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冬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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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陰沉,陰沉的和子時一樣,烏雲壓城城欲摧,密不透風,不見天日。

滿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黃色的濁雲。東北風嗚嗚地吼叫,肆虐地在曠野地奔跑,它仿佛握著銳利的刀劍,能刺穿嚴嚴實實的皮襖,更別說那暴露在外麵的臉皮,被它劃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難熬。

千裡冰封,萬裡雪飄,鵝毛大雪,槍林彈雨,密集如蝗。大雪紛紛揚揚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姿勢,或飛翔,或盤旋,或直直地快速墜落,鋪落在地上。那雪純潔無瑕,好像天鵝彈落的華羽,又好似玉人搖盪的梨花。灑落下來,無聲無息,為大地蓋上了一層棉被。那粘滿霜雪的柳樹上盡是樹掛,像是一根根銀條懸掛在樹上,格外壯觀。

街道仿佛是銀子鑄成的,那麼亮,那麼有光輝,長長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劍掛在簷前,行人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白煙。雪堵著窗戶,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掛在房簷上。

那西北風像個醉漢,在大雪原上、在小鎮,村子裡的每座房前遊盪著,時而放開喉嚨狂怒地咆哮,時而好像疲憊地喘著粗氣。

數九寒天,冰封千裡。整個世界成了隻大冰箱,山冷得在顫抖,河凍得僵硬了,空氣也似乎要凝固起來。

鬆樹蔥翠地站在白皚皚的雪地裡,隨著凜凜的東南風,搖擺著身子,收回尖厲難聽逆耳的咆哮,像是故意在鄙視冬天。

窗外,隻見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帳子,大地馬上變得銀裝素裹。

那雪花皎白如玉,它是天宮派下的小天將,仍是月宮桂樹上落下的玉葉呢?雪花像美麗的玉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飄如飛;像天使賞贈的小白花兒;忽散忽聚,飄飄悠悠,悄悄盈盈,無愧是大地的創作!隻見眼前的雪花像蝴蝶相同狡猾,一瞬間落在屋簷下,一會落在樹枝上,還不時飄在行人的臉上。

大地一片雪白,一片潔淨,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鵝毛從天空飄飄灑灑。

雪,蓋滿了房頂,馬路,壓斷了樹枝,隱沒了種種物體的表麵,堵塞了路途與交通,漫天飄動的雪片,使世界溶成了白色的一體。

十一月的天格外地冷,似乎連空氣都要被凍僵,連鳥兒也早早地躲了起來。寒風如同一把把利劍,一絲不苟地往我的衣袖裡鑽,割得我遍體鱗傷。這個冬季,天氣異常寒冷。世界穿上了白色的大衣,電線上的水滴結了冰,成了晶瑩的五線譜,鬆葉也被冰霜凝固了。此刻沒有風,世界好像停止有這一刻,河流也停下了腳步,隻有那煙囪冒起熱騰騰的煙火。人們的手指都被凍成了紅通通的小辣椒。

滴水成冰。出行的人們不得不捂著口罩,呼出的熱氣立刻結霜,真是冷到根兒上了。

雪還在不停地下,大片大片的雪花,像千萬隻白蝴蝶漫天飛舞著,又像柳絮,似楊花,如鵝毛,輕輕柔柔、紛紛揚揚地飄灑下來,緩緩地飄落到人們頭上、肩上、衣服上……在眨眼之間又融化成一滴清澈的水。雪不像雨水那麼直接,不像雷聲那麼震耳欲聾,不像冰雹那麼傷人。它婉轉,無聲,那麼溫柔,那麼令人憐愛,它把整個世界變成了雪的世界,把整個人間變成了雪的人間。

雪地裡的人們和遠處的樹木構成一幅清純的淡水墨畫,不用太多的渲染也是一種少見的純美。雪無聲地飄著,象輕柔的小手,掠過寧靜的眼眸,滑入如水的心境。曾經的無耐與浮躁,曾經的煩燥與苦悶,這時被紛紛的雪花輕輕拂去,在大地的某個角落,在冰封的小河旁,在如幕的原野裡,在凜冽的寒氣中,讓思想靜靜地沉默。在雪中,生命原來可以如此單純,心情原來可以如此寧靜。

我長舒了一口氣,心情好多了,忘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了。

正在不知道往那個方向走時,豎起耳朵,就聽見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穀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逕秋高,對月枕鬆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

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極目遠眺,正東方向,走過來一個樵夫。

頭上戴箬笠,乃是新筍初脫之籜。身上穿布衣,乃是木綿撚就之紗。月要間係環絛,乃是老蠶口吐之絲。足下踏草履,乃是枯莎搓就之爽。手執-鋼斧,擔挽火麻繩。扳鬆劈枯樹,爭似此樵能!

「叔叔!你知道砍柴的地方在哪裡嗎。」

樵夫看了一眼,如此美貌,怎麼看都是大戶人家的少爺。但是看著她攜帶的東西,一時間還有一種錯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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