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忘了有多久,跑起來是因為開心(1 / 2)
海邊城市的秋天來得斬釘截鐵,一夜而至。風滿校園亂竄,張牙舞爪追趕落葉,昨天還襯衫卷袖,今天就棉襖抱肩。
我穿著短袖,在秋風的戲謔中,遇到了短發的小芸。
小芸跟我沒有假裝,坦誠地講了很多。
她說去哪上學都一樣,畢業後都是礦上工作,幾險幾金,無憂無慮;她喜歡大海,這所學校離海近,環境好、交通好、人文好,一大堆好,還有熟人照應。說到熟人時明顯臉上多了兩抹胭脂。
我沒質疑什麼,隻回應著一個個「哦」,致使她講一起吃飯,也慣性使然哦了。
成年後的飯局除了吃,還多了喝。
第一次喝酒,欲罷不能。原來酒精才是最好的卸妝水,卸下偽裝做回最真的自己,沒心沒肺地笑,或者不顧人前地哭。
紅頭脹臉並不影響清醒,我眯著眼睛說不值得。
小芸沒心沒肺地笑,說值得。
我說真不值得。
小芸不顧人前,哭著說值得。
那一刻,動盪了我對對錯的認知,當一個人為你拋開所有是非黑白,成為她世界裡唯一準則的時候,對與錯的界線似乎已不再清晰。
緣分繼續壓縮在不大的校園,往後日子,遇見的頻率越來越高,潛移默化中我們三個老鄉聚餐的日子也越來越多。
小芸過生日,我喝得酩酊大醉,酒精將重重的、沉在心底的往事打撈上來,問了小芸許多唐果的問題,而答案一如既往得下酒。
第二天渾渾噩噩醒來,迷迷糊糊看到有信息,才想起半夜接到過電話,潛意識裡一個激靈,唐果!
趕忙翻開信息。
「知道你開心,我就開心了,電話裡你一直再叫小芸,希望你能好好待她。我也有了新的生活,談不上幸福,但知足。餘生,你當沒從前,我願沒以後,各安天涯。」手機翻落在地,屏幕和心一同碎成蛛網。
那一刻,在月匈口落下了四季的凍瘡,每一個不經意的言語、動作、表情,甚至一個口頭禪,都會讓它復發。
疼,也成癮。