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橋劉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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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輪紅日剛剛從東方露出一個紅彤彤的大臉盤來,陸續的便有小孩去書院,有的向北去上學,有的向南去上學,總之有南有北,簡直是朝氣蓬勃。

橋劉村位於聖河大陸最南麵的邊遠偏僻地方,與伏堯大陸的交界處,不過,橋劉村雖然邊遠偏僻,卻是大名鼎鼎,隻因從橋劉村向北五裡有一座書院,而如果從橋劉村向南一裡則也有一座書院。

橋劉村因而聞名數個大陸。

南北兩座書院非常的有名,不僅兩座大陸符號條件的小孩被送進書院,就連陳集,屠園,燕河等其他大陸的小孩也被不遠萬裡的送進書院。

那名身穿粗布灰白衣,消瘦矮小,麵色黝黑的小男孩本來還走的精神抖擻,可是,就在他轉彎後,順著南北直直的泥土路向伏堯書院方向去時,卻陡然的放慢腳步,剛才的精氣神,一下子如泄氣的皮球都沒了,隻見他垂頭喪氣,慢悠悠的,頭低垂,一步一望自己的腳下,見到腳前有石子時,還用腳撩撥,然後,又踢著玩兒,隨即,又一腳將腳下的石子踢飛路旁邊的無水長滿草植被的小溝裡。

那兩名向北而去的小孩,她們小肩膀挎的布袋包包都鼓鼓囊囊的,唯有向南上學的小男孩,他小肩膀挎的布包卻是乾癟癟的。

小男孩就這樣慢騰騰的走到小橋前,他站在小橋這頭,望著小橋那頭,隻有十多米長的小拱橋他愣是望了半天,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麼,小臉上布滿小小的憂愁。

這時,小男孩眼裡閃過一抹微光,他望望前路的人,又轉身望後路,卻見後路無人,他則是快速的跑下右邊的小溝,順著那乾涸滿是半身高的植被小溝跑到小橋下麵來。

這座無名小橋是接連聖河大陸和伏堯大陸的橋梁,它的下麵則是一條貫通東西又分別拐彎向南北的一個小河。

這條河夏季則河水膨脹就好像要漫出來,冬季則乾涸的河底都裂開密密麻麻蜘蛛網般的縫隙。

這條小河北麵的村民和南麵的村民,每每到了夏季,或河裡水所剩不多,便都會有村民捕魚。

這條小河,東西這一段正好是聖河大陸和伏堯大陸的交界處,且是以小河中心為交界的中間點。

小男孩剛跑到小橋洞邊,他便愣住了,隻見,有個看不見頭的人趴著,身穿髒不拉幾的灰衣,他的臀部翹的老高,雙膝跪地,頭和臉都埋在一雙胳膊上,亂蓬蓬的雞窩頭,那一雙髒兮兮的灰黑靴子破的就連腳底板都有一段露出腳後跟了,那腳後跟烏黑,還真的不知道多久沒有洗腳了。

睡覺就睡覺吧,乾嘛撅屁股,還雙膝跪著睡覺,也太不文雅了,關鍵是這樣造型睡覺,真的舒服嗎?

橋洞下麵涼風習習。

小男孩連續幾天在伏堯村的那片楊樹林轉悠,又有幾天在伏堯書院的南麵山丘轉悠,還有幾天在河邊溜達。

今日,他本想換個地方消磨時間,待有人放學,他在跟著一起回家,沒成想,橋洞下麵居然有人了,他有些失落,轉身將離開。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才幾歲啊,就學會騙家裡人了。」

小男孩轉身後,聽到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他止步,卻沒有轉身,委屈巴巴的說道:「書院不要我,我怕奶奶知道傷心,我才沒有騙人啊。」

「還不是騙嗎?書院不要你,你回來跟家裡人說清楚就好了,你的家人,不會怪你,說不定也不會如何傷心,可是,你不該欺騙愛你的家人,你這樣做,就不是一個好孩子,起碼不是個誠實有擔當的小男子漢。」

男子繼續保持那個不雅的睡姿,聲音卻洪亮異常。

小男孩扌莫扌莫自己的小腦袋,嘟囔一句:「嗯,知道了,我回家告訴奶奶。」

睡在橋洞的人聽著急促的跑步聲,他長嘆一聲,自言自語道:「小家夥是弱了點,不過,根骨倒是好的,書院何時也變的挑肥揀瘦勢利眼了,現在的書院太不成器了,書院遲早毀在這幫目光短淺自私自利的蠢貨手裡。」

原來,半個月前,聖河書院,堯伏書院的先生同時到橋劉村將村裡提前推薦上來的有靈根的六到十二歲的小孩都集中起來測試了一遍。

當聖河書院的先生測試到小男孩時,發現他靈根是極好,可是,就是他的身體太弱太虛,就放棄了。

小男孩的奶奶深知這關係到自己孫兒的一輩子大命運,好說得說,才說動伏堯書院的先生答應讓小男孩到時去書院,至於是否收下他,他也不能做最後的決定,得書院的院長最終拍板定奪。

不論是聖河書院,或者是伏堯書院都是每四年錄取一批修子,而且是有定額的,自然每隔四年都有一些有靈根的小孩不能順利進入書院學習修行,最令人遺憾的是一當有靈根的小孩超過十二歲,又是小門小戶的更無他路,那就很難再有機會踏上修行大道。

那天,老奶奶帶著自己的大孫子去伏堯書院,小男孩被書院的先生領進去,便讓家長都回去了。

書院如此做,就是不想如果有誰家的小孩被退出書院,將可能在書院沒完沒了的鬧騰,索性,隻要家長將小孩送到,就讓他們都回去。

小男孩是跟著自己奶奶的,他的爹娘去哪裡了,他的奶奶告訴他,去很遠的地方了,至於何時回來,他的奶奶隻是對大孫子說等孫兒長大了有本事了,他的爹娘就自然會回來了。

小男孩是生長在與修行家族仙門勢力沒有任何關係的普通凡人家庭,他被書院刷下來,一點都不奇怪。

其實,小男孩不知道的是這半個月來,他的奶奶每次都看到他一個人不是在樹林,就是在東麵的山峰腳下玩,老奶奶都偷偷的跟著,不讓她的大孫子發現自己,她是心疼自己的大孫子,就想讓自己的大孫子自己親自告訴自己,老奶奶這是要用現實來讓自己的大孫子學會麵對人生的第一小小的挫折。

半個月來,小男孩每次都按時上學,按時放學,老奶奶總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開開心心的。

這對祖孫,小的怕奶奶傷心,老的怕大孫子心裡有疙瘩,不管怎樣,都是出於愛。

小男孩跑的滿頭大汗到了家,鼓起勇氣告訴了奶奶,書院不要他,他這半個月都在外麵玩,就是不想奶奶傷心。

他的奶奶撫扌莫自己大孫子的頭慈祥的告訴他:「隻要大孫子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比什麼都重要,我的孫兒是最棒的,將來有他們後悔的。」

小男孩很開心,圍繞奶奶周身蹦蹦跳跳的。

小男孩上午給奶奶打井水洗碗洗鍋,又和奶奶一起洗衣服,將洗好的衣服都拿去到竹竿上晾曬。

中午時分,小男孩燒鍋,奶奶做飯,吃好飯,奶奶和左鄰右舍的老人一起嘮家常,小男孩則跑出去玩了。

小男孩和年齡差不多的幾個小夥伴一起玩彈珠,沒一會功夫,他手裡的五個彈珠子就全輸掉。

他沒了彈珠,倒也無心看其他小夥伴繼續叫叫嚷嚷的打彈珠,他看天,看看地,甚是無聊的很。

這時,他忽然想到南麵橋洞底下的那個怪人,他望望太陽都斜掛頭頂,就是不知道那個怪人走了沒。

他來了興致,撒腿跑去。

那座小橋距離小男孩家隻有五百米遠,他又在三岔路口玩,距離小橋則隻有一百米的距離,他一口氣跑到小橋邊,順著下坡,下到小橋洞來。

這次,橋洞的怪人不是如早上那般翹腚雙膝跪下臉埋在雙手臂上且雞窩頭蓋的如覆蓋的草房子。

隻見,怪人睡眼惺忪,兩雙渾濁的老眼還有乾燥的眼屎粘在眼眶下麵和眼角上,又長又寬的老臉皺起如樹皮溝壑,灰白的濃眉,長發胡須也灰白,一雙手就像蒲扇,看他依靠在橋洞石壁上如一座小山嶽,顯然,人高馬大,雖是一副喪的樣子,但卻麵不凶惡,眼眉之間,還有一絲的淡淡薄愁緒。

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四目相對,半晌無言。

「小家夥,我餓了,有吃的嗎?」男子用手輕輕撩撥一下自己耳鬢的幾根卷曲的灰發,忽然問道。

「有,你等著。」

小男孩說完,又蹬蹬的跑了。

十多分鍾後,小男孩將白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兩個饅頭遞給男子,男子接過大口吃起來,剛吃四五口就被饅頭噎的麵紅耳赤,沖麵前站著的小男孩揮手比劃,嘴裡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水。」

小男孩見男子快噎死了,他也沒有多想,又風風火火的跑了。

就在小男孩剛跑出小山溝上到了泥土路上的時候,男子則又撩撥一下頭發,一口一口的吃起來,剛才是故意裝被饅頭噎著。

這次,不到二十分鍾,小男孩又跑回來,手裡提著一瓶水,看那瓶子外表,卻是很髒,不過裡麵的水,倒是清澈,看著還蠻乾淨的。

「你?」

小男孩見男子兩個饅頭都吃完了,正依靠在石壁上優哉遊哉的挑牙,真的不知道,他挑牙什麼意思,難道說吃饅頭也塞牙嗎?

隻要男子沒有被自己送的饅頭給噎死,小男孩就不怕了,也鬆口氣,滿頭大汗站在那裡呼呼大喘氣。

「哦,沒事了,你怎麼還敢來,不怕我噎死嗎?」

男子吐了吐舌頭,做出死不瞑目的樣子,還不忘從小男孩手裡接過那瓶水,咕嚕嚕的喝上一大口,又咕嚕的打一個飽嗝,順便還放了個悶屁,好臭。

「噎著喝水就好了,不會死的。」

小男孩邊說邊用小手緊緊的捏住自己的鼻子,讓自己那兩個小鼻孔暫停呼吸,小男孩不禁連退數步,皺著小眉頭,如捏鼻子吃苦瓜般無奈的可愛小樣子。

「臭嗎?我怎麼沒有聞到啊,看來,還是小屁孩鼻子靈啊。」男子說著東聞聞西嗅嗅,直搖頭說一點也聞不到臭味。

「好臭啊,你鼻子不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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