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知己知彼(1 / 2)
含笑在牢裡呆得挺舒服的。
若是別人,整日在黑黢黢的房間裡,沒有自由,四周一片寂靜,會孤單、恐懼,甚至得抑鬱症。
她無所謂,有光線或者沒光線,對她的眼睛來說都是一個樣。
她的聽力也超常,老遠的地方的私語,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不停地有故事在她的耳朵裡娓娓道來。
漸漸地她理清了牢房裡人物的脈絡。
多人共處的牢房裡,犯人之間,很像狼與狼的關係。
牢頭相當於狼頭,首先會給新入者立規矩,那人莫名其妙就會被暴打一頓,要麼順從,老老實實地躺在馬桶邊上去,要麼他足夠厲害,乾掉老牢頭,成為新牢頭。
牢頭再厲害,那也隻是獄卒腳下的螞蟻。
獄卒利用這些囚徒盡情地撈著外快。
在他們的眼中,那些罪人沒有罪行輕重之分,也不關心是否冤枉,隻看他們是否「孝順」。
他們甚至會逼人認罪,犯人被酷刑折磨之時,那淒慘的哀號之聲令她毛骨悚然。
這些囚徒,大多表現出一種崩潰式的脆弱或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倔強。
含笑覺得自己有種置身事外的那種漠然,享受著一個完全獨立自由的空間,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體驗著牢獄另類的生活。
讓她欣慰的是,自己的「床」十分的舒服,就算是客棧,也難以提供這樣的條件。
她正愜意地泡在大木桶的水裡,整個頭埋進水中,享受著水的滋潤之時,太子來了。
他也像範陸一樣好奇地用手來探她的水,被她潑了一臉的水。
然後她等著挨他一頓臭罵。
結果
「姑娘的體香,格外不一樣啊,」
他用手指頭沾了其中一滴,擱在鼻子底下聞著,露出陶醉的模樣。
變態!含笑心裡頭罵道。
「若姑娘覺得這是保養皮膚最好的方式,那麼,要多少水,盡管跟那些獄卒提。」太子不懷好意地瞅著她。
聽獄卒說她有這特殊愛好,他反倒喜歡。
自己早就癡迷上了她的皮膚,當然希望她繼續保養得好好的。
含笑懶得搭理他,這麼簡單的道理,用得著他來囉嗦?
自己聽得到誰誰誰為自己送過多少錢。
這三方人物,除了太子,還有一位老伯和一位自稱為受人之托者。
假如其中一方是般嶽的人,那麼剩下的那一方是誰?
真是太奇怪了,有人認識自己嗎?
可自己除了般嶽和太子,誰也不認識啊。
「本宮昨日提的建議,姑娘是否考慮妥當?」太子急切地問道。
他身邊全是阿諛奉承的女人,對這位高傲的姑娘有很強的獵奇心理,特希望把她弄到自己手裡。
「當然,小女願意跟隨殿下。」
含笑想好了,先哄著他,免得這舒服的日子被他強行剝奪掉。
一句假承諾,換來美好的牢獄生活,很合算——
這不就是人類慣用的手法嗎?
「聰明。」太子露出笑容。
不過,他沒那麼好騙。
嘴上說的沒有真憑實據都不能算數!
他要含笑寫下狀紙,狀告般嶽強搶民女,逼迫於她。
「若我現在就寫下狀紙,殿下不就用不著小女了嗎?小女還能出了這牢房?」含笑不上他的道。
黑紙白字不就坐實般嶽的罪行了嗎?
「這可是你的不對了,連本宮也信不過嗎?」太子板下麵孔。
「那殿下不也同樣信不過小女?人家般嶽將軍已經垮了,殿下為小女指了一條明路,我不跟著殿下享福,難道還跟著他去邊疆服苦役?」含笑反問。
她的眼睛鬼晶晶,真能勾魂,太子不知覺讓步:「嘴兒真巧。」說著忍不住想扌莫她的臉。
她掬了一大把水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