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太熟(1 / 2)
「我娘留下的銀子,會陸陸續續收購藥材。我這誠意想來不淺,到時候,還請秦公子在王後娘娘麵前美言幾句。」
徐啟沒有再跟上,站在台階上,瞧著衛湘君叫上阿壽,一塊出了院子。
說來好笑,徐啟至今不知道哪裡弄錯了。
那個總是乖巧聽,總是安靜地待在草屋裡等他回家,總會在做噩夢之時,死死抱著他手臂的翠雨,與眼前的衛湘君判若兩人。
徐啟曾想過,找到翠雨之後,豁出命也要嗬護住她,免她再如前世一般,受盡風雨摧殘。
可如今看來,人家並不需要。
就算掉下山穀,瀕於絕境,衛湘君也沒掉一滴眼淚。
然而她看上去越堅強,卻越是教人心疼……
兩天之後的一個傍晚,鄭宅裡頭,大家夥忙成了一團。
鄭喬生出了大牢,正修堂的人也都回來了。
這會兒掌櫃正帶著人在搭棚子,衛湘君本來在邊上幫忙,卻被趕到了一邊。
雖說正修堂關了張,天天還是有人上門求醫。
鄭喬生自己的傷尚未痊愈,便開始坐診了。
隻是屋子太小,根本擠不下,天氣又開始熱了,病人在外頭也辛苦。
最後集思廣益,大家夥決定在院子裡搭個草棚,讓病人過來時,至少能有個不被風吹雨淋的地方。
「衛姑娘,你們地兒真小,都耍不開把式!」
常福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站到衛湘君邊上。
小家夥是陪徐啟過來換藥的,方才得了鄭夫人給的梅子餅和點心,吃得滿嘴是渣。
「阿壽要是忙完,端盆水來,讓常福洗把臉!」
衛湘君看向從堂屋裡出來的阿壽。
給那位換藥的事,衛湘君交給了阿壽。
阿壽從近處屋裡拿出一麵銅盆,不樂意地道:「誰說咱們這兒小?正修堂沒被封的時候,後院裡麵住滿了人。從前走到後,要一盞茶的工夫呢!」
常福嘻嘻一笑,「比起咱們軍營,這兒隻有芝麻大。」
阿壽說不過,趁著常福到邊上洗臉,湊近衛湘君,「他真吵吵!」
「別看他年紀小,可是上過戰場的,你跟人學學。」
阿壽晃晃腦袋,又道:「五哥方才說,我上藥的本事比姑娘好。」
衛湘君皺起眉頭,「誰讓你叫什麼『五哥』?」
「阿壽要跟我做兄弟,我叫五哥,他也得跟著叫。」
常福接過了話。
衛湘君往堂屋那邊看了一眼。
鄭喬生坐在裡頭,正在跟徐啟說話,兩人看似聊得投機。
徐啟過來時,拿了一卷不知從哪兒尋來的《千金翼方》,可不正送到了鄭喬生的心坎上。
阿壽又蹲到常福那兒,兩個孩子雖時不時鬥兩句嘴,卻非要擠到一塊。
「你昨兒說,五哥把你從死人堆裡背出來,後頭又乾了一件大事兒。到底什麼呀?」
「你要想聽,把我盆裡的水倒了。」
常福賣了個關子。
「這有何難。對了,我們夫人還做了酸梅湯,我給你盛一碗。」
衛湘君瞧著阿壽一會兒倒水,一會兒進了後廚,索性瞅著機會打聽,「常福,你那位五哥以前在巡城營當過兵?」
「姑娘連這都知道?」
常福眼睛睜得老大。
「有一回巡城營來砸咱們正修堂,他也跟著過來。」
巡城營和嶽家軍向來不對付,徐啟居然能兩頭跳,本事不得了。
常福嘻嘻一笑,小聲道:「五哥是去當臥底!」
衛湘君立馬改了話鋒,「難怪,那天他還救了阿壽!」
徐啟教人看不明白的地方,又多了一處。
「我們五哥智勇雙全,他還單槍匹馬,砍了敵軍大將的人頭。」
阿壽端著酸梅湯過來,常福接過,仰著脖子喝得豪爽,「日後我便要做他那樣的人!」
「你快說說五哥的事兒。」
「當日在武勝關,咱們去全峰洞總共三十位兄弟,最後死了二十一個。剩下的都是被五哥一個個救出來的,大家說好了,日後做一輩子的兄弟。可是吧,我們有個哥哥在全峰洞活下來,卻死在了自家娘子的一碗毒酒下。」
「出了何事?」
阿壽接過空碗。
常福用袖子一抹嘴,「那女人壞了心!自個兒爺們在外頭沖鋒陷陣,她在家裡卻不守婦道,和巡城營一個小頭目勾搭在了一塊。他們算計著,爺們兒在外頭戰死,女人家正好拿著撫恤銀子改嫁。可沒想到,哥哥活著回來了。那兩人心思歹毒,索性下了殺手。開始大家夥都以為哥哥是暴病而亡,還是五哥洞若觀火,瞧出了不對。」
「五哥真厲害!」
阿壽豎起了大拇哥。
「厲害的在後頭。那小頭目家裡有點根基,哥哥的爹娘去告官,人家根本不理。五哥喬裝進了巡城營,查到小頭目背地裡乾了不少壞事……」
常福說到這兒,得意地一笑,「沒多久,小頭目和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個跟人吃酒打架,最後掉河裡淹死;另一個自個兒想不開上了吊。這便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是五哥乾掉了他們?」
常福一翻眼,「跟五哥沒關係,是他們得罪了人。把小頭目踢進河裡的地【表情】,後頭還下了大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