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永不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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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北街鄭宅外,衛湘君好說歹說,將出來送她的鄭夫人勸回了屋。

碧雪上前,湊到衛湘君耳邊,「我跟藥鋪的掌櫃大叔說了,若有誰撿到假月要牌,立時收起。我還告訴他,姑娘的意思,不許對外聲張。」

昨兒衛湘君從小夥計那兒哄到手的月要牌……不翼而飛。

天剛亮那會兒,衛湘君和碧雪分頭在前後院尋找,卻一無所獲。

衛湘君自知粗心,昨兒忙了一晚上,等回屋歇下,輾轉反側好久,冷不丁發現少了東西。

「姑娘不用著急,到底是個假的。」

碧雪扌莫了扌莫衛湘君掛在臉上的黑眼圈,沒弄明白衛湘君的糾結。

「馬車怎麼還不來?」

衛湘君打了個岔。

本來回不回書院,衛湘君並無所謂。可這會兒,她得趕緊走。

有些人,本就不該遇上。

「吱呀」一聲,斜對麵正修堂的後門從裡頭打開。

先出來的管事瞧見衛湘君,走上來道:「大姑娘,李道長已然送上山,小道長方才說,要親自跟鄭大夫和姑娘道聲謝!」

衛湘君臉有些僵,不由自主想到昨晚某人那句——「結草銜環,以身相報」。

徐五是知道恩將仇報的。

目光落到後麵那人頭上紮的孝巾,衛湘君到底道了聲,「節哀!」

「他一輩子就想當神仙,如今不過遂了心願。」

神仙……

衛湘君忽地想到了什麼。

此刻的徐五,臉上還沒有多年之後的陰鬱,雙眸清亮,倒是眼皮子有些紅腫。

難怪徐五在李道士跟前以「兒」自稱,原來兩人是……父子。

又不是見不得人,卻要假作師徒,徐五身上詭異又添了幾分。

「你真的叫……衛湘君?」

衛湘君臉頓時一沉。對沒見過兩麵的女孩直呼其名,徐五還真打小就不檢點。

管事神色有些尷尬,看了徐五一眼,解釋道:「小道長感激鄭大夫與大姑娘仗義相救,特意問了我二位尊名,打算日後在道觀供長生牌位。」

「倒也不必,師父與我都不信這個。隻是後事辦完,還請小道長將診金和後事花用都結了。」

「在下囊中羞澀。」

說這話的人,臉上實在看不出半點羞澀。

馬蹄的「嗒嗒」聲由遠及近,衛湘君的車總算過來了。

「沒銀子也無妨,隻有一樁。我們說白了就是做買賣的,講的是和氣生財,不想沾上是非。我不知令師惹到了誰。你若真心謝,日後不用再來,就當是報答咱們正修堂。」

衛湘君拉上碧雪朝馬車走去,徐五緊著跟在後頭,「銀子自然要還,隻我有要緊事,今日便要離開,也不知幾時回來,逢七祭拜,還得請托姑娘。」

衛湘君太陽穴突突直跳。

好心救人,還被訛上了?

衛湘君正想罵幾句,碧雪接過了話,「小道長,我們姑娘是書院的女學生,平日並不在正修堂。你同管事大哥商量吧!他若得空,自會安排。」

一隻手冷不丁伸到衛湘君麵前。

「這枚家傳的玉佩便當做抵押,請姑娘代為保管,待我回來,該付的銀兩絕不少半文。」

衛湘君的目光,落到了徐五遞來的一枚玉佩上。

這塊橢圓玉佩通體膩白、晶瑩剔透,從它瑩潤的光澤,能瞧出用的是上等籽料。至於上麵鏤雕的芙蓉,一筆一畫細致入微,不說栩栩如生,也是形神兼備。

窮鬼手裡還有這好東西?

衛湘君當年可從沒見過。

「既然小道長有這誠意。將玉佩交到賬房,一年之後若無人來取,我們便送去當鋪。」

瞧了衛湘君片刻,徐五將玉佩揣回懷中,「是在下沒考慮周全,玉佩乃家母遺物,隨意交於旁人,竟是辜負了她。若姑娘信我,我盡快回來還銀子。」

「隨意!」

衛湘君丟下兩字,也不用碧雪扶,腳步輕快地上了車。

一月之後,衡山書院藏書閣的頂樓,隱隱傳出女孩的說話聲。

這是一處朝北的書庫,四麵牆上皆是書架,陳列著自大周以來各朝各代的史籍。

東北角的窗下,碧雪扶住正從書梯上下來的衛湘君,「還是姑娘眼光準,瞧出李道長那徒弟不地道。我昨兒回去才知,他走之前,又跟鄭大夫借了十兩銀子。夥計們都在議論,方外之人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隻怕遇上騙子了。」

「是嗎。」

徐五是不是騙子還待商榷,倒是衛湘君算過,這個時候,他十有八九回梁國當了苦力。借給徐五那些銀子,最後都是爛賬。

如此也好。

隻要衛湘君躲得過兩年後那場劫難,他們便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衛湘君將書梯往西頭挪了挪,又爬了上去,打開手邊一麵小隔扇。

「早知那日姑娘便收下他玉佩,說不得能抵些銀子。」

衛湘君投了一記白眼,「男人的玉佩能隨便收的?」

「哎呀!」

碧雪恍然大悟,「上回東府說書的女先生便講了,玉佩是定情之物。還是咱們姑娘機警。」

衛湘君笑了笑,將一卷梁國史取了出來。

薊北大大小小的書院不少,衡山書院毋庸置疑是最高學府,從它收集的這些經史子集,便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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