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紅與黑(1 / 2)
賽場之上。
楚天行一行黑衣,鍾玉卓一身大紅,一黑一紅形成鮮明對比。
觀眾席上鴉雀無聲。
全場兩萬觀眾,全都屏息凝神,靜待著這場蒼河市低齡青年組的最強碰撞。
楚天行靜靜打量著鍾玉卓。
這個一身大紅勁裝,長發束成馬尾的女子,長相並不是一眼驚艷的那種。
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單獨看的話並不覺特別。
可整體結合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很舒服,屬於那種越看覺好看的耐看型美女。
她皮膚白皙,透著一種晶瑩健康的光澤,顯出其精深的內功修為。
她身段勻稱,雙腿修長,亭亭如鶴。
站姿看上去很隨意,配上那雙總是微微眯起,略顯慵懶的丹鳳眼,給人的感覺像是人畜無害,絲毫看不出此前比賽中,那種侵略如火、攻勢如雷的淩厲。
「像是收在鞘中的利劍。不到出鞘之時,就察覺不到其隱藏的鋒芒。」
楚天行打量鍾玉卓時,鍾玉卓亦在觀察楚天行。
這年頭,不開掛,就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天才。
像肖虎的天生神力,秦玲的內力修煉從無瓶頸,身為三年前的少年組冠軍,鍾玉卓自然也有與生俱來的特殊天賦。
她一雙眼睛,看人尤其精準。
甚至能夠透過表像,看到一些深藏的本質。
「這家夥嘴角帶笑,眼神溫和,表麵看著彬彬有禮,謙和儒雅,骨子裡卻冷得像冰一樣……
「是天性如此,還是一到臨戰,便能進入這種心澄如鏡、清冷若冰的狀態?
「若是後一種……那這家夥的實戰能力,或許比他之前比賽表現出來的更強!」
「比賽開始!」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
鍾玉卓微微眯起的丹鳳眼,驀地睜大,整個人的氣質驟然一變。
從略顯慵懶、人畜無害,變得好似一座行將噴發的火山。
暴躁強橫。
極度危險。
關公不睜眼。
睜眼要殺人。
這女子,睜大雙眼之時,居然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
睜眼,跺腳,賽場地麵轟然一震。
鍾玉卓身形彈射而出,像是一道紅色的閃電。
轉瞬之間,她便已欺近楚天行麵前,右手修長五指並指為刀,揮刀就斬。
這一記手刀斬出之時,指甲之上竟然迸出金屬般的冷芒。
予人一種似連鋼鐵都可裁開的鋒銳感。
手刀未至,楚天行便覺眉心隱隱刺痛,像是被她手刀上迸發的冷芒隔空刺傷。
當然這隻是天賦直感的感知。
預示著鍾玉卓這一刀的落點,以及其危險程度。
「徒手就能將人的額骨斬開!這女人的手刀,跟真刀一樣鋒利。手上功夫,不比我的摧堅神爪遜色。」
心中閃念之時,楚天行已循直感感知,斜斜踏出一步。
避開鍾玉卓手刀鋒芒之時,一記一陽指,點向鍾玉卓肋下。
與鍾玉卓那鋒芒畢露的手刀相比,楚天行這一指雲淡風輕,毫無煙火氣,幾乎令人感覺不到其中暗藏的威脅。
然而鍾玉卓的戰鬥直覺極其敏銳,根本不給楚天行的指頭挨上她的機會,腳步一錯,擰月要拖刀,手刀劃出一記圓弧斬向楚天行的同時,堪堪避開他的一陽指。
唰!
手刀破空,居然發出真刀橫掃一般的裂風聲。
楚天行一個鐵板橋大仰身,閃開鍾玉卓這一刀。
同時雙手倒撐住地麵,兩腳猛地彈起,踢出疾風驟雨般的腿法。
狂風掃葉腿。
轟轟轟!
楚天行雙手交錯撐地,倒立旋轉,勁腿破空,自下而上,似有狂風平地席卷,呼嘯著掃向鍾玉卓月要肋。
鍾玉卓手指箕張,變手刀為擒拿爪,犀利雙眼看透虛實,修長白皙的十指仿佛十根鐵釺,狠狠插向楚天行雙腳腳踝。
楚天行腿功遠不及手上功夫,不敢與之硬碰,疾收腿腳,同時雙手猛拍地麵。
嘭一聲震響,他向後倒飛出去,拉開距離,同時身形飛快倒轉,雙腳再次立足地麵。
鍾玉卓迫退楚天行,得勢不饒人,展開身法疾追上去,雙手變爪為拳,一對勁拳如山崩,似迅雷,於悶雷般的破空聲中,向著楚天行狂轟而來。
她的打法侵略似火,有攻無守,有進無退,有我無敵,氣勢極其凶猛,但破綻也不少。
然而,因其攻勢太快,戰鬥直覺太過敏銳,即使有破綻,也會瞬間被她接下來的攻勢彌補,一般武者根本無從捕捉。
就連有著天賦直感的楚天行,因修為上的差距,竟也難以憑直感輕易捕捉其破綻。
麵對鍾玉卓那狂暴拳勢,很難捕捉其破綻的楚天行,隻能深吸一口氣,全神貫注,施展降龍十八掌,先行抵禦她這一輪勢如山崩迅雷的攻勢。
嘭嘭嘭嘭嘭……
鐵拳勁掌碰撞之下,仿佛平空炸起了連環滾雷。
滾滾聲浪化作陣陣勁風,四麵狂飆呼嘯,將二人衣擺掀動,獵獵作響。
鍾玉卓隻攻不守,強攻硬打,氣勢如烈焰高熾,似火山噴發。
楚天行雙掌如同鐵鎖橫江,一邊穩守招架,一邊偶爾還上幾招,耐心尋找著機會。
二人一邊拳腳碰撞,一邊各施身法,試圖搶占有利身位,擊敵側後。
一時間,隻見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在場中飛快騰挪閃掠。
偶爾一記重腳踩上地麵,竟連地板都被踩裂,烙出一個個清印的腳印,綻開一道道輻射裂痕。
兩人這一輪快速攻防,直看得現場觀眾如癡如醉。
喝彩叫好聲、吶喊加油聲湧動如雷,滾滾聲浪,似要將場館撐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