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別(1 / 2)
邱茉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她萬萬沒想到李夫人一上來,就直截了當地跟她說出這種話。
李夫人看出了她的驚詫,繼續勸道:「如果可能,有些事情我真的不願意讓你知道。」她輕嘆了口氣,「可惜你遲早會知道的。」
「我不明白夫人您在說什麼。」邱茉皺眉道,「夫人若有事情想告知茉兒,不妨直說,茉兒並非柔弱不堪之女子。」
李夫人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坦誠以告:「實則前陣子我到溫府去拜訪,正好撞見溫府闔府上下在向溫三郎提議,想向邱家求娶於你……」
邱茉聞言臉上瞬時漲紅,羞澀得如同三月裡綻放的嬌花。
「但是……」李夫人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邱茉疑惑地追問道。她沒有忘記剛才李夫人是讓她離開溫衛行的。
「但是溫三郎他拒絕了。」
邱茉頓時怔住,她的腦中變得一片空白,過了一會兒,又像有無數的嘈雜聲湧進自己的腦海。為什麼?他為什麼拒絕向她求親?因為家世地位?因為另有新歡?還是從來,他就隻是想玩玩而已。而自己卻傻傻的,居然還當真了?不可能的,阿衛不是這樣的人,她相信他。
邱茉的心髒驟停般疼痛,月匈腔裡仿佛塞滿了棉絮,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茉兒,茉兒,你怎麼了?」
耳邊傳來焦急的詢問聲。邱茉慢慢回神,卻見李夫人正擔憂地注視著她。
「夫人,我沒事。」邱茉強打精神,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她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對的,自己要先冷靜,她要搞清楚整件事情。
她必須要去找溫衛行,她需要當麵問清楚他拒絕的原因。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她的阿衛,從來都是把她放在心尖上寵愛的人,他怎麼會舍得傷害她?
「夫人,我要去找他,我必須搞清楚為什麼。」邱茉堅定地對李夫人道。
「你現在要去找溫三郎?」
「嗯。」邱茉點頭。
李夫人見她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隻得應允了。
「他現在應該隨著我家將軍,到平康坊的李靖將軍府議事了。」李夫人對她道,「我派人帶你過去。」
「謝謝夫人,那茉兒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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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將軍府內。
「聖上昨天夜裡急詔我入宮,討論北麵東突厥的事情。」李靖說道。
李靖將軍的書房內,李靖、李勣、張瑾等幾位將軍,正襟危坐於屋中,共同商議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在大唐與宿敵東突厥之間的戰爭。
「聖上英明,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的親弟統特勒已經到達長安了,我們與薛延陀部正好可以對東突厥形成南北夾擊之勢,一舉鏟除這個為禍我朝多年的隱患!」李勣將軍摩拳擦掌地說道。
「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四年了!」張瑾激動地說,「我明日就上奏,願為先鋒軍!不殺光這群狼崽子,誓不還朝!」
隻要一想起當年太穀之戰的慘敗,張瑾至今仍覺恨意難消。十萬大唐官兵弟兄,大半折損在東突厥人的鐵蹄之下,隻餘寥寥數千人隨他逃了出來。這筆血債,突厥人必須用鮮血來償還。
然而李靖卻很沉穩地擺擺手,阻止了張瑾。
「弘慎,稍安勿躁!聖上還需要時間與統特勒交涉,一切還需按聖上的旨意行事。」接著,他又非常嚴肅地說:「今日我們在此商議的諸事,卿等切不可對外透露半句,即使是至親亦然。否則,軍法處置!」
在場眾將領連忙稱是。
待其他人都散了之後,李靖獨留下了李勣和溫衛行,他示意兩人坐下。
「多年不見,秉德現在也長大了。」李靖看著溫衛行,欣慰地向李勣誇贊他道,「比我預想中更加出色。不愧是溫公的兒子,你李懋公的徒弟啊!哈哈……」
溫衛行謙遜道:「將軍謬贊了,秉德不敢當。」
「將軍,這次我帶秉德前來,實則是有一事相求。」寒暄過後,李勣便單刀直入說道。
「何事?但說無妨。」
「我受溫公托付,指導秉德已有數年。今年秉德已是入伍之年,我希望他能在你的麾下效力。」
唐朝的府兵製規定,作為被推薦入伍的初級將領是不能歸在推薦人的部隊裡的。這也是為了防止武將結黨營私、獨攬軍權的舉措。
「那我是求之不得了,懋公的弟子,多多益善!哈哈哈哈!隻不過跟著我,秉德你可要有心理準備了。特別是接下來我們的對手是東突厥的頡利可汗,此人陰險狡詐,所帶的突厥鐵騎各個驍勇善戰。這是一場硬仗啊,連我都沒有十足把握能打贏,你可要考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