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突破口(1 / 2)
其他人不斷忙活的時候,張仲就坐在亭舍門前的石頭上,開始尋思自己如何才能打開局麵。
因為,就在剛剛,這些黔首動手做活時,他曾旁敲側擊的問起了亭上各裡的情況,所有人,都對此避而不談。
隻笑著說,裡中無甚大事,就是偶有野豬撞壞田畝,雉雞偷吃糧食之類。
神特麼的雉雞偷吃糧食,這都十一月了。
當時就氣得葵,直接抓住了那黔首的領子,吼著問。「雉雞是飛到你家倉裡去了嗎?」
黔首麵紅耳赤,梗著脖子說,正是,還吃了頓雞肉。
如果不是張仲翻到了那兩根竹片,他甚至會以為,這裡的治安,已經好到與楊樹裡差不多了。
然而,並不是啊!
前任亭長,因為不直之罪,被削爵免職。
而那為官不直的罪名,來得甚是蹊蹺,一整個裡啊,全部做了偽證。
以至於前任亭長內心不服,特地將其記載下來,放在了一卷不起眼的竹簡當中。
以待之後的亭長發現。
為其翻案。
但是這些黔首油鹽不進,連野雞飛到倉裡的話都能說得出來,還能信嗎?
那麼,有什麼突破口呢?
與他們宣讀律法當中的不直之罪?
不妥。
這隱山亭當中的黔首,基本都是刑滿釋放的囚徒罪犯。
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都受過一眼就能看見的肉刑,比如黥麵。
對於已經受刑過的他們來說,刑罰或許還是讓人懼怕,但肉刑卻已經不至於威脅到他們無話不說了。
本就臉上有字,還怕多刻兩個嗎?
失去了左趾,還怕再缺個右趾?
張仲揉了揉眉心,第一次從秦國律法的威嚴當中,找到了其威嚴所存在的最大疏漏。
若是天下罪犯刑徒多到一定程度,便不會再那麼畏懼於律法了。
威逼不行,那就利誘?
應該可以。
但會被利誘的人,在受到更大的利益所誘惑時,很難不反口,後世的商人們,充分的證明了這一點。
威逼利誘皆不能成的話。
如此,就隻有服之以力了。
年紀大的人,為生活所迫,被磨平了棱角,不容易沖動。
哪怕見到不公平的事情,隻要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很難會有所行動。
但年輕人不一樣,他們沖動,有朝氣,最佩服的,往往就是那些武力強悍的人。
最關鍵的是,年輕,就受不得激。
守口也遠遠沒有那麼緊。
正好亭上還缺少幾個亭卒,便以此為借口,在各個裡中誇耀武力,佐之以激昂之辭,必然會有不服現在命運的年輕人應征為卒。
隻要「教導」得當,想要真正的了解這亭上的情況,而不是看到別人想讓自己看到的情況,應該不難。
想到這裡,張仲不由得茅塞頓開。
「亭長。」葵的兄弟,鹽走了過來,他臉上還有些怒意。
張仲知道他是為什麼這麼生氣,因為,張仲走後,旁敲側擊的人,就換成了他。
「如何?」
「這些黔首,隻做事,什麼也不肯說。」
張仲早有預料,不過,想到解決方法的他,不由得扌莫了扌莫剛剛長了點毛的下巴,高深莫測的說道。「莫急,一切如我所料。」
「吾,自有辦法。」
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