氣息撲在嚴商月匈口,月要側環上一雙纖細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