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她的信任與幸運男孩(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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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將逝,在樺山朝曦觀的後山,那一大片白樺林中,一個人影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盤膝打坐,天邊的黑幕被撕開了一個小口,少的可憐的晨光在被四五丈高的白樺樹阻擋近半之後,零星灑落的晨光才得以將林間若乾景物的輪廓清晰起來。

原來那盤膝打坐之人竟然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這少女的樣子還是很好看的,那是一張雖不驚艷,但卻十分耐看的東部大陸女性的臉,因其在打坐冥思,所以一雙小鹿眼微微閉合,身穿道服的她不著脂粉氣,唯有素顏出鏡,健康的白淨肌膚搭配葵陽式發型,再加上眉宇間的一股正氣,都讓人覺得這位姑娘與眾不同。

她就是梓楠湘。

樺山朝曦觀的大師姐,也是鍾穀為的愛徒,是擁有非常天賦的存在,也是一眾師妹們最仰慕的人,期間甚至有異常狂熱者。梓楠湘是棄嬰,被鍾穀為撿到並撫養長大,梓楠湘的親生父母隻在紙條上留下了她的姓氏,算是給了她一個蒼邏人的身份,此外再無其他。

在師父鍾穀為的教導下長大的梓楠湘,逐漸顯露出她不凡的天賦來,於是在六七歲的年紀就成為了禦魂道的弟子。要說鍾穀為對她沒有期待,這個自然沒人信,眼看著禦魂道走向沒落,鍾穀為自知自己的才能有限,再難有什麼作為,但是梓楠湘的天賦遠在自己之上,所以鍾穀為對她的未來是十分看好的,而梓楠湘也很爭氣,自小練功就很用心,甚至就算是步入思春期時,也沒有像山下的女孩子那樣,開始留心於男孩子的動向,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觀中沒有男弟子的緣故,鍾穀為不收男弟子!山下的女孩子可能十五六歲就有嫁人的了,而梓楠湘十六歲時,甚至都沒和男孩子有過交流。鍾穀為為了避免梓楠湘出什麼意外,自然是在她合適的年紀,與她說些男女有別的知識,更是贈送了一些相關的書籍給她讀,梓楠湘隻當讀這類的書也是一種修行,全無其他念頭。在梓楠湘的心裡十分信奉師父的那句話……

『世間的男女之情隻是一種小愛,無需刻意經歷也能知曉其中糟粕。天地草木皆有靈,有此靈相伴共修道途才是大愛,魂道中人應當舍小愛取大愛,方不負此道心。』

——鍾穀為

鍾穀為原本以為自己的愛徒梓楠湘,可以像自己一樣不必經歷情劫,也可以看破紅塵,自此一心修道,如果真能這樣,那麼,梓楠湘將來的成就一定遠在自己之上!

怎曾想……

怎料到……

怎奈何……

半路上跳出來個毛頭小子青葉天啟,正是應了那句話『莊周終是夢了蝶,緣似恩賜亦是劫。』

如今問道大賽將近,梓楠湘作為樺山朝曦觀的大師姐,也是一號參賽隊伍的隊長,師父對於她在大賽中的表現,又豈是期待那麼簡單……

可是最近的門內練習中,梓楠湘的表現卻是最差的!練習道法的時候常不見她的人影、練習武身時總是心不在焉、演武場對練時也是頻頻失誤。

但是鍾穀為什麼也沒說,更沒有責罰她,因為了解她的心性,也知道她到了懂事的年紀了,去年的她還是大師姐梓楠湘,今年的她已經是思春少女梓楠湘了……

心境上的巨大變化,讓她有些迷茫,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甚至不知該如何處理心中的苦悶。正在經歷情劫考驗的梓楠湘,作為師父的鍾穀為也不能多說什麼,首先她未必能聽進去,其次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她不肯自救,旁人提供再多外力,恐怕也會適得其反!

打個比方,世間男女情愛就如同在死水裡遊泳,隻要肯自渡就可以很快遊到不遠處的對岸,但如果不肯自渡,即便給你舟船,也還是會溺斃在這裡。

此時在白樺林中打坐的梓楠湘,表麵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月匈中早已驚濤駭浪了。

『青葉為何與寧雨、水源都那般要好?唯獨與我表麵尊敬,實則疏遠的很……是我不及她們好嗎?也是啊……寧雨燒的一手好菜、水源總是那般活潑可愛……而我……既不會燒菜,待人時也總是冷著臉……所以我不如她們好吧……將來青葉也要娶妻,他可以選擇寧雨、也可以選擇水源,卻獨獨不會選擇我……』

嫉妒心開始攻擊自己。

『書上說男孩子一旦有了自己心儀的女孩子,就會疏遠其他異性,我即便是他的大師姐,恐怕也不會例外吧……會不會有一天他突然和我說,讓我和他保持距離呢?如果他突然告訴我他有了其他喜歡的女生,我該怎麼辦?』

不安的情緒開始攻擊自己。

『明明是我先和青葉認識的,明明是我將他引入道觀的,難道你們看不出來我是有多喜歡他嗎?為什麼要把他從我身邊搶走!作為大師姐,難道我就不能動用我的特權嗎?!』

懊惱的情緒開始攻擊自己。

此時的梓楠湘,隻覺得月匈中似有火在燒,這感覺燥熱難耐,並且這種情況在最近幾天的夜裡更為嚴重,使得自己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這也直接導致了自己白天時候睡懶覺,或是練功時候打瞌睡,總之心請糟糕透了。

人生中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的梓楠湘並沒有好的對策,隻能夜裡爬起來洗澡換貼身衣物……

樺山書院思過屋。

沒心沒肺的青葉天啟正因受罰而在思過屋中思過,可是這個年紀的少年都是很貪玩的,青葉天啟也不例外,被關在這裡思過的他,壓根兒沒想過思過,雖然這個房間裡空曠到連一張床鋪都沒有,睡覺時也隻能打地鋪,無聊是真的無聊,但好在房間的門這次沒有上鎖,一樓大門是從外麵鎖上的,也沒有窗戶,二樓倒是有十幾間房間,用來給人思過兼休息,同樣是空盪盪的房間,什麼家具擺設都沒有,但是男孩子的娛樂就是這樣樸實無華。

天黑後,走廊上的燭台隨意點亮幾盞,其他房間都不點燈,包括自己住的房間!然後開始回想自己曾經讀過的鬼故事,越嚇人的越好,當能感覺到屋子裡不隻自己一個人在的時候,遊戲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如同在鬼屋裡探險一樣,青葉天啟扮演起自己最喜歡的青葉大俠,假裝手裡拿著寶劍,然後開始和鬼屋裡的妖怪拚鬥,期間還要用嘴模仿各種妖怪的吼叫聲,還有武器碰撞時撞擊聲,再加上幾句帥氣的台詞對白,哇塞!這感覺不要太歡樂!果然啊,精神病人思路廣、腦殘兒童快樂多,青葉天啟到底屬於哪一個呢……

當然了,每天晚上遊戲開始前,青葉天啟還要練一下那套奇怪的拳法,這是生怕招不來妖怪吧……

青葉天啟的運氣還算不錯了,如今還能待在思過屋裡。當別恙苦苣指出他是施暴者時,因為青葉天啟無法自證清白,大家又覺得『女孩子不可能拿自己的清白去誣陷一個人』所以立即對青葉天啟進行了控製,並將其關進了思過屋。之後在討論關於他的去留問題時,風紀委的副會長凝雪傲珊是提議直接將他交官查辦的,但因為青葉天啟不認罪,還說過那天晚上有朋友同行,所以作為風紀委會長的雨晴墨雅曾經給過他自證的機會。

第二天再次提審青葉天啟的時候,雨晴墨雅盡量放下對他的成見,很認真的和他說了這樣的話,那就是說出那晚同行的朋友的名字,自己則會派人去找向此人確認情況,如果青葉天啟的朋友願意為他作證的話,這件事情自然風紀委也不會聽信一麵之詞,但是青葉天啟他給的答復卻是……

青葉天啟:「不需要!反正你們說的這件事情我沒做過,而自己沒做過的事情如何去自證,我也不知道!如果你們就憑那個女生的一句話就給我定罪的話,我就隻能嗬嗬了!至於我朋友那邊,你們也不必去取證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絕不連累旁人是我的一貫做法!」

雨晴墨雅:「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大概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你不能自證的話,你有想過後果嗎?」

青葉天啟:「後果?嗬嗬,會不會殺頭啊?」

雨晴墨雅:「殺頭倒不至於,畢竟你還未及年。」

青葉天啟:「是哈,我想起來了,有一個叫做以愛之名感化惡童保護法的東西存在是吧?」

雨晴墨雅:「原來你是依仗著這個呀……果然啊,我沒看錯你!但是我告訴你,免罪特權隻能護住你一時,護不住你一世,等你過了二十歲,那個時候誰也救不了你了!」

青葉天啟:「我現在才十四!不急的,嗬嗬。」

凝雪傲珊:「雨晴,別再和他廢話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他說的什麼有朋友同行都是他編的,那隻不過是他想脫罪的理由而已!」

青葉天啟:「沒錯!你很聰明,這都被你發現了」

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凝雪傲珊。

凝雪傲珊:「你!」

看到青葉天啟這挑釁的樣子,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雨晴墨雅:「我問你,那天晚上你去山裡做什麼?」

青葉天啟:「做什麼?……,不做什麼,我去尿尿的不行嗎?」

雨晴墨雅:「什麼?你去山裡,那個?」

有些尷尬的問道。

青葉天啟:「對呀,在山裡尿尿的事情你沒做過嗎?」

雨晴墨雅:「……」

紅著臉不知道該回什麼。

凝雪傲珊:「雨晴你聽到了吧?這個人根本就是個大色狼,竟然當著咱們的麵就敢說這些齷齪的事情。」

雨晴墨雅此時對青葉天啟的忍耐也快到極限了,在她看來青葉天啟就是個鬧別扭的小孩子,正在用最混蛋的表演來掩飾什麼,自己本不該上他的當,應該更加耐心且認真的來確認這件事情,但是!想起之前青葉天啟的一些光榮事跡,比如在書院裡公然閱讀違禁的繪本、再比如和風紀委員直接爆發沖突,這些事情都讓雨晴墨雅對他產生了嚴重的偏見,而在這一刻這些偏見徹底擊毀了雨晴墨雅最後的耐性……

雨晴墨雅:「好吧……既然你是這樣的回答,那麼我們打算把你交給鎮治安署,你到了那邊或者會學會如何說話。」

凝雪傲珊聽到會長發話了,自然心中十分得意,正準備安排人手把青葉天啟帶出去的時候,突然有人闖進了風紀委公務室。

是唐軍一毅帶著別恙苦苣來到了這裡。

原來就在今天,休完病假回到書院的唐軍一毅聽說了青葉天啟的事情,便急忙找了轅文子政與玖江美奈過來,三個人一同找別恙苦苣了解情況,至於為什麼是三個人一同和別恙苦苣談話,而不是唐軍一毅自己去做這件事情,原因有二,其一是公平性,自己作為長者單獨問出來的結果,可能存在偏袒和脅迫,其二則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別恙苦苣是十四歲的女孩子,自己作為一個獨身男人,單獨與其談話,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風波來。

唐軍一毅四個人來到了校舍內的心裡輔導室,在一張圓桌前坐好,唐軍一毅負責問話,別恙苦苣負責答話,轅文子政與玖江美奈則在一旁做個聽眾即可。

唐軍一毅:「別恙同學,今天找你過來主要是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還請你不要緊張,我隻是簡單的問你幾個問題而已。」

別恙苦苣:「……,嗯。」

怯懦的回道。

唐軍一毅:「關於你舉報青葉天啟向你施暴這件事情……你還記得禍事發生的日期嗎?」

別恙苦苣:「記得,應該是六月二十六日。」

唐軍一毅:「青葉同學在過去確實和你有過一些不愉快,這個我也知道,隻是向你施暴這件事情那是非同小可,在這件事情上一定不能有任何的誤會或者錯漏,你明白嗎?」

別恙苦苣:「嗯,明白。」

唐軍一毅:「那麼,你所謂的施暴確定不是青葉同學他與你發生言語沖突或者肢體沖突嗎?」

別恙苦苣:「不是。」

唐軍一毅:「就是說他確實強行對你做了男女之事,對嗎?」

別恙苦苣:「對。」

唐軍一毅:「哎……那麼當時在場的人,除了你和他以外還有其他人嗎?」

別恙苦苣:「沒了。」

唐軍一毅:「那麼……我現在有一個疑問,因為大家都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一向不太好,所以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沒有第三人在場,你們倆卻能約見的情況呢?」

別恙苦苣:「誒?!」

唐軍一毅也就是三一九甲班同學口中的胡子君,是個外表粗獷的中年獨身男人,但是他卻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問題所在,試問一下,一個女生如果明知一個男生和自己的關係非常之糟糕,還會在三更半夜與他在無人的林間會麵嗎?恐怕就是在白晝人多的地方,也會盡可能的遠離他吧。所以,除非是有兩個人都非常信任的人出麵,來為二人調節敵對關係,否則二人是絕對不會私下見麵的,而別恙苦苣卻說,當時隻有兩個人在現場,這不得不讓人對事情的真偽產生懷疑。

別恙苦苣在和胡子君說話的過程中,始終是低著頭,並不敢去看胡子君的眼睛,一旁的轅文子政到沒多想什麼,隻以為她是性格的原因,但是玖江美奈作為班內兩大女生團體之一的團長,平時和女生打交道最多了,所以對於女生的微妙心理是非常了解的,通常情況下自己的跟班是否在與自己說謊,她都是眨眨眼睛就能判斷出來的,而像別恙苦苣這樣的本質老實的女生是否在說謊,那更是騙不過她的!

於是就出現了上文的一幕,唐軍一毅帶著別恙苦苣來到了風紀委公務室。

唐軍一毅將自己的疑惑說與了雨晴墨雅,雨晴墨雅仔細思索後,也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再次向別恙苦苣詢問那天的情況……

雨晴墨雅:「別恙同學,確實我們之前忽略了你來到林中的理由,那麼現在我想和你確認下,那天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林中呢?是赴約還是偶然遇到?」

別恙苦苣:「是赴約……不!是,是偶然遇到的。」

雨晴墨雅:「那麼你是自己一個人去林中的嗎?」

別恙苦苣:「嗯,是的。」

雨晴墨雅:「那麼晚的時間,你一個人去林中做什麼?」

別恙苦苣:「去見一個朋友,不!是去散步。」

雨晴墨雅:「到底是見朋友還是散步?」

別恙苦苣:「是散步。」

雨晴墨雅:「和誰散步?」

別恙苦苣:「和牛哥。」

雨晴墨雅:「牛哥是誰?」

別恙苦苣:「啊?沒啊,沒誰,我是自己去散步的。」

雨晴墨雅:「那你是如何遇到青葉天啟的呢?」

別恙苦苣:「我,我就是偶然遇到了的。」

雨晴墨雅:「那他真的有侵犯你嗎?」

別恙苦苣:「有……不!沒有!我當時真的很害怕,而且很痛,我有想求他們放過我,但是我說不出話,所以,但是,青葉同學他沒有侵犯我。」

先是被胡子君問話,現在又被風紀委問話,並且大家好像都不太信任自己的樣子,生性膽小的別恙苦苣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此時的她已經慌了,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再回想起那天的遭遇,心裡悔恨交加,擔心自己的名聲自此就在恆餘鎮上變臭,自己再也抬不起頭做人,所以此時心裡非常想否認自己被侵犯的事實,但是又擔心大家知道自己在說謊,畢竟構陷自己同班同學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自己還如何在這裡讀書啊,此時的她已經迫近崩潰邊緣……

雨晴墨雅:「那天在林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再重頭和我完整的說一次!」

見對方說的話前後矛盾實情不清,於是厲聲問道。

別恙苦苣:「我,我,我就是在林中散步啊,然後,然後就看到了青葉同學他們,然後他們也看到了我,然後他們就抓住了我,然後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雨晴墨雅:「你是說青葉同學是和他的朋友一起對你施暴的?」

別恙苦苣:「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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