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五俠鬥鐵劍 （1\/8）（1 / 2）
蒼邏國的南境有一縣城名為南泗萍縣，南泗萍縣旁有一座山名為洛山，雖然南泗萍縣和洛山在南境並不出名，但是洛山中的望風台上卻有一處避暑的好去處，這去處便是鐵劍山莊。
鐵劍山莊不同於尋常的避暑山莊，雖然這裡也住著數萬平民，但卻是當地最有名的江湖勢力，鐵劍山莊的莊主名為譚環讓，今年三十七歲，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體重七十二公斤，是個個子不高但壯碩的漢子，師出鐵掌門如今是鐵掌門的俗家弟子，江湖人稱其為鐵劍莊主，但實際上他並不會用劍，隻是……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就能在江湖中立穩腳跟，要說沒有真本事，那誰也不信！鐵掌門是下九門之一，並且譚環讓在同時期的俠士中，稱得上是上佳天賦的擁有者了，他與現任鐵掌門門主秦鵬有量是親師兄弟，而鐵掌門又是俠士盟的成員之一，譚環讓借了這個光，外加上自己的頭腦也很好，才會創下如今的家業，鐵劍山莊在方圓百裡內都是非常有影響力的，而類似鐵劍山莊這樣的江湖勢力還有不少，其實說的直白些，俠士也好、武者也罷，並不是為了每天的打打殺殺，最終都還是為了生活的，最終也都要回歸生活的，這就應了那句話，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關於蒼邏國的江湖，其實是有別於其他武俠小說中的情況的，在這裡我就稍微的說明下吧。
首先，無論是俠士還是武者，他們所學的功法皆出自於密宗，又因為密宗的一些初級典籍散落民間，所以很多習武者都有機會接觸到，本來這也不是一件壞事，習武強身於人於國都是有利的，但是！總有些抱有不純目的的習武者，於是在相當長的一段歷史時期，蒼邏國內出現了許多的依仗個人武藝而胡作非為的人，甚至於這些人還聯手成立了諸多門派，說是門派其實也不過是美化其名而已，實際上根本就是敗類組織，這些人依靠著手中的暴力機器開始做起強買強賣、魚肉鄉裡的勾當來，其所作所為與地痞流氓並無二致，卻以俠士自稱。
後來朝廷開設淨衣司、淨靈司專門來處理這些事務，因為有各地官兵、府兵的配合，大半江湖門派都被平滅，而在這期間能夠撐下來的門派，都稱得上是小強了！依照淨衣司、淨靈司的意思，應該是將所有江湖門派都鏟除掉的，奈何實力不夠，所以未能做到，但是對外卻要說「朝廷無意對江湖人趕盡殺絕，隻要能夠守得我蒼邏國的律法且與人無害，亦可存於此世間。」
後來又經過了百年的時光，因為國內情況有變，致使出現了許多的山賊、水匪、惡盜，因為數量過巨、範圍過廣、朝廷一時間也無力應對，於是曾經被朝廷圍剿的江湖門派，這一次卻甘心當起了朝廷的平亂助手。
『俠士盟』應勢而生。
此時期的蒼邏江湖中，有名號的門派共有九個，它們被成為下九門，因為弟子門人眾多，勢力強大，原本還是讓朝廷頗為忌憚的，果然啊……小強如果戰鬥中沒有被打死，就會變得越發的強大！
俠士盟是淩駕於下九門之上的組織，俠士盟的盟主不是靠武力就能當的，而是要靠威望！俠士盟的成員就來自於下九門，但不是所有下九門都受製於俠士盟，因為下九門中並非所有人都願意去吃這碗公家飯，畢竟將劍柄交給上位者的滋味並不好受，果然還是把劍柄握在自己的手裡更有安心感吧……
不過，作為俠士盟的成員還是有諸多好處的。
首先，俠士盟是朝廷官方認可存在的江湖組織，而其他江湖門派，隻能算時默許存在的江湖組織，這樣一來俠士盟存在的合理性就有了。
其次，俠士盟是奉朝廷命令懲治山賊、水匪、惡盜的特命機構，不但政策上會對俠士盟有諸多幫助，甚至還給予俠士令牌這樣的官方認可的身份象征，持有俠士令牌的江湖人士，進出城池更為方便，還能得到官府或驛站的補給，其效力比官差還強上許多。
更重要的是，俠士盟有合法緝拿、擊殺山賊、水匪、惡盜的權力，而尋常的江湖門派如果去攻擊山賊、水匪、惡盜，將被視作非法械鬥，若是不小心將對方擊殺，那可是要吃人命官司的，那麼有人要問了，對方都是山賊了，為什麼還會受到蒼邏國律法的保護呢？那麼我的回答是，你憑什麼確定對方是山賊？如果人人在殺人後，都說自己是殺山賊，那不是亂套了？而俠士盟的江湖人就有這個便利條件了，這麼說吧……如果俠士盟的江湖人和尋常的江湖人發生沖突，尋常的江湖人是不敢下殺手的，但俠士盟的江湖人則可以下殺手，因為即便俠士盟的江湖人失手殺死了對方，也可以說對方是山賊，自己是奉命殺賊來規避蒼邏國律法的製裁，這下各位看官知道這個俠士令牌的厲害了吧？
這就是俠士盟，一個特設於朝廷之外的朝廷機構。
再來說說蒼邏國的江湖人如何生活。
就像上文說的，江湖人並沒有合法打架的資格，就算有武功在身上，也要在與人發生沖突時候小心使用，否則打傷了人，免不得要賠錢坐牢的，所以！與市井間討生活的人一樣，也是要找差事來賺錢養活自己的，一般就是類似護院、打手、保鏢這類的差事適合他們，而這些差事同樣也有著激烈的競爭，那麼師門就非常重要的。
大抵上江湖人的身份也有低中高三等。
自學武藝的或者跟隨街頭賣藝人學武藝的是下等江湖人，這類江湖人溫飽都會成問題。
有幸能夠進入小的江湖門派修行的是中等江湖人，一般離開門派成為俗家弟子後，找份可以養家的差事也不算難。
如果你足夠幸運，能夠進入下九門中修行，那麼將來你離開門派成為俗家弟子後，就可以借用師門的威名和人脈來為自己搏一個身價，譚環讓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蒼邏國，無論是魂道弟子還是江湖弟子，都是很重視傳承的，基本上你的門派所在的高度，就是你拚盡畢生之力所能達到的極限高度了。
這樣也會讓門派和俗家弟子之間的關係變得很緊密，俗家弟子借用門派的威望和人脈去做生意、尋差事又或者直接去撈金，都可以為自己帶來利益，其他江湖人就算再如何眼氣你的發跡，也會礙於你背後的門派勢力，不敢明著為難你。反過來這些在江湖中站住腳的俗家弟子又會擁護自己的門派，不但要維護門派的名聲，更要在門派有難時出手相幫，因為大家都非常的清楚，自己之所以能有現在的地位，多半是依靠著門派的扶持，如果有一天自己所依仗的門派倒了，那麼自己現在的地位也很有可能不保，作為共同的利益擁有者，無論是內門弟子、外門弟子還是俗家弟子，大家都是要互相幫助的，即便平時有意見不合的時候，也會保有分寸，避免被外人看笑話。
當然了，凡事總有例外，門派中少不了那種借用門派的影響，一味中飽私囊的家夥，為了一點點私利，完全不顧門派的名聲受損，有甚者甚至直接勾結外人陷害同門，或者故意偏袒外人，攻擊自己的同門。這樣的家夥就會被視作是吃裡扒外的叛徒，雖然蒼邏國的律法中沒有針對門派叛徒的律令，但是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叛徒的背叛行為被所屬門派查明後，會直接開除名籍，並派本門的人前去清理門戶。
這裡需要格外說明下，清理門戶的人一定是叛徒原門派的同門，外人是不能代為執行的，如果叛徒死在別人手裡，這等於打了這個門派的臉，這會結仇的！江湖人都明白這個規矩，所以一般不會去做這種事情，如果做了，那就是故意在挑釁。此外，叛徒的家小很有可能受到牽連，這個要看叛徒的背叛行為有多嚴重。
也正是因為這樣，大家有著共同的利益，且當叛徒會受到嚴重的懲罰，所以那些身處名門大派的江湖人才會非常非常的講道義，其實你也可以理解為是，先有利、後有義。
書接前文，準備第二天前往鐵劍山莊拜山的葉武覺羅，此時正坐在桌前椅子上閉目打坐練功，桌上的燭燈是暖色的暗黃，這使得寢室內的氣氛，是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此時已經是下午八時許，想來也是快到了安寢的時間了。
『隻可惜守忠不在這裡，他是最擅長偵察的，如果他在這裡，也許我們很快就會有頭緒了。』
不擅長查案的葉武覺羅此時想起了恆餘鎮武家大宅的二當家武千守忠，也就是葦葉伊織的二伯，自己的二侄兒。
就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葉武覺羅的住處的小院外傳來了一些動靜，一個矮小且瘦弱的身影，正試圖翻過小院的圍牆，那身影先是爬上牆邊一棵三丈多高的大樹，當爬到大樹中間部位時，算準了院牆的高度，然後非常膽大的直接跳過去，但是這人的身手明顯很一般，跳躍的慣性讓他根本站不穩，險些從牆上栽下去，好在反應夠快，身子往旁邊一歪直接雙手抱住牆頭，兩條腿就這樣騎在了牆頭上，然而牆上的瓦片還是在這一係列的動作中傳出了碰撞聲響。
與此同時葉武覺羅所在房間的燭燈也在一瞬間熄滅了，給人的感覺就是十分巧合的，不明來者翻牆的同時，她也正好躺下休息了，這讓騎在牆上的不明來者一時間有些懊惱的看著暗下來的眼前的屋子。
大概是此處住宅偏離市區的緣故，夜色下的民宅是一片寂靜，街邊的幾盞方角燈懸於高杆之上，並不是那麼明亮，此時畫麵被逐漸拉近，很快畫麵中出現一張黝黑乾瘦的小男孩的臉，是那名叫做小泥鰍的小男孩，此時他將手中的小石子顛了顛，騎在牆頭上的他，看準了葉武覺羅所在房間的窗戶，順手將手中的小石子擲出，小石子筆直的飛向木製窗戶，『嗖』的一聲劃破寂靜的夜，『當』的一聲撞在了窗戶的木框上，但是屋內卻沒有任何的回應，小泥鰍騎在牆上等了兩分鍾左右，見仍舊沒人出來，便也沒了辦法，隻好順著原路，從樹上爬下來，然後借著夜色離去了。
隻是小泥鰍根本沒有察覺到，此時一名一十七歲的少女已經站在屋頂上瞧著他，盡管小泥鰍是本地人，對於這一帶的地形非常的了解，借助夜色可以在小巷間快速移動，但是這名十七歲的少女，卻憑借輕身功夫，在屋頂、牆簷上如履平地，不遠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後。
小泥鰍在小巷間奔行了一刻鍾左右，大概是覺得累了，便隨便找了一處空地，倚在一棵樹邊休息。
葉武覺羅：「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跑到別人家院子裡丟石子……這種惡作劇真的那麼有趣嗎？」
突然從小泥鰍休息的樹後閃出了身形。
小泥鰍：「啊？」
沒想到這裡突然有人，更沒想到自己剛剛的行為已經暴露了，本能的向一旁躲閃過去。
小泥鰍定睛一看，是一名吊著高馬尾的俠客打扮的少女。
小泥鰍：「是你？」
葉武覺羅：「你認得我？」
小泥鰍：「今天白天的時候看到你了。」
葉武覺羅：「……」
小泥鰍：「你是……你是那個小捕快的什麼人？」
葉武覺羅：「小捕快？那是誰？」
小泥鰍：「小捕快就是小捕快呀，還能是誰？」
葉武覺羅：「……」
看著小泥鰍的眼睛，察覺到這孩子所說的小捕快很有可能就是失蹤的武命凡。
葉武覺羅：「你隨我來。」
言罷轉身便走，小泥鰍用袖口擦了擦嘴邊的鼻涕，然後就這樣跟在葉武覺羅身後，向一旁的隱蔽處走去。
就這樣小泥鰍向葉武覺羅說起了那天的事情……
那天小泥鰍也是用同樣的丟石子的方式將武命凡引了出來。
武命凡：「小朋友，你這種爬牆丟石子的惡作劇行為可是非常不對的喲。」
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小泥鰍：「小捕快，你是在找芽兒嗎？」
武命凡：「恩？芽兒？這好像是那位枕嫂的小女兒的名字吧？」
小泥鰍：「是的。」
武命凡：「你認得她？」
小泥鰍：「當然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武命凡：「……。」
小泥鰍：「你是不是在找她？」
武命凡：「是。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小泥鰍：「知道。」
武命凡：「在哪裡？」
小泥鰍：「在壞人家裡。」
武命凡：「壞人？」
小泥鰍：「良鑫醫館的館主就是壞人。」
武命凡：「小朋友，這種話不能亂說的。」
小泥鰍：「我就知道，你也不信我！」
武命凡：「……。」
小泥鰍：「但是我告訴你，他就是一個壞人，而且是非常非常壞的那種，我姐姐就是被他害死的，但是沒人相信我！」
武命凡：「你和我說說看，為什麼他是壞人？」
小泥鰍：「你會相信我嗎？不會像他們那樣說我是個愛撒謊的孩子嗎？」
武命凡：「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