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圍追堵截(1 / 2)
左聖禦彭文博領著眾人到了一旁,吩咐右聖丞王博賢二人四周警戒,他獨自引雪海到了一處僻靜之所。見附近無人,陡然回身單膝跪拜,恭敬道:「神龍教徒見聖尊令牌如見聖尊,屬下左聖禦彭文博叩見聖尊!」
雪海淡然一笑,娓娓道:「當初聖尊曾賜我金牌,命我在兩位聖童為難之時能夠出手幫他們一把。現在聖童已經逃出神龍教,我也算沒有辜負聖尊的期望。現在聖尊下落不明,我的使命也完成了,這金牌就交給彭聖禦了!」
「交給我?」彭文博吃驚道。
「是!」雪海嘆氣道。想起當初往事,不禁黯然神傷。
那是她最後一次見聖尊,當時聖尊上官甫站在聖尊殿後夢蝶閣內,不住來回踱步,神色有些憂慮。雪海恭敬站在一旁,靜靜等待。不久上官甫長嘆一聲道:「雪海,你來神龍教多久了?」
雪海恭敬道:「三年了。」
上官甫麵露悲切,喃喃自語道:「不知不覺已經三年了,唉,本尊一直忙於政務,很少關心你,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雪海一臉茫然,搖頭道:「屬下不知,小時候的事我都不記得了。從我記事起,我就被師父帶在身邊,手把手教授武藝。」
上官甫黯然神傷道:「那倒是可惜了,你長得這般秀麗,想必你的母親也是絕代佳人,要是能再見她一麵,當不枉此生。你還記得你母親的模樣嗎?」
雪海搖搖頭,心中暗暗詫異。
上官甫幽幽道:「那倒是可惜了,都說子隨父,女隨母,你母親的容貌應該與你一般無二。要是你有個弟弟那該多好啊,本尊可以給他賜名恆旭,擢拔為聖童。」
雪海一頭霧水,強顏笑道:「多謝聖尊厚愛,小時候的事屬下實在記不起了。」
上官甫起身負手,湊近道:「你與本尊夫人容貌十分相像,本尊對你也十分偏愛。你可有中意之人?要是有,本尊可以替你做主;要是沒有,本尊可以幫你物色一個。」
雪海嬌軀一顫,本能後退兩步,驚慌道:「屬下沒有!聖尊要是沒有事了,屬下先告退!」
「等等!」上官甫抬眼笑道,「你怕什麼?男歡女愛,天經地義,又不是什麼羞恥的事。你要是沒有中意的人,本尊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天賜。」
「師兄?」雪海脫口而出,驚詫不已。
上官甫欣然點頭道:「很久以前本尊就知道他對你十分殷勤,你對他也十分中意,當初不許你們交往,是為了你們好。現在希望你們結成連理,也是為了你好。孩子,該把握的要把握住,一旦錯過了姻緣,要遺憾終身!」
雪海一時慌了心神,隻覺臉頰發燙,不敢吱聲。抬眼偷瞥,輕輕搖頭道:「屬下……師兄是個好人……」
上官甫眉頭緊皺,喃喃自語道:「這句話好熟悉啊!當年也有人這麼對本尊說,你們女人啊,就是與男人不同。男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喜歡直截了當。女人就謹小慎微,總是把拒絕當成試探,逼得男人為你著迷,為你抓狂。你呀,或許是隨了你母親的性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是不是還沒有找到你想找的人?」
雪海大驚失色,兩眼布滿疑惑。
上官甫嘆氣道:「有些事不要弄得太明白,否則容易傷人傷己。你之前的師父對你好嗎?是不是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雪海輕輕點頭,娓娓道:「我師父晚年喪女,又被人打斷了雙腿,或許是太想念自己的女兒了,所以他對我視如己出,從沒有吵過我半句。」
上官甫稍稍欣慰,繼續道:「那你為什麼要離開你師父?」
雪海一時語塞,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一會,才磕磕絆絆道:「神龍教是正道,屬下覺得……」
上官甫捋著胡須苦笑道:「不好說就不用回答了。自從五年前本尊開放聖教秘籍堂,總教高手就全部由分堂晉階,很少直接解納教外高手,你是如何進入聖教的?」
「我……」雪海暗暗心驚,結巴道,「屬下曾在八公山呆過一段時間,後來被推薦到……」
「八公山?」上官甫欣然點頭道,「古祖天尊是你師父?」
雪海輕輕點頭,眼神閃躲。
上官甫笑上眉梢道:「他對你好嗎?」
「還行吧!」雪海輕聲道,「當初我無意中闖入八卦陣,就被我師父收為徒弟。後來他老人家一直閉關修練,都是幾個師兄輪流教授我武藝。」
上官甫斜靠椅子上,似笑非笑道:「後來呢?為什麼要離開八公山?」
雪海神色一變,不敢繼續往下說。想起悠悠往事,隻覺臉頰發燙,神色慌張。
那時古祖天尊正閉關參修,於是命大弟子李雲樓主持八公山日常事務,命二弟子池坤乾和三弟子於波津負責教授雪海武藝。池坤乾三十四歲,樣貌清秀,膚色白皙,十分喜靜。於波津年近三十,劍眉小眼,麵龐清瘦,為人瀟灑,不喜不憂。二人傾囊教授,毫無私心。
雪海流落江湖許久,來到八公山,突然又有了回到家的感覺。池坤乾教授她武藝時,總是耐心有致,孜孜不倦。雪海也聽得入神,眼眸閃光,暗暗崇拜。於波津教授她時,總是親身示範,耐心矯正。見雪海修習累了,還會偶爾說些逸聞軼事給她聽。雪海欣喜不已,總是捧著臉豎耳靜聽。
原本她隻是將二人當成師兄對待,毫無雜念,直到有一天李雲樓的一番話徹底在她波瀾不驚的心湖激起了陣陣漣漪。那日黃昏,李雲樓拉著雪海到了後山附近,小心翼翼道:「師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一定不會做一馬配雙鞍的事。現在你二師兄茶飯不思,你三師兄苦悶難當,你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雪海雙眸圓睜,似懂非懂道:「大師兄,我聽不太懂,你說清楚些。」
李雲樓嘆氣道:「好吧,我就直說了。二師弟和三師弟同時愛上了一個女子,他們都以為這個女子腳踩兩隻船,在他們二人之間朝秦暮楚。師妹啊,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吧?」
雪海驚詫道:「我?」又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連忙擺手道:「不可能,二師兄對我像女兒一樣疼愛,三師兄把我當妹妹一樣對待,怎麼可能呢?」
李雲樓搖頭苦笑道:「男女之情不就是如此嗎?中意你時可以把你含在嘴裡嗬護,也可以把你捧在心窩疼愛,唉,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啊!」
雪海目瞪口呆,如遭雷擊,一個人坐在後山想了許久,依舊毫無頭緒,不知所措。想起師父獨孤勝的囑咐,更是頭疼欲裂,捧著臉苦惱不已。靜坐一宿,望著清晨一抹斜陽,她咬牙起身,破了陣法逃下山去。
想起這些不堪往事,她卻不敢對上官甫提及半個字。
上官甫似乎看穿了她心事,淡然一笑道:「不想說可以不回答。你為什麼離開八公山對本尊來說並不重要,本尊不過是隨口問問。唉,往事總是不堪回首,人人都是如此。本尊給你說個故事聽吧!當年本尊有個師弟,我們關係非常密切,可謂誌同道合。一起加入聖教,一起拜師學藝,立誌鏟除邪魔,匡扶正道。可惜啊,後來他背叛了我,選擇了向邪魔跪地乞降。」
「後來呢?」雪海小心翼翼問。
「後來?」上官甫苦笑道,「後來他娶了毒尊的女兒為妻,離開了神龍教,從此與我分道揚鑣。不過,因果循環,天理報應,幾年後他無端被卷入一場紛爭,被正義盟和卍盟的人逼死,妻離子散,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