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廢了你(1 / 2)
阮明嬌卻是笑了,那笑不達眼底,甚至帶著幾分薄涼和無奈,事到如今,她說覺得自己蠢被人利用也是活該。
兩人正對峙間,一眾紅黑朝服的侍衛便魚貫而入,分散在梔子院中,為首的京兆府尹頷首在門外拜下,「郡主!」
「孫府尹,本郡主已然驗過,證據便是屋中畫像,燕徵燕禦史便是刺殺本郡主之人,還不帶下去!」阮明嬌掃了眼門外,徑直自走出去。
孫平一怔,看著麵如黑鐵的燕徵一愣愣,來人隻說是抓到了刺殺郡主的刺客,他原本是想要在皇帝麵前立功的,可眼前人是正三品的都察院禦史,他一個京兆府尹哪來的膽子抓人家。
他佝僂的脊背,略顯一絲為難,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阮明嬌步下台階,目光寒冽,「怎麼,孫大人是不信本郡主,還是有意包庇?」
阮明嬌目光如寒冽的刀光,逼迫著他,他脊背一抖連忙否認:「下官並非此意,隻是燕大人官拜三品的禦史,下官隻是個府尹若是沒有陛下的旨意,下官抓不了燕大人。」
「那便去進宮同陛下請旨,本郡主就在這等著!」
「郡主,這!」孫平正為難著,眼睛在眼前兩位貴人麵前轉了幾轉,隻覺的自己這個烏紗帽今日怕是保不住了。
他心一狠,找來一侍衛,囑咐幾句便要讓人進宮。
「進宮就不必了,孤來解釋!」人還沒走幾步,院外響起一道沉穩的聲音。
蕭易邁著從容的步子走進來,小院本來就擁擠,眼下聚集了這麼多人一時有些待不下,眾人擠擠攘攘的勉強沖蕭易行禮。
速度真快,她前腳進來,燕徵的救兵太子隨後便到,難怪他那般從容自若。
阮明嬌上前幾步,福身拜到:「平陽見過太子。」
「見過太子殿下!」燕徵不知何時已出了屋,在阮明嬌身旁站定。
蕭易看了眼,開口「起來吧。」隨後目光落在阮明嬌身上,「平陽,刺傷你之人並非燕徵,那畫像不過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把人帶上來!」
他說著,沖著身後的暗衛吩咐道。
不一會暗衛便拖進來一個被打的半死,神識不清渾身是血的男人,男人身上已無一處好地方,被人丟在地上如同廢棄的垃圾一般。
「告訴郡主,刺殺郡主之人是誰?」蕭易居高臨下,負手而立威迫十足,不失儲君之風姿。
那人受了刑,人神誌不清,眼瞧著蕭易寒聲問自己,隻顧一個勁的點頭,「是,是我,有人雇我刺殺郡主。」
「誰?」
「我不知道,那人從不和我單獨見麵,都是書信往來。」那人說完,守衛便上前幾步把書信呈上。
「平陽要不要看看。」
阮明嬌看著眼前的信封唇角譏諷笑意更濃,眼前人被打的神誌不清卻還能準確回答蕭易的問題,明顯是替人做了替死鬼,她卻不得不認下。
「不用了。」半晌,她開口,抬眸,眼底已恢復清明,「既是太子抓到的人想來不會出錯,是平陽太過武斷被人利用。」
她說著,轉身朝燕徵頷首致歉「抱歉,燕大人,是本郡主誤會了你,事情既然已水落石出,這人便由太子處置吧,平陽累了先行告退!」
她說完,帶著元英和鬆寶離去,沒有一絲停留,燕徵眼看著她如信命般認下那個替罪羊,在太子的威壓下卻是不能不認下,眼裡的決絕和無奈,對於這風雲權勢的脅迫不得不低頭卻已經高昂著脖頸,依舊傲骨立與寒風中的不羈。
明明不久前,他說過自己不會讓她成為權勢的工具,他心中自嘲一笑,竟不知自己何時這般優柔寡斷,竟然對阮明嬌心軟起來。
孫平見事情水落石出,怕太子遷怒自己,連忙帶著靜府衙的守衛跟蕭易辭別,匆匆退去。
蕭易拂袖,徑自讓人將那「替罪羊」帶下,進了書房。
說著刺殺之際,燕徵沒親自動手竟是瞞著他,若不是今日有暗影瞧見了阮明嬌氣勢沖沖的往燕府來,京兆府尹帶人出動,不知道要鬧出什麼大事來。
燕徵屏退了其他人,隨著蕭易進門,剛關了門提起袍擺便跪下,「屬下有所隱瞞,請殿下責罰!」
「糊塗!即便你厭極了她,也不該親自動手,還讓人瞧見。這般大事竟然還瞞著孤,若是今日孤來的晚一些,你今日非的脫了這層官袍去京兆的衙門走一遭,父皇一向對平陽疼惜有佳,你兄弟二人先後傷他,若是傳進父皇的耳朵裡,你……」蕭易轉身網掃了一眼屈膝跪在房中的人,一時噤聲。
今日之情形雖被蕭易扼殺在搖籃裡,那京兆府尹帶人大搖大擺進了燕府的事不少人瞧見,今日過後不知道要傳出些什麼風言風語來。
一下子在燕家集齊太子和平陽,這事落進有心人眼裡在陛下麵前說幾句,陛下起了疑心稍稍打聽一番便能探聽到,燕徵別說是保住烏紗帽,恐怕人也得遭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