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討賞銀(1 / 2)
秦軾之有點急了,「那也要等車夫被抓到,看他到底是無意,還是有什麼動機。」
「郡主手下之人行凶,小女該找誰?」
與衛湘君對視片刻,秦軾之道:「當時福慧不在車上。她也不知此事。她雖不太懂事,卻不會害人。你若跟她熟了,便能知她為人。」
這話,衛湘君真不信。
秦軾之不樂意了,「你不用給我臉色。難不成要郡主殺頭謝罪?」
話不投機,衛湘君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無論秦軾之怎麼幫福慧郡主推脫責任,她也是縱奴行凶。
輕飄飄一句道歉,還讓別人代她說,再送些銀兩,這得多「菩薩心腸」的人,才乾得出的事!
秦軾之跟了過來,「此事如何處置,你們才滿意?」
「便不算上我,一死一傷,何來滿意?」
注意到衛湘君臉上的憤懣,秦軾之到底語塞了。
又走了幾步,衛湘君轉過頭,「那車夫為何躲起來?那麼寬的一條街,根本沒幾個行人,他為何偏要撞我們?這事不講清楚,請問秦公子,讓我們如何滿意?」
看著衛湘君消失在後院門後,秦軾之撓了撓頭,顧自嘀咕一句,「怎麼會有這麼麻煩的女孩兒!」
身後有隨從笑道:「秦公子後頭可要頭疼了!」
秦軾之翻了翻眼,「關我什麼事,讓嶽公子頭疼去!」
一轉眼,便到了郭爺爺出殯的日子。
此刻略顯空盪的鄭宅小院裡,碧雪正掃著地上的瓦盆碎片。
郭爺爺的靈柩是在五更天挪出的鄭宅。正修堂所有人都去送了一程。
這會兒後事辦完,大家夥都到前頭忙去了。
碧雪突然停住,豎起了耳朵。
衛湘君屋裡傳出了動靜,像是有人在抽泣。
「姑娘還在傷心?」
碧雪走到窗下。
回來的路上,衛湘君由鄭喬生夫婦陪著,又去祭拜了衛大奶奶。
本來說好尾七過去的,誰也沒想到,一拖便到了今日。
在衛大奶奶墳前狠狠哭了一場,回來之後,衛湘君也沒什麼精神。鄭夫人瞧著心疼,讓她先回屋睡一時。
「沒事兒。」
衛湘君聲音嗡嗡地回道:「我也歇好了,換了衣裳就到前頭去。」
「姑娘,那天您跟秦公子說的話,會不會傳到福慧郡主那兒?」
為了這事兒,碧雪一直提心膽戰。
雖說姑娘與秦公子交情不錯,終究比不上人家沾親帶故。
指不定這頭剛說一句,那邊就知道了。
福慧郡主是什麼人啊,一聲令下,能讓書院山長把人趕出來。
「聽到就聽到吧,我看她還能把我往哪兒趕!」
衛湘君貌似不在乎。
「昨天我聽掌櫃他們在聊,撞馬車這事,隻怕不簡單!」
不隻碧雪,衛湘君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深。
即便福慧郡主沒有必須弄死她的理由,可那個如願當上女官的蔣瑤珠,絕對有可能生出這個念頭。
蔣氏的案子還在審著,她注定翻不了身了。無論蔣氏被處死還是流放,蔣瑤珠都會恨死衛湘君。
前世福慧郡主便是蔣家母女的靠山。隻要蔣瑤珠在她耳邊挑唆幾句,那位立刻能遂她所願。
「姑娘!」
因為碧雪這一下,衛湘君幾乎跑了出來。
她算是怕了。上回阿壽叫了一聲,便出了大事。
好在虛驚一場。
鄭宅這會兒來了客人。
大白天的,也不知徐啟跑來做什麼?
衛湘君莫名想到那晚的夢中,徐啟一身血淋淋,提著馬頭嚇她的鬼樣子。
「哭了?」
衛湘君全然看不到人家眼裡的關心,「徐五爺為了何事過來?」
又瞧了衛湘君一會,徐啟道:「一宿都在路上,又累又餓,正好經過貴宅,討口水喝!」
這倒不難。
衛湘君正要吩咐碧雪拿水,不想碧雪比她實誠,「後廚的鍋裡還有湯餅,徐五爺若是餓了,將就吃一些?」
衛湘君哭笑不得之時,瞧出了不對,「你那兒是怎麼回事?」
徐啟握著刀那條手臂,半幅袖子上都是血,連袍子也被濺到了。
碧雪呀了一聲,有些害怕。
「不是受傷。」
徐啟抬起手,「昨兒宰了一匹馬,胳膊上濺了些血。」
衛湘君一驚。
沾血的衣裳和馬頭,居然和她的夢對上了。
「有勞碧雪姑娘,隨便拿些吃食便好!」
徐啟說是又累又餓,可一臉的神清氣爽。
隻是那血跡太乍眼,半幅袖子都已凝固成黑色。
衛湘君又忍不住瞧了瞧他。
這個矯情到,連衣裳有幾個褶子都要計較的人,身上髒成這樣,是如何忍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