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補足短板,磨刀石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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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思玄沉吟數息,隨即沉聲回答道。

「玄甲營戰力當能再提三四成?!」

聞聽此言。

許奕麵上雖不顯,但心中卻已然駭然。

現如今的玄甲營將士如何。

歷經數月壩上草原實戰操練的許奕心中自然格外地清楚。

若能自此基礎上再提升三四成。

許奕實在不敢想象屆時玄甲營將士究竟會勇猛到何種程度。

而已然以此法操練十餘年之久的虎豹騎甲營。

其真實戰力又會強悍到何等程度?

不知不覺間許奕心中竟不由得沉重幾分。

至於辛思玄所言是否可信。

這一點許奕從未有過懷疑之念。

歸根結底。

辛思玄縱橫沙場已久。

即使其從未接觸過重甲騎兵。

但作為一名合格將領,其自然不缺乏所謂的軍事眼光。

觸類旁通之下得出的結論即使有所偏差。

但偏差範圍絕不會太大。

「戰陣呢?」

許奕略作定神,隨即再度出言問道。

「回王爺。」

「虎豹騎乙營所用戰陣。」

「與我軍玄甲營現用戰陣並無甚區別。」

「甚至於因十發弩以及二十連弩的存在。」

「我軍於戰陣一道上遠勝虎豹騎乙營。」

辛思玄再度沉吟片刻,隨即鄭重回答道。

歸根結底。

無論是輕騎兵也好、重甲騎兵也罷。

其所能夠使用的戰陣素來單一。

遠遠比不上步卒戰陣多變。

聞聽此言。

許奕微垂眼瞼,靜靜沉思片刻。

片刻後。

許奕再度抬起眼瞼,看向辛思玄。

「將此書傳回沮陽城。」

「令屈校尉收到此書後,盡快更改玄甲營操練之法。」

「並針對虎豹騎乙營戰陣行取長補短之舉。」

「盡可能地完善玄甲營對陣戰陣。」

許奕略作定神,隨即沉聲下令道。

「遵令!」

辛思玄聞言心中沒來由地猛然一鬆,隨即連忙起身抱拳領命道。

軍伍最忌臨陣換將。

操練之法以及戰陣之道更是如此。

須知。

真正的戰爭拋去國力、士氣等因素外。

拚的便是將領的指揮調度,以及士卒的互相配合。

而凡是能夠被精銳軍伍用於戰場之上的戰陣。

私底下皆進行過不知多少次的操練。

所謂台上

百餘息,台下十年功。

大抵便莫過於此。

話音落罷。

許奕再度自左下首起身。

隨即微微擺手示意眾人至飯桌用飯。

飯菜早已於許奕通讀書籍時送至中軍大帳。

此時更是早已徹涼。

「明日卯時拔營啟程。」

「酉時之前出塞三十裡。」

「於通流河安營紮寨。」

許奕接過問心首領遞來的飯碗。

不徐不疾地下令道。

「遵令!」

辛思玄聞言當即抱拳領命道。

不多時。

晚飯畢。

許奕、問心首領等人隨辛思玄巡營一圈。

隨後各自歸於自身營帳。

夜色徹深。

中軍大帳旁一座小型營帳內。

許奕內著軟甲,合衣平躺於由乾草、被褥等物鋪成的「床榻」之上。

雙手交叉置於腦後。

雙眼靜靜地凝視著漆黑一片的帳篷上方。

而腦海中則不斷地重現著駱存遠於中軍大帳內的一言一行。

今日無論是駱存遠所言的有些人隻不過是心涼了、亦老了。

而並非是徹底死絕了,若是有緣,他日終會一見。

亦或者駱存遠所呈一輿圖、一書籍。

皆給許奕心境帶來了莫大震動。

顯然。

正德十五年爆發的那場漠北兩國大決戰。

絕沒有世人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無論是趙青戰死沙場,還是趙甫生等趙家九十六子悉數馬革裹屍。

亦或者陷陣營的全軍覆沒,虎豹騎乙營重甲騎兵的銷聲匿跡。

於許奕看來。

這一樁樁、一件件大事的背後。

皆有一支遮天大手,於暗中悄無聲息地操控著這一切。

甚至於就連後續的巫蠱之禍的背後。

亦是這隻遮天大手在暗中操控著一切。

「此正德非彼正德。」

「此正德遠比想象中更為難纏啊。」

許奕平躺於由乾草、被褥等物鋪成的床榻上。

雙眼死死地凝視著黑暗,心中更是不由得暗暗想道。

隨著其自身越是強大。

所能接觸到的內幕自然亦是愈多。

與此同時,其對正德帝的了解自然而然地便愈發深入。

「當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思及至此。

黑暗中的許奕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極其冰冷的笑容。

眼神中更是布滿了堅毅之色。

老謀深算的正德帝又如何?

所向披靡的虎豹騎重甲騎兵又如何?

以一地之力戰一國之力又如何?

戰,不一定會死。

但,若是不戰,以許雍心性以及兩人之間的關係。

等待許奕以及其那即將出世孩兒的則一定是一條死路。

既如此。

那麼何不放手一搏?

正德帝老謀深算又如何?

許奕多智近妖亦不遜色於其。

正德帝手中有著五千所向披靡的虎豹騎重甲騎兵又如何?

許奕手中五千玄甲營鐵浮屠重甲騎兵亦不是那食素之輩。

至於所謂的一地之力戰一國?

待時

機一至。

一地之力頃刻間便可成一州之地!

而所謂的一國,現如今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崩離析。

未到最後一刻。

誰又敢言必勝?

燕軍臨時營寨中軍大帳旁的一座小型營帳內。

許奕思及至此。

不由得微微側首看了一眼漠北塞外所在方位。

「漠北匈奴?」

「孤之磨刀石也!」

許奕深深凝視一眼,隨即緩緩閉上雙眼。

再度平躺於由乾草、被褥鋪成的床榻之上。

就此悠悠睡去。

這一刻。

正德帝也好、太子許雍也罷。

亦或者所謂的虎豹騎重甲騎兵以及天下局勢也罷。

皆無法擾許奕清夢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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