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 / 2)
「參見皇上,兒子給父皇請安。」
祚兒穿著一身喜氣的黃衣裳,外麵罩著紅色的小馬甲,這身在雲皎看來完全是西紅柿炒雞蛋的穿搭在燕赤卻是高貴的身份象征。他的月要間掛著如意白玉扣,是太後娘娘親自給他戴上的。
小孩兒規規矩矩地向父皇請安,樣子別提多討喜了。
謝知行嗯了聲,把他抱到炕上坐著:「喜歡和你母後睡?我不在永宸宮的時候,你怕是都粘在她身邊,還粘不夠,要跟你父皇爭搶。」
在永宸宮,除了請安上的規矩不丟,謝知行都讓母子二人和他以你我相稱。這仿佛是獨屬於皇室的「過家家」,在一方小天地過起了尋常人家的溫馨日子,倒是一種奢侈。
祚兒還小,其實聽不懂邏輯太復雜的話,有時還會把自己幻想出來的內容當真,但那高達800點的體質包括大腦發育,他看著就比同齡孩子聰慧,也被謝知行寄予厚望。
聽完父皇這話,他麵上露出了點不服來。
謝知行問他有何不服,盡管告訴父皇。
「我出生得晚,在我懂事之前,母後已經陪了父皇那麼久,比我多出來好多好多的時日,父皇就不能讓讓我麼?」
祚兒委屈巴巴的說道。
謝知行挑眉:「你懂事?你懂得不多,等你懂得再多點,能把你母後照顧好,我就放心讓她多陪陪你。」
「那是什麼時候?」
「在你十五歲的時候吧。」
十五歲啊!那得多遙遠?
祚兒嘴巴一抿,有點想鬧。
「你現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既不明事理,也不懂處事,我怎麼放心?你是想為自己好,還是想為皇後好?」
明明一開始說的,隻是想和母後一起睡覺,二皇子在三言兩語之間被繞了進去:「何須事事親自來辦,不是有嬤嬤跟太監代勞嗎?」
「那是我的奴才,不是你的。」
二皇子再一次被說服了。
都說三歲看大,祚兒看著軟乎乎的,還很粘他的母後,實際上隨了他爹的性情,是個很執拗要強的孩子,聽到他心裡崇拜的父皇這麼說,立刻巴不得早些長大成人,被嬤嬤抱下去,為帝後二人留出獨處的空間了。
二皇子剛走,雲皎就好奇:「為什麼偏偏是十五歲?」
「皇子多在十五歲成婚。」
謝知行輕描淡寫的道。
他教給兒子一個道理——
想把母後照顧好,你就得長大。
但是你長大,男女有別,就不能那麼粘著母後了。
雲皎想明白這個理來,不由失笑:「拿當皇帝的謀略欺負小孩兒,皇上太過分了,祚兒那麼崇拜你。」
枕邊人的心眼多得她要犯密集恐懼症。
「既然崇拜我,那我就從細微處教導他何為防人之心不可無,既要看得長遠,也不能忽視當下,」
謝知行把臉偎在她的懷裡,話裡隱隱透著一股自在得色。
他近一米九的高個,雲皎在宮中又是算個子嬌小的,要完成這動作並不簡單,偏偏他排除萬難也要靠過去:「要看得長遠,我就該先雨露均沾,讓後宮妃嬪都懷上孩子,有了可盼的事情,前朝就不會非議我隻宿在皇後宮裡。但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痛快活一把,我短視,我不要身後名。」
雲皎把下巴枕在他的頭頂:「嗯嗯,然後呢?」
「你是我的,我誰都不讓。」
「你跟兒子搞雄競?那要是女兒也這麼粘我呢?」
雖然沒明白雄競的意思,謝知行還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女兒也不行。」
他的占有欲強得明明白白,男女平等,人畜不分。
雲皎覺得他病情再嚴重點,下回就該跟小赤兔吃醋了。
「怎麼我是你的?我是人不是物件,身上還蓋上你的戳了,豈有此理。」
雲皎其實不在意細節,她有隨遇而安的風度,偏偏遇上最愛摳字眼的皇帝,那她就來和他論一論道。結果他轉過腕子,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手心裡:
「那我是你的,你在我身上蓋個戳吧。」
他低著嗓子,欲說還休的語調格外繾綣。
雲皎沉吟:「我的名聲應該沒有之前那麼差了,好歹有獻方子治時疫的功勞來。」
豈止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