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登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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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珍珠心意,我便收了。對了,珍珠是怎麼咽的氣?」

衛湘君這幾天就一直沒想明白。

都是骨肉至親,劉家母子如何忍心,將還剩一口氣的珍珠用草席裹了,扔去亂葬崗。

若珍珠沒被一個幫人背屍的好心乞丐瞧見,若她沒在昏沉之時說出「正修堂」三個字,指不定已經成了野狗口中之食。

珍珠她娘被觸到傷心處,捂著嘴哭了出來,「那天姑娘離開南門巷,她還醒了一時,可後頭就不成了。珍珠走的那晚,我睡得實,早上醒來,她哥便說人已沒了,送去了義莊安置。」

或許珍珠她娘沒說假話,衛湘君卻更覺心寒,索性拿過那小荷包,「嬸子回去吧!當初你若答應我的條件,人如今還活著。你這會兒再難過,也沒什麼用處。跟你兒子媳婦好好過吧,隻要你們不覺昧了良心。」

珍珠她娘神色一變,竟跪到了地上,「我知姑娘怨我們。是我那兒子混賬,害了鄭大夫!您若恨,便恨我一人,莫讓珍珠死後不得安寧。」

「我還能怎麼樣,讓你女兒死無葬身之地?」

衛湘君不耐煩了。

鄭夫人帶著碧雪又出來了,「她嬸子快起來,你這是想折我家姑娘的壽?」

碧雪也從後頭抱起珍珠她娘,「嬸子,不隻我們鄭大夫被你們家坑狠了,如今正修堂也開不了門。做都做了,說這便宜話有什麼意思?」

「是我瞎了眼,娶了那種媳婦過門,把我姑娘都禍害了。當初珍珠被蔣家母女虐待,她本想找大奶奶求救,硬是被我那媳婦給嚇了回去。後頭我才知,那女人早攀上姓蔣的,為了得好處,害死了我女兒!我的心肝啊!」

珍珠她娘這樣,也是可憐得很。

碧雪不忍心,問衛湘君道:「姑娘,要不?」

「要不讓我師父給她陪葬?」

衛湘君反問。

碧雪心軟,受不住珍珠她娘如此悲切。

衛湘君必須狠下這個心。

隻要珍珠她娘知道女兒死而復生,那些人能不知道?

若珍珠再死一回,鄭喬生還有翻身之日嗎?

碧雪閉了嘴,看來是反應過來了。

「嬸子若真心愧疚,也不是沒辦法。我帶你去見刑部的大人們,你將你兒子受何人指使,誣陷我師父之事,原原本本跟人家說清楚。若能證實我師父清白,珍珠死也瞑目。不過誣告是刑罪,你兒子逃不過去。」

眾人都在瞧著珍珠她娘,眼見這位朝鄭夫人施過一禮,腳步踉蹌地走了。

「嬸子!」

碧雪跺起了腳。

衛湘君卻一點都不意外。

既然已死了一個,珍珠她娘自是要保住那活著的。

在偏疼哪個孩子上,珍珠她娘從沒有變過。

夜色降臨之時,衛湘君在送碧雪出門。

一輛馬車停在鄭宅門口,除了車夫,四下站了好幾位,都是秦軾之派來的侍衛。

鄭夫人從外頭回來,說了句,「方才上車,那丫頭睜了一下眼。」

「醒了?」

碧雪眼睛一亮。

鄭夫人搖頭,「後頭又昏睡過去了。我同她說,回頭把傷治好了,她願意回家便回去;不願回家,就留在湘兒跟前。」

衛湘君一笑,「我可要不起那位!」

「其實,當初珍珠是覺得姑娘總偏著我,又被蔣氏花言巧語一哄,傻乎乎就跟人走了。」

碧雪接過了話。

衛湘君看向碧雪,「合著還是我不對?」

碧雪瞧著馬車,「是她自個兒告訴我的。我怕姑娘不高興,一直沒說。如今想想,挺沒意思的。我都不知,姑娘哪裡偏了我。她若不小心眼,咱們三個還在一塊,不知得多高興啊!」

這是頭一回,衛湘君知道珍珠離開的原因,教人哭笑不得。

「姑娘,外頭在問,能不能走了!」

掌櫃跑進來。

「師娘,要不一塊過去吧!」

衛湘君看向鄭夫人。

「小小年紀,這麼囉嗦。碧雪跟過去就行了,這兒是我家,哪兒都不如這裡。」

衛湘君也是無奈。

「姑娘,我送她過去,馬上就回!」

碧雪也來一句。

「你回來做什麼?」

衛湘君臉一沉,「珍珠是生是死,關係著我師父日後能不能光明正大站在人前。還說要一輩子同我一塊,這點小事都不肯做!」

「姑娘不生氣,我這就走!」

碧雪忙不迭跑了出去。

目送馬車消失在夜色中,衛湘君又打起嗬欠,可她還不能歇息,今晚該寫到侯公子小登科了。

「這麼晚,是誰來了?」

鄭夫人嘟囔一句,徑直迎了出去。

前頭馬車剛走,這會兒又來了一輛。

衛湘君跟在後麵,還沒跨過門檻,便瞧見車壁上漢鄉侯府的徽記。

東府……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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