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問罪(1 / 2)
正如陳寧所推斷的那般,衙門都打成這幅樣子,半響還沒有人趕到。
等到馬長思氣喘籲籲,從家中趕來,王虎等人才姍姍來遲。
「這群賊人,真是狗膽!竟敢公然來我縣衙行刺!」
王虎讓人把春桃的屍體收拾好,皺眉道:「看他們作案的手法如此古怪,會不會與血案有關?」
陳寧沉默不語,隻是冷冷盯著王虎。
王虎被看得有些窘迫,下意識低下頭去,不敢跟陳寧對視。
「這案子的後續,不用你們管,本將會一跟到底!」
趙明月冷聲說道。
「是,趙大人。」
王虎十分尷尬,低聲詢問:「陳寧,你這證人證物都沒了,明日的公堂對峙還要去嗎?」
陳寧則是像看出了什麼,冷聲道:「自然要去!我們還有證詞,可以一搏!」
「好好,那你們好好準備,本捕頭先去處理屍體。」
王虎訕訕一笑,轉身離去。
馬長思盯著他的背影,沉聲道:「寧哥,你看王虎這樣子,像不像來幫馬家打探口風的?」
「不必管他!」
陳寧目光看向東方,沉聲道:「隻等明日升堂,問罪馬裕盛!」
……
……
晨光破曉,日出東方。
今日的暑氣特別重,分明還是清晨,感受到那吹來的熱浪,隻是站著就已經大汗淋漓。
縣衙門口,烏泱泱全都是人,爭先恐後往院內瞧。
聽說陳寧捕快今日要將馬家大公子馬裕盛帶上公堂,公開審問。
這消息在整座清溪鎮而言,都是極為轟動的,幾乎全城百姓都湧到門前,想要聽聽這馬家惡人會判什麼罪行。
公堂之上,那塊「明鏡高懸」的牌匾,今日被擦得雪亮。
陳寧帶著趙明月、馬長思二人,提前來到公堂之上,靜靜等待。
何璋在師爺的陪同下姍姍來遲,佝僂著月要走上前,坐了下去。
他環視四周,「馬家人呢?怎麼不見他家來人?」
李師爺低聲回應,「估計是還沒到。」
何璋眼神中閃過一抹厭惡,但還是淡淡道:「那就先等等吧!」
說著,他轉頭看向陳寧,「陳捕頭,聽聞你有證據指證馬裕盛殺人害命,先把你的證據呈上前來,本官看看。」
「請知縣大人過目。」
陳寧從懷中掏出證詞,交給馬長思。
馬長思小心翼翼將證詞遞了上去。
何璋接過證詞皺眉看了半響,隨意扔到一旁,抬頭看了看日頭。
「這馬家的派頭也太大了,都這個時辰了還不到?」
李師爺會意,低聲道:「老爺,我派人去催一催?」
「不必了,再等等吧。」
何璋擺擺手,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
陳寧三人也麵麵相覷,皺眉看向空盪盪的對麵公堂,不知道馬家在搞什麼鬼。
好半響過去,門外才忽然傳來高喝聲。
「都讓開!馬老爺來了!」
門外人群轟然退散,讓出一條路來,退避三舍。
馬家的馬車穿過人群,停在衙門口位置。
車門緩緩打開,走下來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矮胖中年人先行,笨拙翻身下馬,替後者親自放好馬凳。
後者傲然走下馬車,抬眼向縣衙中看去,與陳寧的目光相撞。
「陳捕頭,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
喬信言微微一笑,臉上看不出絲毫破綻。
仿若昨日死的那名手下,與他無關。
可這次再走進衙門的時候,身後形影不離的兩個貼身護衛,如今隻剩下了一個。
後下來這人是喬信言,之前那位大腹便便的中年,自然就是馬裕盛的父親,馬家家主,馬德羲。
兩人不顧四周目光,肆無忌憚走進大堂之中。
「不好意思何大人,家中有事,來晚了。」
即使對上知縣大人,馬德羲也隻是微微欠身,看不出半分恭敬。
至於他身後的喬信言,進屋後就甩開折扇,神情優哉,仿若要看一出好戲。
「苦主和疑犯家屬都已到,升堂!」
何璋隻是皺皺眉頭,也並未多說,立刻喊人升堂。
「威武——」
隨著衙役的一陣低沉吟唱,馬裕盛被人壓著,帶上了公堂。
此時,馬裕盛雖然手腕腳腕都被鐐銬限製,但並未留下痕跡,神態也不似尋常犯人那般微眯,反而像是踏春遊玩,高高仰著下巴走進公堂。
「疑犯馬裕盛,跪下!」
李師爺低喝一聲。
馬裕盛卻沒有跪,反而揉著月要說道:「本公子在獄中傷到了月要,跪不下。」
「大膽!」
李師爺還想說什麼,卻被何璋攔住,「馬公子跪不下,那就站著吧,無妨。」
見此情景,陳寧麵色陰沉,冷冷盯著馬裕盛。
馬裕盛仰起頭,睨視陳寧,一副有種你來打我的樣子。
「什麼理由?說不跪就不跪?」
趙明月可不慣他的臭毛病,反手一彈,一道赤光從指間激射而出,直接打在馬裕盛的小腿上。
「哎呦!」
馬裕盛痛呼一聲,跪倒在地,他本來還想叫囂,可看到趙明月凶悍的眼神,還是暫時選擇隱忍。
眾人看到是趙明月出的手,都選擇沉默,當作沒看到。
何璋開始整理卷宗,高聲問道:「陳寧捕頭,你要狀告馬家大公子馬裕盛奸殺民女周如玉一案,馬裕盛在侮辱周如玉以後,殺害其同行仆從一十六人?」
「是。」
陳寧沉聲應道。
何璋點點頭,又問馬裕盛,「馬裕盛,你可認罪?」
「草民不認!這完全是汙蔑!」
馬裕盛冷哼一聲,直接大喊:「我馬裕盛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用得著那種下作手段嗎?」
「馬公子說得有道理。」
何璋點點頭,又看向陳寧,「陳寧捕頭,請呈上你的證物,證詞,或是請出證人,證明馬裕盛做過那些案子。」
證人?
都被馬家派來的殺手殺光了!
屍首都被下了鎖魂咒,都被打得灰飛煙滅,去哪裡找證據?
陳寧沉聲道:「我方才呈給何大人的證詞,就是我們所有的證據。」
何璋抓起那兩張紙,搖頭輕笑:「陳捕頭,你也當捕頭這麼多年了,應該明白抓賊拿髒的道理!隻憑這兩張證詞,讓本官如何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