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忍舍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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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落凡塵一事,殿內立即湧起驚濤駭的嘈雜聲,有抱怨、有嘆息、有寬解、當然也有逗樂聲,不在其中感受也自當各不同。

她莞爾一笑,委實沒得去這蹚渾水的必要,昨個有幸得昆侖鏡解除身上的困力邪祟,現如今也為自由身,於羽清鏡處著的恩怨又何需延伸至凡塵。

募地,她發覺緊扣於臂膀的手,無力的鬆軟開。

鳳沙玉瑤已然虛弱不堪,臉上牽強的擠出一絲慘淡的微笑,向子涵以示感謝,而後眼神轉向她,傷懷傷神之下便是連聲都出不了。

沒承想鳳沙玉瑤竟是此般脆弱,原以為惺惺作態罷了,難不成是剛才嚇著了?還是當真病了?還是有其他的隱疾?她的模樣確有幾分當下風中搖曳的梨花,隨時魂飛魄散。

子涵也瞧出了風沙玉瑤的異樣,他安靜下來,大氣不敢出,手足無措的立在那。

倚靠於紫靈身子的鳳沙玉瑤終是沒有力氣阻止羽風華,她被羽風華抱起,她疲憊無力的雙眼依舊掛著淚痕。於旁人眼裡,鳳沙玉瑤或是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她是落在夫君眼睛裡的女子,隻是旁人終歸是旁人。

莫名地湧起一份恰似略過滄海桑田,踏過皚皚白骨的丘崗,立於山峰之巔,卻沒有俯瞰萬千的快意,盡是落寞與悲涼,也為孤寂與哀愁,疊疊重重的壓抑於心頭,很是不好受。

她努力搖晃了一把,清醒過來撇去剛才莫須有的愁怨,大抵也明白,那是駐紮於她自個心神裡的東西。

而放於眼前,至少她不是孤寂與落寞的,她占據著風沙玉瑤精神頭的全部,她是落在風沙玉瑤眼裡,也是生在風沙玉瑤心裡的,她說過她是的命,她沒了,她也會沒,這份惦念即溫暖也為牽絆,她不應舍棄,她更不應旁眼冷漠那份蝕骨之愛。

難不成風沙玉瑤是這小姑娘真正的娘親?

她在混亂的思緒裡徘徊,回收於當下時,羽風華已抱著風沙玉瑤離開大殿,在場可見得出焦心的也隻有她阿爹阿娘,阿娘哭哭啼啼著緊緊追隨他們身影而去,嘴裡還不由自主的念叨,「我的好娘娘,且歇歇心,可別嚇咱們,要好好的才好啊!」

阿爹的手,不知何時起,已扣在她的手腕上,小聲的吐了兩字,「回去。」

無意間,她發現另一雙眼睛集神於她,順著方向望去,是羽天翊,他沒有怒不可遏的神情,平靜的越過他的年歲,讓人無法猜想他此時的想法。按理,她和子涵嫁禍於他,他此刻應是又惱又恨,可曾不想,他小小年紀竟這般沉得住氣。還是昨晚歷經鏡雪洞一事後他頓悟了?也是了,昨晚她還特意向他行了一揖,給足了他麵子。

她被阿爹和櫻歌護送上暖轎,再由侍衛抬著出羽宮,這邊的戲還是要做足的,隻是心底卻真真的掛念起風沙玉瑤,現下她的模樣當真不好,心魂不固,元神不穩,這樣下去或是耗不了幾年光景,於是叫停了暖轎,下著暖轎,向同阿爹並肩而行的櫻歌行禮道,「可否煩請相尊,替我姑母渡化一二,姑母眼下光景瞧著可不好。」

櫻歌先是一愣,略加思索後對她阿爹說去,「那我們就再進趟羽宮?」

她不知櫻歌究竟是何來歷,但她篤定他有那本事,也唯有他出麵相救最為合適,或延伸去猜一猜,此人與她或有絲牽連,如若不然,剛才也不會飛奔過來替她打掩護。

明著不好問,暗自探一探也是可行的。

忽然又想起,那仙尊到底是聖尊還是戰神,這不是好奇,縱他是天界的聖尊也好,戰神也罷,不可能會為著一個小小的女使親自下達這麼一個小小的境地問罪處事,隨便遣派一位仙官便可了結的事,他是沖她而來的。

目送櫻歌和阿爹折返進羽宮後,子涵一臉嘻嘻笑的追來,順勢她也便打發了暖轎回去。

現下,隻有她和子涵了,得同他謀一謀計策才好。

迎麵而來的輕風攜帶著花香,放眼一瞧,疊峰之間已然被梨花裝裹成白色,散落的雲霧落在山峰著成淺淺的一片雲海,將天與地的距離拉得很近,近於咫尺間。

眼前的景致很是怡人心目,隻是有些太過白,白成了一道寂寥的霜白色,本是復蘇艷麗的光景,卻給人心底著了一層淺淡的寒意。

這一時半會的,她是走不了,風沙玉瑤疼她入骨,單憑為她而落下的淚珠,她也不能棄下不管。

「三師兄,這個櫻歌定不簡單。」她微微側臉,看向子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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