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妹妹與父親（1 / 2）
四月，梅子黃熟時，妾安氏生產了，程家又多添了一個小小姐，名字是程觀所取的姣玉。
見到小妹妹時，程文鬆已經有六個月，此時的程文鬆已經有意識地選擇吃米粥等食物，清醒的時間也很長了。
飯後，程文鬆經常被抱到鬆鶴園裡，大少爺程文杉不在家，程老太爺和程老太太便把大半精力都投放在了程文鬆身上。
時間長了，程文鬆便很清楚的感受到祖父對恢復祖上榮光的期望。本來這個擔子應當壓在他的哥哥程文杉的頭上，但人在天邊，程文鬆便做了被雞的那個娃。
桐縣這個地方不南不北，而且風俗上比較偏向北地。進了四月，桐縣總是會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有時山間還會氤氳著雲霧，遠遠看去，宛若仙境。
雨中的桐縣，有著江南的味道。
程老太爺抱著程文鬆站在書房窗前，伴著雨打芭蕉的聲音，將程家的輝煌史娓娓道來。
「鬆哥兒啊，你可知道咱家以前出過多少讀書人不？四隻手都數不過來！你那太祖爺爺……」
「朝代更替，鬥轉星移，到你高祖爺爺的時候，咱們家政治上站錯了隊被狠狠打壓了。若是成王敗寇，這便認了，偏偏那起子小人落進下石，想把咱家給抄了發配充軍，可惡啊！」
「幸虧當時的天家是個明君，最終隻是革職了。」
「……」
程文鬆頭回聽祖父講自家的輝煌歷史，聽得一愣一愣的，精彩處的時候甚至鼓起了掌。
「到你爹這輩，唉！你爹，唉！……」程文鬆聽著祖父連連嘆氣，不由心理想著，難道我爹是最差的一輩嗎？這也不至於吧，好歹還掙到了官位呢。
程文鬆輕輕拍了拍祖父，示意安慰。然而程老太爺會錯了意，以為鬆哥兒還想聽，便繼續說「你爹，可以說是咱家十代人裡的大異類了……」
程文鬆認真地聽祖父將關於父親的事，原來父親少聰穎，性格活潑，又充滿著一身俠氣，總想闖盪江湖，被祖父揍了幾頓，跪了幾天祠堂才把這個心給歇了，專心去考功名。
但他那一身俠氣還在，不減反增，聽聞蒙古犯邊的事情，便留了封家書，孤身前往邊境禦敵了。
「你爹現在在刀尖上討生活，北風蕭蕭，隻盼朝廷能支持著糧草，莫要有那貪得無厭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