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陽謀無解,戰爭序幕(1 / 2)
「緊急軍情!」
「緊急軍情!」
「速速通稟大將軍!」
「速速通稟大將軍!」
寧靜夜色下的鳴狐山周軍營寨。
陰雨於悄無聲息之間愈發急促之際。
僅著一件單薄潔白中衣的魏國公頂著愈發急促的陰雨一路狂奔至中軍大帳前。
不待中軍親衛入帳通稟。
中軍大帳內即將墜入夢鄉的李光利便已然被穀占營大喊大叫聲徹底驚醒。
「緊急軍情!」
「緊急軍情!」
「速速通稟大將軍!」
「速速通稟大將軍!」
鳴狐山周軍營寨中軍大帳前。
穀占營滿臉焦急之色地自馬背上一翻而下。
隨即快步行至中軍親衛前,急切催促道。
「何事!」
穀占營話音方落。
緊閉的中軍大帳簾門便被人自內掀起。
同樣僅著一件單薄潔白中衣的李光利麵色微紅,雙眼如鷹似鈎地直勾勾望著穀占營。
「大將軍。」
穀占營聞言並未急於回答,反而是重重喘息數息,隨即拱手行之一禮。
禮畢起身時更是意有所指地左右互望一眼。
「隨我來。」
李光利見此心領神會地轉身朝著中軍大帳內行去。
「是。」
穀占營再度拱手行之一禮,隨即快步緊隨而入。
「何事!」
穀占營方徹底踏入中軍大帳。
李光利便再度沉聲問道。
「大將軍!」
「援軍已至八十裡外。」
「並於八十裡外安營紮寨。」
「據夏侯將軍所遣軍使來報。」
「其繞道匈奴營寨時,隱見匈奴營寨內似是在調兵遣將!」
穀占營聞言滿臉凝重地快速稟報道。
「隱見匈奴營寨內似是在調兵遣將?!」
李光利聞言麵色肉眼可見地凝重諸多。
其雖被困鳴狐山,與外界往來極其不便。
但卻還是不惜一切代價地與夏侯棟頻頻書信聯係。
也正因此。
夏侯棟部的行程,於李光利而言素來不是什麼秘密。
故而,穀占營所稟消息中。
真正令李光利動容的,實際上僅有匈奴營寨兵馬調動一事。
「回大將軍。」
「夏侯將軍所遣軍使所言正是如此。」
「因擔憂被匈奴斥候發現蹤跡,從而誤了傳遞軍情。」
「夏侯將軍所遣軍使並未細觀。」
穀占營麵色極其凝重地快速回答道。
「夏侯將軍所遣軍使現於何處。」
李光利聞言不由得眉頭一皺,隨即沉聲追問道。
「小夏侯將軍擔憂匈奴極有可能趁雨夜襲大營。」
「傳遞完軍情後,小夏侯將軍便急匆匆地折返夏侯將軍部了。」
穀占營微微一頓,隨即再度快速回答道。
「小夏侯將軍?」
「哪個小夏侯將軍?」
聞聽此言李光利眉頭不由得皺的更緊。
略作定神後李光利再度開口沉聲相詢。
「夏侯辛。」
穀占營快速回答道。
「夏侯辛。」
李光利聞言麵色瞬變,低聲喃喃一句,隨即步履格外沉重地朝著太師椅行去。
若此番傳遞消息者為旁人。
李光利心中或許會不以為意,甚至於認為那人是在危言聳聽。
歸根結底。
能夠自夜色中單憑遠觀便推測出敵營動向者。
幾乎皆為軍中將領,且是軍事才能極其突出的將領。
而能夠於陰雨夜色中單憑遠觀便可推測出敵營動向者。
此類人無疑皆是軍事才能極其突出的將領中的佼佼者。
這類將領又豈會冒險充當軍使傳遞消息?
其主將愛惜尚來不及。
又豈會放其充當那所謂的軍使?
所謂軍使,說好聽點可稱之為軍侯,說難聽點就是一斥候、探馬。
且是危險係數極高的那一類斥候、探馬。
然而。
萬事皆有意外,而人亦有另類。
那夏侯辛便是事中意外,人中另類。
此人出身不高,其家族僅為扶風夏侯世家一旁支。
但夏侯辛卻自幼便極具軍事天賦。
舞象之年時更是被族長夏侯棟看中,親自帶在身旁教導。
然而不知其是因出身低微之因,還是因骨子裡便深藏瘋狂之因。
無論是日常操練,還是關中演武。
夏侯辛往往皆是身先士卒、沖鋒在前。
更甚至於哪兒危險,其便越喜沖向哪兒。
也正因此。
每每關中諸軍大演武時。
夏侯辛總是能夠屢立奇功。
而其不要命般的瘋狂程度亦給正德帝以及李光利等將領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
故而當李光利聽聞夏侯棟所遣軍使為夏侯辛時。
其內心深處已然對匈奴營寨兵馬調動一事信了八分。
鳴狐山周軍營寨中軍大帳內。
李光利滿臉凝重地端坐於太師椅之上。
緊鎖著眉頭默默沉思片刻之後。
片刻後。
李光利忽然猛地自太師椅站起身來。
隨即目光灼灼地望向不遠處的魏國公穀占營。
「傳令俞亞夫!公羊路!莊三喜!江信!」
「命此四人各自抽調五百士卒巡夜!謹防匈奴夜襲!」
李光利滿臉凝重地沉聲下令道。
而其口中俞亞夫、公羊路、莊三喜三人。
分別為代王許啟麾下大將、遼王許衍麾下大將以及漢王許稷麾下大將。
此三人現如今麾下各尚存兩千兵馬。
而其口中江信,則為其麾下大將。
為防匈奴夜襲,李光利一次性增兵兩千人用以巡夜駐防。
可見其對那夏侯辛之言何等之重視。
「遵令!」
中軍大帳內,穀占營聞言當即抱拳領命。
話音落罷。
穀占營快速告退而去。
待穀占營身影徹底消失於中軍大帳後。
李光利滿臉凝重地走向大帳一側擺放的鳴狐山輿圖。
點燃鳴狐山輿圖四周油燈後。
李光利滿臉凝重地立足於輿圖旁,借油燈之光深深地凝視著眼前輿圖。
不知過了多久。
李光利提起一根細長墨錠。
於鳴狐山八十裡外再添一漆黑圓圈。
至此。
輿圖之上除鳴狐山周軍營寨、匈奴左右穀蠡王營寨外。
漠北鳴狐山方圓百裡再添一座營寨。
「匈奴深夜調兵遣將究竟意欲
何為?」
李光利放下手中墨錠,隨即凝視著輿圖上的四處漆黑圓圈低聲喃喃道。
一個能夠穩做武將之首兵馬大將軍十餘載。
且能夠完全領悟正德帝削藩之意。
並於漠北戰場不間斷地消耗諸藩兵馬,且能夠令諸藩兵馬不曾炸營兵變之人。
又豈是一個隻會依靠背後家族力量。
而無絲毫真才實學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