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證(1 / 2)
邱儷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誰也沒告訴,便抓緊時間將母親生前留給她的房契和貴重首飾打包好,準備立馬離開邱府。
此時的她也顧不上什麼後悔不後悔了。雖然是在沖動下將真正的賬冊和傷人凶器交給了邱茉,可父親如此無情無義,也怪不得她有樣學樣了。
不過現下,她絕不能再留在邱府。無論邱乾深是惡有惡報,被縣衙抓走;還是縣尉再次被他的巧舌如簧蒙騙,讓他逃出生天。無論是哪種結果,邱儷都不可能再呆在這個父親身邊。
為今之計,她隻能去燕王府找李佑。
邱儷簡單收拾出一個包袱,便頭也不回地奔出了邱府。
等邱乾深發現木匣子不翼而飛,自己的女兒邱儷也不知所蹤之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等待著他的,是長安縣衙武侯手上那一副冰冷的手銬。
「堂下所跪何人?」一記驚堂木敲下,跪在長安縣縣尉朝堂前的邱乾深渾身一震,整個人哆哆嗦嗦地蜷曲了起來。
「草民……邱……邱乾深……」
「好你個邱乾深!」王致海穩坐高堂之上,義正言辭地斥罵道,「竟然敢偽造證據,汙蔑他人,現在新證據就擺在你麵前,你還有什麼解釋?」
「稟官爺……這些新證據,也說明不了什麼啊!難道……它們就不能是被人捏造的嗎?」雖然心底虛得很,可邱乾深也不是被嚇一嚇就慫的軟腳蝦,他要想辦法把自己摘乾淨。
「哼……你以為光憑你那根三寸不爛之舌就能把事情繞過去了?你看看這個!」王致海手裡拿出了另一本看上去新一點的賬冊,他抖了抖手上的本子,眯著眼睛問堂下之人。
「你知道這本是什麼嗎?」
邱乾深一臉的迷茫,這又是什麼東西?
「實話告訴你吧,」王致海將冊子放下,「這本冊子是在邱四郎遇襲現場發現的,經邱四郎父兄驗證過,是他親筆所書。你猜猜看,這裡麵的寫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邱乾深全身控製不住地抖了起來。
「裡麵記得,同這次新呈上來的賬冊內容一模一樣!」又是一記驚堂木,「裡麵所記批準邱府仆人宋氏領取土青木香之人,正是你!邱乾深!」
「我……」邱乾深眼珠子不停地左右轉動,還要怎麼解釋?應該脫罪?他拚了命地想。
「那個!……我不知她要來做什麼!……她是我娘子的乳母,我自然不多懷疑。官爺,我最多隻犯了個失察之罪而已!失察之罪!」
可是,王致海早就料到他會行耍賴這一手。
作為長安城另一門製藥世家的蘇家,因此次案件涉及到用藥不當致人死亡的情節,蘇家長子蘇敬被王致海聘為上座,對涉及醫藥方麵的審判事宜做輔助說明。
「這土青木香雖是平時常用的藥材,可是醫師在用它時,都要根據病患病情的實際情況計算劑量。一旦病況有變化,藥量就要調整。入藥三分毒,這是作為醫師基本要具備的認知。」
蘇敬這句話,間接否定了邱乾深剛才對自己的辯解。
確實,一個百年醫館的掌事,從小耳濡目染醫藥常識,即便行醫技術不如專業醫師精湛,但基本的用藥常識總知道吧。在連續一年的時間裡,每個月宋氏都會到善春堂申領那麼多過量便會致死的藥材,現在他想用一句不清楚、不知道便想輕描淡寫地搪塞過去?是不是也太異想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