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隊伍集結(1 / 2)
「風兒向北吹,遍地無牛羊,誰家的幼童,隻剩空風箏。」
三川真人哼著小曲,倒騎著驢子,消失在日暮之下。
裴川靠在牆上,望著陰沉沉的天空,遠方似乎傳來妖兵的號角聲。
「主人,前方傷亡慘重。」玉無意帶著最新的戰報來找裴川,他手上拿的是謄抄過後,至於另一份已經送到了江淮起的手中。
或者,應該叫他鴟淵。
妖皇重臨,天地浩劫,這是他心中追求的世界嗎?
迎風而立,衣袂被風吹起,褪下玩世不恭的偽裝,裴川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主人,我們真的什麼都不做嗎?現在死的是我們的族民,鴟淵明顯是要坐收漁翁之利。」玉無意再三勸告。
「長劍已出鞘,收不回來了。」裴川搖頭,十分大軍出征寸草不生,不僅人間生靈塗炭,他們妖族內部更是麻煩不斷。
前兩日,虎族和蛇族打了起來,虎躍自恃有鴟淵撐月要,竟敢公然搶奪他們蛇族過冬的糧食,真是虎仗豹勢,不知廉恥。
「應該不止蛇族和虎族吧?」裴川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向玉無意。
冰冷的目光帶著嗜血的殺戮,玉無意脖頸一涼,但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主人……若是讓宮裡那位知道,咱們隻怕吃不了兜著走。」
裴川做了一個深呼吸,問:「安排好,我要見柳衣橫。」
柳家,或許是人族最後的希望。
裴川轉身去找陶枝,剛到門口,他就看到門外站得都是人。『
「你們怎麼都不進去?」裴川問。
「陶枝說她想靜一靜。」鼓著一張包子臉,王夢剛吞下一隻新鮮的小魚,嘴巴裡的東西還沒有完全吞咽下去,因此說出來的話唔唔隆隆,聽不大清。
裴川推開門準備進去,蘇佳琪突然拉住他:「你還想做什麼?陶枝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放開。」裴川的聲音很冷,周身的氣壓降低,寒得如同六月飛雪。
蘇佳琪怕了,種族以及實力的差異讓她不得不放手。就算放了手,蘇佳琪仍然惡狠狠地盯著裴川,不過眼神並不能殺人。
裴川大搖大擺地進去,無視身後的一乾人。
剛進去,他就發現床上鼓著一個大包。
「陶枝,你還活著嗎?」
陶枝:「……」
天空霧蒙蒙的,陶枝趴在床上睡不著,意識格外的清醒。她的手指輕輕地摩擦枕頭的紋路,淚水早已風乾,留下了兩個腫腫的大眼泡。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陶枝並不打算理會。
裴川並沒有出去的意思,他從月要間取出一個口琴,悲傷的曲調從他的唇間傳出。
陶枝不通音律,卻也知道這是哀曲。
「哭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裴川將口琴放到一邊,圓凳沒有靠背,他坐的很不舒服。
「你不懂。」陶枝將被子拉到頭頂,倔強地排斥與外界一切的交流。
「你可以選擇繼續逃避,我來隻是想跟你說說外麵的情況。」
外麵的情況關於誰不言而喻,陶枝依然是背對著裴川,她不想聽,可是耳朵卻不聽使喚。
「妖兵入侵,南城邊境三十萬百姓流離失所,不出三日,我們就能打入京都。」
陶枝仍然無動於衷。
「你可知朝廷為何一反常態,至今沒有組織任何有力的反擊?」
陶枝擦擦眼淚,將被子蓋的更嚴實了,漸漸地她喘不過來氣。
「你既然不想知道,那便算了,就當我今日什麼都沒說。」
掀開被子,露出被憋得通紅的小臉,陶枝忍無可忍:
「你什麼意思,當時不讓我去的人是你,現在想讓我去的人還是你?」
「人心總是會變得。」裴川自嘲一笑。「陶枝,我相信萬物有靈,眾生平等了。」
陶枝一頭霧水,不知道裴川什麼時候轉行當哲學家了:「什麼意思?」
裴川輕笑一聲,遮住眼中的嘲諷,道:「無的放矢,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望著裴川離去的背影,陶枝眨眨眼睛,心頭的悲傷被沖淡了少許。
係統仍舊處於重啟狀態,而且卡在了85%的位置。
陶枝踉踉蹌蹌的下床,打開窗戶,撲麵而來的涼意讓她清醒了更多。
小白來到了她的身後,陶枝聽到了動靜,回頭望過去眼含熱淚。
一個陌生的少年,身穿白衣,瞳色卻是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