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1 / 2)
白玉京。
「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經質的大笑從自在神宮傳出,迅速擴散,穿透了整個白玉京的上下七重天。
緊接著,便是從每個最細微的空間節點爆發出來的白光。
僻靜之地。
「這就是他的力量嗎?」
張順義輕笑著,慢慢閉上了雙眼:「真好看」
是啊,真好看。
竇天淵、樓有知、水雲子……
這些與許崇關係最親密的人,紛紛閉上了雙眼。
生前不必回顧,死後無需幻想。
不如送上祝福。
祝福沈負可以順利吞噬白玉京,祝福沈負可以戰勝那未知強敵,然後……然後挺過心裡這道難關。
就這樣,時間一息一息流逝。
漸漸地,眾人開始覺得不對勁。
沒感覺到痛楚很正常,沈負的層次超出他們太多,別說全力爆發,隻怕是簡單的念動,就可以讓他們毫無痛苦的死去。
可問題是,為什麼自己的意識還在?
難道已經死了,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火不凡耐不住急躁,當先睜眼。
然後就傻了。
天空、地麵、花草樹木……還有其他人,都在!
「怎麼回事兒?」
火不凡皺眉出聲。
歘!
其餘人等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然後表現出了跟火不凡一樣的反應。
「……」
竇天淵臉色越來越黑,終於忍不住狠狠一拍大腿:「這臭小子!」
「難道……」
木芳芳踉蹡了一下,麵露絕望之色,「許道友不肯救世,要與我等同死?」
「這……」
金東來眉頭緊蹙,「許道友根性淳厚,但絕非迂腐之人才是,如此危難當頭,怎麼失智如斯?」
「不是沒有可能的」
土三山深深的嘆了口氣,「麵對這種事情,赴死易,獨活難啊」
此話一出,幾人都是眼神一黯,再難言語。
隻有樓有知低垂著頭,雙手在身上扌莫索著什麼。
良久。
水雲子狠狠一咬牙,憤然道:「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他若也死,我等也好,先賢也罷,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便都成了笑話」
「的確不能就這麼算了」
竇天淵重重點頭,看向張順義,「張小子,你跟許崇結識最久,又是內閣頭號智囊,就沒什麼辦法?」
「我……」
張順義麵露難色,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被另一人打斷。
「我說紅皮子,其他人那麼想倒也罷了,畢竟他們無病無痛,你怎麼也沒反應過來?」
樓有知的語氣極為嘲諷。
「無病無痛?什麼意思?」
竇天淵愕然。
「哎……」
樓有知帶著鄙夷嘆了口氣,然後雙手輕輕發力……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你沒發現,我們的舊傷,已經不復存在了嗎?」
「舊傷……不復存在?」
竇天淵的嘴巴漸漸張大,片刻後如夢初醒般,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雙手,「真的!是真的!我的經脈、竅穴……煥然一新?!」
在皇族大祭中,樓有知為保後路,以屍解之法將一身修為化去九成以上,淪為廢人,而竇天淵則是以旁術天魔解體擊斃永泰帝的神通分身,自身經脈竅穴盡毀,僥幸活命。
從那之後,二人連日常活動都無法自如,更別說修煉。
但現在……
樓有知也好,竇天淵也好,他們猛然發現,自己身上的所有傷勢都已經恢復如初,經脈竅穴道種,所有所有都完好無比。
不,不僅僅是完好,甚至其中力量充盈,跟時光倒退一般,回到了最巔峰的狀態!
「這怎麼回事?」
竇天淵一臉懵逼,「許小子還有這能耐?不對,有這能耐他應該早用了才是啊……該不會他是以損傷自己為代價,來幫我們恢復的吧?」
「那就完蛋了」
火不凡一屁股坐了下去,悶聲道:「本來就沒什麼希望,做了這種逆天之舉,損傷不知道有多大,更沒希望了……等死吧,能活一天是一天」
「嗬嗬……」
木芳芳慘笑,比方才更絕望了。
水雲子、金東來亦是如此。
張順義沉默不語,片刻後突然開口,斬釘截鐵:「不,這不可能!」
「不可能?」
竇天淵一把抓住張順義的雙肩,急切問道:「快說說,怎麼個不可能?」
「竇大人,許兄的為人,水道友幾人不太清楚,你我應該清楚啊」
張順義神色一正,「如果他有辦法可以為您和樓相恢復傷勢,哪怕這個辦法要損傷自身,他會等到現在才用嗎?」
「你的意思是……」
竇天淵心中一沉,想得更歪了:「不僅僅是損傷自身,而是……」
「行了行了!越說越離譜」
樓有知一手扶額,無奈的打斷了竇天淵:「你好歹還是他師父,就不能想著他點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