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間的常青樹 （4/4）（1 / 2）
樺山書院三一九甲班教室。
翌日，青葉天啟再次來到了教室，見到了以玖江美奈為首的一群女生，正聚在一起說話，那談話時發出的笑聲，大到走廊裡都聽得清楚，青葉天啟私下裡覺得像玖江美奈這樣的女生一點都不可愛，真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男生喜歡她，對於這種性格過於外向的女生，自己是躲都來不及的，生怕招惹到她，給自己添麻煩，正當青葉天啟一臉嫌棄的看向玖江美奈時，但見人群中有一個自己十分在意的身影，而這個身影的主人竟是葦葉伊織，不知何時開始的，葦葉伊織已經和玖江美奈她們十分的要好，經常湊在一起說話，雖然大多時候，葦葉伊織都隻是聽她們講話，而作為葦葉伊織好友的天然佑佳，卻似乎和她們很合得來，經常一起大笑。在青葉天啟的印象裡，天然佑佳應該是和葦葉伊織一樣的文靜的內向的女生，可是如今看來，大抵上是自己誤會了什麼，這個天然佑佳有些頑皮著呢。
人群中的葦葉伊織似乎是覺察到了青葉天啟的目光，很自然的轉身回頭望去，二人來了個四目相對。
就在那一瞬間。
青葉天啟的眼神裡出現了閃躲，仿佛非常懼怕被她看穿自己的心思。
而葦葉伊織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猶疑，似乎在向青葉天啟詢問『怎麼了？』。
二人之間的對望難以撐過三秒，青葉天啟就低下了頭，裝作不經意的路過，便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玖江美奈：「我說那個誰啊！何為禮貌你沒有在書上讀到過嗎？」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高亢的女聲。
青葉天啟分明感覺這個說話人，是和自己說話，但是一時又不能確定，就隻有本能的左右望了望，但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那眼神仿佛在說「別看了，就是你！」
玖江美奈：「我說，青葉同學，我在和你講話啊，你能不能往這邊看一眼。」
這次青葉天啟的以確定，對方確實是和自己說話的，但是……因為葦葉伊織就站在那一邊，所以……自己多少對於往那邊正大光明的看有點抵觸情緒。
然而自己的舉動卻熱鬧了玖江美奈，畢竟在這個班裡，沒有人敢這樣無視自己，更別說青葉天啟還是個男生，這在玖江美奈看來，根本就等同於挑釁。
玖江美奈可沒有普通女孩子那種靦腆，就直接將雙臂抱在懷中，邁著誇張的步伐，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青葉天啟的身旁。
玖江美奈：「餵！我在和你說話！」
直接一隻手抓住青葉天啟的耳朵，然後把嘴湊到其耳邊，大聲的喊話。
這突如其來的行動，驚的青葉天啟張大了嘴巴，自己的腦袋也如同氣球般，被吼聲震的大了好幾倍。
青葉天啟：「餵，你搞什麼！？」
急忙掙脫了束縛，躲向窗台。
玖江美奈：「餵，你很沒禮貌誒，我在和你說話，你為什麼不答話？」
青葉天啟：「啥？我又和你不熟，乾嘛非要答你的話！」
玖江美奈：「嗬嗬，聽到你這個回答，我可認真了啊！」
青葉天啟：「啥意思？」
玖江美奈：「……」
沒有說話，而是仔細的打量起青葉天啟來。
玖江美奈作為女子，一向十分大膽，此時也是模仿著猥瑣男生的模樣，一隻手扌莫著自己的下巴，而後兩隻眼睛上上下下的仔細的打量著青葉天啟。
青葉天啟還沒有過被女生如此挑逗的經驗，一時間竟紅了臉，顯得有些拘謹。
玖江美奈：「哈哈哈，別怕別怕，我又不吃人，我隻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青葉天啟：「什麼事？」
玖江美奈：「作人是要懂得禮貌的，有人施恩於你，你要懂得感恩，更要懂得感謝。」
青葉天啟：「哦……然後嘞？」
玖江美奈：「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這次你能平安度過危機，可是班裡一位同學的功勞，可是你到現在都還沒有道謝，莫非你真的不知道？」
青葉天啟：「……，哦。」
玖江美奈：「哦？這是什麼答復啊，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
『糟糕！玖江這個家夥，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提這個啊！我當然知道是伊織幫了我，我在心裡已經向她不知道說了多少次謝謝了，乾嘛非要我當著她的麵再說一次謝謝呢？情況不太對啊，周圍的同學都在看我，我總得說點什麼，可是如果我說錯了話，會不會被大家覺察到我對伊織有其他想法？糟糕糟糕，這可怎麼辦……』
急的滿頭是汗的青葉天啟，此時顯得格外的窘迫。
何方原寺：「玖江同學，請你不要為難天啟了，他這個家夥就是這樣，其實他是很感謝同學的好意的，隻是……他不太喜歡說話，所以無法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但是我以他好友的身份，向大家澄清一件事，那就是……我何方原寺真的是個大帥哥嘞。」
誇張的張開雙臂，並站直了身姿，擺出一副偉岸高大的樣子來。
玖江美奈：「切，又說這種冷笑話！」
緊接著大家就在看到何方原寺那滑稽的鬼臉後，開懷大笑起來。
這樣一來大家也就忘了青葉天啟的窘迫，而青葉天啟也得以度過這不大不小的危機，在長出一口氣後，癱坐在座位上。
玖江美奈：「拜托，何方啊，你還是要找時間開導下青葉這家夥，怪不得大家會誤會他是個異嗜者，他這個性格和說話方式真的很難讓人相處啊。」
何方原寺：「我曉得，我曉得，我會去勸他的。」
『青葉同學……應該是和大師姐她道過謝了吧……畢竟這次捉妖，大師姐付出的最多，而且他們又是好朋友，而我和青葉同學就隻是同學，所以……他不來向我道謝也是很合理的，而且……他想要加入樺山朝曦觀的事情，也是拜托給大師姐的……』
此時的葦葉伊織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低著頭在那裡想著這些事情，並等待著上課鈴聲的響起。
樺山朝曦觀。
當天下午，青葉天啟按照約定來到了樺山朝曦觀，因為梓楠湘已經提前安排好了相關事宜，所以在青葉天啟來到道觀的正門時，已經有觀中的女弟子在門前等他，很快在其引路下，青葉天啟就來到了廣場上的一間寬大的殿內。
二人邁步進入後，青葉天啟很快就發現，正前方的主座上坐著一個中年女人，她梳著尊者式的發型，身上穿著一件青褐色的道服裙，相貌雖然尋常，但是眼神中卻如同藏著雷電之光，讓人不禁有些生畏，看年紀應該在四五十歲上下，但是卻比山下的同齡人更有精神，此人正是這樺山朝曦觀的觀主鍾穀為，也就是梓楠湘和葦葉伊織的師父，而在她的身邊，一個自己熟識的女子正站在那裡，這個女子看到自己來了，立時臉上綻放出不一樣的燦爛，就如同春天的花朵喜愛陽光那般。
女弟子：「師父，人帶到了。」
鍾穀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女弟子隨即退出了殿內，此時殿內隻留下了鍾穀為、青葉天啟和梓楠湘三人。
鍾穀為：「湘兒，他就是你說的想要入我魂道的朋友？」
梓楠湘：「是的，還請師父仔細看看。」
笑著說。
鍾穀為沒有說話，就坐在座位上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夥子，但見青葉天啟雖然臉上一副嚴肅的表情，但是那種孩童頑皮的內在，卻掩藏在臉皮下，給人一種並不誠心的感覺，再加上……看來看去也實難在青葉天啟身上尋到哪怕一點靈力的存在，換句話說……青葉天啟在鍾穀為的眼中，隻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培養價值。
鍾穀為：「你為何要入我魂道啊？」
青葉天啟：「是這樣的，我有一顆衛道之心，希望能夠在魂道中修行自身，將來用學來的道法擊退妖魔，保護天下黎民蒼生，大概是這樣子。」
鍾穀為：「那你是什麼時候有的這個想法呀？」
青葉天啟：「那應該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我，我就覺得我可能，將來或許我能成為一名魂道弟子，反正很多年了。」
一旁的梓楠湘聽著青葉天啟這說法，心裡卻有些緊張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擔憂。
鍾穀為：「哎……你這答案背的不熟啊，看來教你的人雖然認真，但是你卻是抱著玩鬧的心在練習，我有說錯嗎？」
青葉天啟：「誒？！」
望著鍾穀為那明亮的眼睛，青葉天啟知道自己的小把戲被看穿了。
沒錯，剛剛青葉天啟的回話，是梓楠湘在昨天告訴他的，隻是他記得不熟，說的也不流利，且讓人一看就知道是特意練習過的。
鍾穀為：「年輕人，你還是回到書院中好好讀書吧，天下的路有千萬條，不必刻意選一條難走的路來走。」
青葉天啟：「啊？觀主您的意思是……不收我？」
鍾穀為：「是的。」
青葉天啟：「為，為，為什麼？！」
鍾穀為：「你不具慧根，就算來了觀中修習，也不會有溢出的。」
青葉天啟：「我知道，我可能是不具天賦那種人，但是，最起碼您讓我來這裡試一試嘛，說不定我後天的努力，可以彌補先天的天賦劣勢呢？您，您覺得呢？」
鍾穀為：「嗬嗬，年輕人你是打算讓我說出實情來嗎？」
青葉天啟：「實情？」
鍾穀為：「你究竟為何而入我魂道，我大概是看得出的，你的目的不純，絕非為了在此修行，我觀中的女弟子都是心地純淨之人，方才在此修行，這一點和你們書院的情況大不相同，所以！你在書院中如何胡鬧，我也管不得，但是在這裡，我實在不能坐視不管，還是請你回去吧。」
這番話一出口，就直接驚住了兩個人，一個是青葉天啟，另一個就是梓楠湘。
青葉天啟自然知道自己的真實目的，不想眼前的這位長者竟然如此火眼金睛，隻是和自己見過一麵，就似乎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不得不感嘆對方看人真準。
而梓楠湘此時臉色有些微紅，她現在對於青葉天啟的感覺，連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畢竟從小到大，身邊都是女孩子，從未與外界男子有過往來的梓楠湘，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青葉天啟，後來又發生了一些，在別人看來不起眼的小事，但是於梓楠湘而言，這些事情卻是觸動了她那顆年輕的心啊，偏偏此時，師父一句話就似乎點明了她與青葉天啟間的關係，這讓她覺得臉上發燙到抬不起頭。
青葉天啟：「這……我……，哎……」
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了，隻得無奈的搖搖頭。
拜師進展並沒有青葉天啟想的那般容易，沒想到見麵後還沒說上三五句話，自己的入道申請就被無情的駁回了，而梓楠湘也因為被師父點破了這件事情，沒敢當場再為青葉天啟說什麼，就這樣二人的計劃宣告失敗。
之後梓楠湘本想送青葉天啟下山，但是卻被師父阻止了，改由其他師妹送他離開樺山朝曦觀，梓楠湘望著青葉天啟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自責和難過。
鍾穀為：「湘兒。」
梓楠湘：「師父。」
鍾穀為：「你年紀還小，尚不知道人世的險惡，為師勸你還是要守住心勤加修行，待你再長大些時，自會有良緣來尋你。」
梓楠湘：「……」
師徒的對話就此結束，梓楠湘的心中充滿了苦澀。
之後的幾天裡，青葉天啟與梓楠湘二人都沒能再有機會見麵。
梓楠湘是因為師父這幾天看管的格外的嚴，始終沒有什麼機會能踏出山門，而梓楠湘不敢違逆師父，隻得強迫自己不去理會那些煩惱，想要回到以前那個認真練劍的日子。
而青葉天啟則繼續過著平凡但愜意的日子，那天之後也曾兩次在夜間，學著梓楠湘的做法，想要獲得夜間視物的能力，但是依舊是碰的滿頭包也沒有效果，心情鬱悶至極，連自己最熟練的那套怪異拳法都不願意再去演練了，突然之間自信心受到了打擊，內心脆弱的少年，突然想要放棄成為一代大俠的夢，連同最喜歡的葦葉伊織，也想要放棄了，畢竟自己如果隻是一個平凡人，那麼又有什麼資格去喜歡她呢？
從那天開始，兩個人的生活好像和以前沒什麼改變，但又好像哪裡確實不同了。
樺山書院的沙地操場。
因為是體術課，男女學子自動分成兩幫，各自開始了強身健體的活動。
女生們開始了奔跑球遊戲，這是一種投球類遊戲，比賽雙方各有八個人，其中三個人為奔跑者，站在場地中央，負責躲避攻擊和奔跑，另外五個人則為攻擊者，站在場地盡頭，負責用球攻擊對方的奔跑者，還有就是拾取對方丟過來的皮球，整場比賽隻用一個海碗大小的皮球就可以進行，在各地書院中都很流行。
而男生們則大部分都懶散的倒在樹蔭下乘涼，隻有少部分男生還在練習跑步和跳躍，此時人群中的青葉天啟也頹廢的坐在樹蔭下，望著天發呆。
何方原寺：「我說天啟啊，你最近是啥情況？怎麼也不見你偷看葦葉時的呆樣子了！」
青葉天啟：「哎……我隻是個平凡的人，算了，放棄了，高攀不起……」
何方原寺：「啥？你在講什麼？」
青葉天啟：「我突然發現自己是個無用的爛人，也難怪伊織從不在意我，至於那些冤枉我的人，或許她們是對的，就算我沒做過那些糟糕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何方原寺：「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講什麼，你這是受到啥刺激啊？」
青葉天啟：「也沒什麼，就是通過一些事情看清了自己。」
何方原寺：「看清不要緊，但是不要看輕！」
作為青葉天啟的好友，何方原寺沒有追問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能讓青葉天啟這樣頹廢的事情，一定是件不小的事，等到他願意說的時候，自己在開導他也來得及，如果他就這樣不願意說，那麼他就一定要自己想辦法來解決自己的煩惱，這也是成長的代價。
樺山朝曦觀演武場。
一群女弟子正圍坐在一起，看同門的武身切磋，先後上場的幾組選手的比賽都還不錯，大家看到師姐妹們的實力相差的不多，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因為這樣就有了追趕的可能，也就有了努力的動力。
此時一組比賽再次結束，因為每場比賽都設定了五分鍾的時限，時間到了就算平手，所以觀中的比賽多半都是平手，大家也都很喜歡這種不傷和氣的比賽規則。
此時上場的這組人，也是由兩人組成的，一人正是樺山朝曦觀的大師姐梓楠湘，而另外一人則是觀中公認的，實力僅次於大師姐的祝柏琳師姐。
祝柏琳今年一十六歲，身高一百六十二公分，體重四十九公斤，五官很好，典型的鵝蛋臉，因為已經將近成年，所以已經褪去了大部分的青澀，呈現出了一張標致的麵容，性格樂觀積極，所以很受大家的喜歡。她來到樺山朝曦觀不過三年，但是聽聞她從十歲起，就已從一位歸隱的魂道前輩那裡開始學習道法和武身，加上她天資不錯，私下裡練功也非常刻苦，所以在華山朝曦觀中，除了梓楠湘以外，幾乎找不到第二個能夠匹敵她的存在，隻是巧合的是，二人至今都沒有切磋的機會，不知是二人都沒有底氣，而刻意避開和對方的較量，還是真的一直沒有較量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