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 / 2)

加入書籤

小院的圍牆上被薔薇花的藤蔓爬滿,深春時節,隨著花期漸過,花瓣也終於無法承受風雨的席卷,微風拂過,花瓣簌簌落下,滿天的粉色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卻因至今無人理會之故,這些落在地上的花瓣漸漸地枯敗,化作春泥,令小院外頭的花壇頗有幾分淒涼之意。大門前,拉著馬車的馬兒甩了甩腦袋,蹄子也不住地摩擦著地麵,似乎有些不耐煩。

而白王雙眸若有所思,到了門外,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忽然停住前行的腳步,將那雙在扶著自己是,力道頗有些不同於以往的雙手包裹在手中。

白王雖然雙眸一片灰暗,無法看見王昭臉上的情緒,可她自小在自己身邊長大,他哪裡會不知道這個表妹的性情?在她送自己出來時,白王明顯的感覺到,王昭在扶著自己時,手上所用的力道要比以往重了幾分。

王昭見狀,似是不解其意,臉上亦是浮現出一抹疑惑之色,「表哥,怎麼不走了?」

這裡並無外人,白王也沒有與她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問她,「阿昭,你有心事。」

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王昭聞言,心裡忍不住咯噔一跳,詫異的抬眸望著那平靜的就像是一汪泉水般的麵容,不禁他的細心。

說實話,白王的相貌雖然比不上蕭楚河,與她大哥亦是相差甚遠,可若是單獨放到一邊,他也是極清俊儒雅的,周身的貴氣甚至要遠超出身士族的公子。

他向來心細如發,王昭與他又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交情,就算眼睛盲了,可王昭心中是否存著心事,可也依舊瞞不過他。

「表哥,我……」王昭麵上猶自遲疑。

但白王卻直截了當,「你向來不是吞吞吐吐的性子,有話不妨直說。」

「陛下他……是不是已經知道楚河在雪月城,所以才讓你帶著他的口諭過來的啊?」

先皇後在世時,王昭曾在她的身邊被她親自教導過,後來先皇後於永安宮病逝,她所生的六皇子也被明德帝放到當時還是貴妃的皇後宮中撫養,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王昭在一年之中總是有大半年的時光是在宮中度過的,因而就算後來王貴妃被立為皇後正位中宮,可長秋宮的偏殿中也依舊留著她住的地方。

也正是因為如此,王昭才深刻的明白,身為天家子弟高處不勝寒的心酸與無奈,也清楚身為一個帝王必須要為了平衡朝堂而做出的犧牲。

可明德帝也是一個父親、兄長,當年琅琊王在刑場上自刎之後,他曾不止一次的向王昭透露過自己雖於心有愧,可最後還是做了這件事的理由。

歷來帝王最忌諱的便是功高震主,王昭雖佩服琅琊王為國為民的義舉,可琅琊王,一個曾經被先帝親自在龍封卷軸上寫了名字的皇位繼承人,即便最後他為了力保景玉王繼位,可他卻在新帝繼位之後手握重兵,受萬民敬仰,風頭一日比一日更甚,日子長了,百姓便隻知琅琊王,卻忘記了明德帝的存在,這樣的人,這世間無論是哪一個人坐上那個位置都會心存忌憚,更何況這個人是明德帝?她雖恨明德帝意外害死了大哥,可她知道,明德帝隻是做了一件,每一個身為帝王的人都會做的事情而已。

而明德帝在這件事之後借著龍顏震怒的緣由將蕭楚河貶謫離京,何嘗不是一種保護呢?但是如今,他肯為了見蕭楚河退步,甚至還叫白王親自來雪月城傳旨,這何嘗又不是一種退讓?

「阿昭果真是冰雪聰明。」白王感嘆道,「是啊,父皇他確實是知道了楚河在雪月城的事,這才叫我特意跑這一趟。隻是楚河那性子你也知道,隻要他不願意,便是父皇來了也未必管用啊……」

王昭卻笑了,「天啟畢竟是他自小長大的地方,回去是早晚的事,隻不過不是現在而已。」

「希望如此吧。」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以身為墓:鎮壓諸天神魔百萬年 守寡重生後,攝政王上位做我夫君 福寶五歲半,上娃綜大佬們排隊寵 隨身空間:小農女種田致富 重生之嬌養攝政王 開局寡婦,卷成皇帝白月光 繼承百億遺產後,小寡婦開始擺爛 賽博朋克:斯巴達行者 絕世唐門之聖邪靈者 老祖宗在修仙文搞內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