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無月,也無眠(1 / 2)
夜,無月,也無眠。
當你對失眠滿不在乎,再吵鬧,也能淡然屏蔽;當你對失眠心心念念,再輕微的喘息,也聲如洪鍾。
鬧鍾響了,並沒有吵醒我,因為我一直醒著。
王重陽在翻身間隙稱這個時間的鬧鍾很不正經。我說學霸和學渣的早上永遠差著一個時區。
互不理睬,他紮進被窩,我紮進洗漱間。
收拾到自我感覺良好,再走出宿舍,莘莘學子已經星羅棋布。一個個潛伏在角落裡、樹冠下、草叢邊,放佛回到了民國時期,佯裝踱著步子,卻口中暗號,頻頻叨叨。
糖果的地盤依然是那棵桂花樹。從遠處望去,一身校服素潔中透著綺麗,左手握著右手腕,右手握著書,垂在腹部,圍著桂花樹一圈圈繞得跟土地娘娘一樣神聖。
「徐誌摩說的好,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我撐開早餐餅袋子,一臉癡醉地回想。
「卞之琳說的,不謝。」王重陽奪過餅,迫不及待扽了一口。
本想炫耀下這陣子的努力沒白費,結果真應了句俗話:露臉緊挨著現眼。
「誰說的不重要,內容沒錯就好。」對待無恥還需厚顏。
王重陽用力咀嚼,吃餅不忘挖苦人:「內容也錯了,偷窺和看有很大差距,大到一廂情願和兩情相悅差距。」
我瞪著他,踹他膝蓋的心都有。
高考越來越近,大家適應有班主任明察秋毫的早自習,就像玩有大王的撲克牌,始終小心翼翼。
「劍聖」老人家年過五旬,眉梢早白,坐在講台一動不動,頗有仙風道骨模樣。除卻模樣,視聽能力也有仙人「一目千裡」「耳聽八方」的形態,所有與學習無關的小動作,大都難逃其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