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幸運(1 / 2)
「為什麼?」
「為什麼你可以如此幸運?」
「這世上怎麼會有四皇子這般月匈心月匈開闊的君子?」
程玉樓無意識的呢喃到。
成婚之前,程玉樓喜愛五皇子風度翩翩,文質彬彬。
如今受了蹉跎和冷待,她才明白,長相是一個男子,最不重要的一點。
人品和心月匈才是真正如金子般難得。
眼看四皇子拉著程玉關的手上下察看,程玉樓眼中的羨慕,幾乎遮掩不住。
「五皇子側妃,以後還是少來我們府上吧。你和玉關,本也無甚交情。如今你帶玉關涉險,不管這幕後是何情緣,總歸是跟你有直接關係的,玉關單純赤誠,我不放心你再和她來往。以後,便斷了吧。」
四皇子在程玉樓閃亮的目光中,不留情麵說出這番生硬話語,簡直是將程玉樓成婚之後,一直遮掩的麵皮撕下。
從今以後,她便是說出朵花兒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她和程玉關是血濃於水的姐妹。
旁人隻會笑話她有眼不識泰山,而不會將她再和程玉關聯係在一起。
想到脫離「姐姐」這個靠山後,五皇子,貴妃,還有京中勛貴異樣的目光,程玉樓心裡,越發絕望,隻覺得未來灰暗。
盡管如此,程玉樓也不敢去和四皇子爭辯。
誰讓她心中,確實有鬼。
…
「你竟然坑我?!」
從四皇子和程玉關眼皮底下灰溜溜離開,程玉樓轉頭去找了許知蘊。
不顧宮門即將上鎖,程玉樓不管不顧的沖到許知蘊麵前,質問道。
反正如今,她自然有了下場,不但失了最大的靠山,還被四皇子當眾打發。
可以想到,明日以後,滿京城便沒有了她程玉樓的位置。除非她能母憑子貴,才可以重新在京城,擁有立場和位置。
但是五皇子李克如今冷待她,這樣的情況下,她如何能翻身?
想到自己翻身無望,程玉樓索性不管不顧,要拉許知蘊下水。
許知蘊看著麵前徹底沒了風度的程玉樓,反而悠然的端起茶盞,放在程玉樓麵前。
「我本來安排了人手,混在慈安堂,就等程玉關送上門。奈何白家不給力,竟然關鍵時刻掉鏈子。放心吧,如今,咱們已經在穀底,難道還怕誰不成?倒是程玉關,她心知肚明有人時時惦記她,憂心忡忡之下,總有馬失前蹄的一天。來日方長啊,我的側妃!」
許知蘊似乎已經徹底放棄,反而勸程玉樓看開些。
程玉樓聽著許知蘊的話,不知為何,想到自己的母親楊氏。
楊氏常說這樣的話,來日方長。
程玉樓本來氣呼呼的臉色,瞬間詭異的平靜下來。
「你說得對。我母親尚且可以成為侯夫人,我怎麼不能翻身呢?」
魔障一般,程玉樓念叨著這句話,回府去了。
「小姐,她沒事兒吧?莫不是刺激太大,失心瘋了?」
許知蘊從進宮之後,就不許身邊的丫鬟喊她美人,因此私底下,丫鬟常稱呼她舊稱「小姐」。
從這點兒看,許知蘊對從前的留戀,可見一斑。
聽見丫鬟這麼說,許知蘊眼神幽遠的冷笑一聲。
「我以身在深淵,為何要看著她們肆意暢快的活在陽光下?這次本來想將白曉靈,程玉樓和程玉關一起拉下水,沒想到白家臨時反水。不過不要緊,隻要我還活著,她們就別想過踏實日子!」
許知蘊的語氣,陰冷中透著瘋狂。
丫鬟看著這樣的小姐,有些恍然。
「原來,真正瘋狂的不僅僅是程玉樓,還有自家小姐。當初的日子太過肆意,如今關在深宮,做一個沒有存在感的透明人。這種落差,已經不知不覺,消磨了小姐的理智,她被這深宮逼瘋了!」
丫鬟看著仿佛一朵開到荼靡的花一般,透支生命力的小姐,眼中不知不覺含起淚水。
「小姐,就讓那程玉關過自己的日子去。我們在宮裡,也能過的很好不是嗎?放過她,也是放過您自己。」
丫鬟突然這般說到。
許知蘊卻毫不意外。
她淡然的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這笑容中有自憐也有自嘲。
「怎麼,我如今在宮裡,什麼都做不了,誰也不在意。她程玉關如今如日中天,我連惦記她都不行?我連算計她的資格都沒有?我偏要將她拉下神壇,落入泥坑不可!」
狠厲的聲音熄滅,轉為自憐。
「我也就能在這般惦記她程玉關時,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和不凡。看哪,我跟那樣一個耀眼的人,是仇人!」
丫鬟聽著小姐的話,不解的皺眉,卻轉而又是心疼。
「小姐,真的瘋狂又魔障了。」
丫鬟眼神漸漸堅定。
想到離家時,夫人的教導,丫鬟決定,在小姐更加瘋狂之前,一定要及時通知許家。
不然,怕是整個許家,都要被小姐連累。
許知蘊不知道,就連她帶進宮的丫頭,首先是許家培養出來的家生子,其次才是她的貼身丫鬟。
她如今,是真真正正的眾叛親離了。
…
許知蘊和程玉樓的瘋狂,程玉關不得而知。
她如今,正在清風樓,赴白老夫人的宴請。
「老身早就知道,玉關小姐的程記,諾大的名聲,不是裝腔作勢就能闖出來的。您的心中開闊,更勝男子!」
和前幾日告密時的架子不同,今日,白老夫人卻隱隱捧著程玉關說話。
這讓程玉關有些不適應的皺眉。
「老夫人年老輩高,不必如此。咱們兩家並無太多交集,也自然沒有恩怨糾結。所謂君之之交淡如水,您再這般刻意,我想以後,不會再有下次了。」
白老夫人臉上尷尬片刻,又恢復如常。
「告密」時,白老夫人本以為程玉關會依靠四皇子,度過這次裡應外合的算計。
沒想到,程玉關卻僅憑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化解了一場「危機」。
是的,在程玉關看來,仿佛手到擒來的小算計,在白老夫人眼中,卻是天羅地網。
今日但凡換個人,是什麼下場,都不得而知。
但是這般周密的計劃,在程玉關麵前,卻連個絆腳石都不如。
正是這份揮手間,一力破萬法的輕鬆,才讓白老夫人轉變了態度,變得更加慎重。
她終於知道,為何從小出眾自矜的四皇子,會對程玉關這般「癡迷」。
程玉關,從另一種程度來說,就是一個女版的「四皇子」。
他們同樣的謹慎,同樣的君子風度,和同樣的心月匈能力。
看著麵前淡然模樣的程玉關,白老夫人仿佛透過她,看到了四皇子如出一轍的淡然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