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種回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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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淡如水,透過男孩亂糟糟的發絲,落在他蒼白的臉上。

男孩身下的僵硬泥土,結著層血漬。

他消瘦而矮小的身體,穿了件勉強可以稱得上衣物的破爛,透過那褲角的幾個口子,可以清晰看見幾個血肉模糊的咬痕。

男孩側著頭,伸著左手,放在臉上,從食指與中指的夾縫,看著折扇般的月牙。

隻是,男孩雙眼很是茫然,似是做了一件什麼真切的夢。

夢中有叫宙魔界域的地方,而他似乎變成了一名叫做淵涯的戰士,在那邊生活的許多年。

淵涯是個戰鬥狂。

他幾乎一直在戰鬥!

戰鬥一個接一個,至死無休。

可他對戰爭深惡痛絕,喜歡獨自一人看著熔爐中的火光,聽著叮叮當當的敲擊,打造一把又一把神兵。

每當撫扌莫手中新鑄出的神兵,令他心神達到寧靜合一。

可是一天,他的世界,突然降下一道莫名的詭異,整個宙魔界域變得不再適合生存。

他跟隨族中三帝攻打一個又一個界域,因為宙魔族,是一種需要吸收大量玄氣的逆天種族。

他不覺得這種天賦,是上天的一種恩賜,反而更像詛咒。

每一次戰鬥他都走在前麵,因為他沒有什麼牽掛。他的兩個父母是煉器師,為了練出極致神器,雙生活祭。而他的戀人也早早戰死在戰場。

那姑娘被鴻碎了半邊身子,淵涯從敵軍陣中間抱回她。她努力擠著微笑,眼含盪漾的笑意,用僅存的一隻手,撫扌莫著他第一次落淚的臉頰,裝作輕鬆道:「口勿我。」

他們一起戰鬥了三萬年,內心相互喜歡,雙方也了解心意,隻是戰場之上,不容他們談情說愛,兒女情長。

他本想著戰爭結束,向她求婚。

可戰爭一直沒有盡頭。

他從未親口勿過她,戰場上隻有想著怎麼活下去,而在另一場戰爭沒到來之前,失去一個又一個戰友的痛苦,令他幾乎每天都很沉重,別說擁抱她,就連親口勿的想法都無法產生。

隻是他剛想著,以什麼姿勢親口勿她溫潤的嘴唇時,哢嚓一聲,她的整個身體亳無征兆就崩碎了。

每一次戰鬥讓他更加強大,變得更加堅韌。

最後一場在天靈界域的戰鬥中,宙魔族敗了。

族中三帝被一名新晉天靈界主所擊敗,全族被封印在一粒塵埃,永世封鎖。

最後,族中三帝從遠祖留下的神諭中找到他,了解破局的關鍵,在他身上。

之後,三帝堪堪用了十一萬年,將他們的功法融合為一,將這苦心集合的神功傳授與他。

可當他破封而出,卻被詭秘之力侵蝕,沉淪在無盡歲月中肉身破滅,魔靈幾近消湮。

他在沉睡中慢慢積蓄力量,等待復蘇。

淵涯的記憶在男孩腦海中揮之不去!像是前世的投影,落在後世者眼前一般。

而男孩自己,似乎是沒有自己的名字。自小,父親叫他「雜碎」,而母親喜歡叫他「寶寶」,剛學會走路的妹妹也隻叫過他幾聲「格格」。而路人也常常叫他「野孩子」或者「小賊」。

男孩似乎天生沒有名字。

如果有,他覺得自己應該叫「寶寶」。

而肚子裡似乎有幾滴墨水的老乞丐想給男孩取一個好聽上口的好名字。

但是,男孩隻是搖頭。

男孩覺得有沒有名字都一樣。或者自己是不配取個好名字的。

男孩之所以無家可歸,成為「野孩子」。

那是因為。當時,家裡來了一位長相俊俏的年輕叔叔,跟母親在庭院裡聊了一天。當時醉酒回來的暴躁父親,氣沖沖地拿著麥米用的杆子,撞開大門,兀自朝母親揮去,邊打邊罵;「臭女人,敢背著老子偷漢子」

男孩的父親平時就下手不知輕重,喝醉後,更是不知留下餘力,打得更狠。

就這樣,母親被打得沒了聲息。

在母親下葬的那天,妹妹也被人拐走了,怎麼也找不著。

當晚,已經清醒的父親,在裡屋暗罵了一聲,「這該死的,這麼不經打」

當時,氣極的男孩拿著菜刀,悄悄走到呼呼打鼾的父親的床榻邊,本想像鄰居家屠夫大叔平時殺豬一樣,在他父親裸露在外的渾圓肚子上來上一刀,一了百了,但哆哆嗦嗦的雙手終歸是下不去手。

最後,男孩趁著夜色,離家出走了。

男孩是怎麼也恨不起這個該死的父親。雖然每時想到這個父親,恨得咬牙切齒,但這股恨意,最終會像泄了氣的皮球,怎麼也鼓不起來。

記憶裡,男孩卻非常記恨一位叫左賢一朧的公子哥。

話說,天荒鎮的東南街,比之其它街區,居住著更多的富商官家。那裡的富人,穿著滑溜的鮮艷綢緞,吃著每天可以不重樣的山珍海味。

那邊的公子哥出門,不但不用下地,可以騎馬坐驕。而且,身邊圍繞著六七個可以隨時呼喚,點頭哈月要的下人。

男孩有時不由得感嘆,比故事中坐居皇倚的真龍天子,也不過稍遜一二而已。

左家是有名望的家族,在東南街上也是位列頭等一的大戶。左賢朧是左家的公子,他父親左光仁是左家家主,而且是個大官,但到底是多大的官很多人不清楚。

左賢朧是位長相俊郎,滿身書卷氣的溫雅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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